这个魔族的女子,难道和舅公之间有故事?
是丹药公会元老们口中的那个女子?
君月语也看着邬姝鸾。
四目相对,邬姝鸾居然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舅公?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邬姝鸾却一脸理所应当地说:“这是他该!”
该?
虽然和时佑道尊才认识不久了,但是君月语觉得,他应该算是正人君子类型的。
“你既然憎恨舅公,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弄个魔物算怎么回事儿呢?”
“因为你的意气用事,害死了丹药公会多少炼丹师?”
时佑道尊也因此成了罪人,若不是因为遇到了她,知道了她母亲还活着的消息,或许时佑道尊真的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是因为丹药公会的炼丹师更该死!”邬姝鸾的眼底杀意一片。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看出她是十分痛恨丹药公会的炼丹师们。
向来人族痛恨魔族,这个魔族倒是像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的痛恨人族。
“你和舅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就是舅公带回来的那个魔族女子。”
君月语其实已经猜到了,时佑道尊和邬姝鸾有感情。
邬姝鸾扬了扬下巴,“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真的要说一层关系,那就是敌人吧!”
“啊!”
邬姝鸾话音刚落,突然捂住了肚子,看样子很难受。
“别装了,本座既然将你带来了,自然就不会放你这么回去。”惊鸿不屑地说道。
君月语看出邬姝鸾脸色发生了变化,直接上前要为其诊脉,不过邬姝鸾却快速地避开了君月语的手。
并且用一脸戒备地看着君月语,“我没事儿。”
君月语凝眉一把扯过了邬姝鸾的手,便开始为她诊脉。
“你怀孕了!”
不等邬姝鸾回答,惊鸿就说:“可不就是嘛,不然我才不会将她带回来这里,我就直接将她丢去丹药公会,让丹药公会的那些人直接将她烧死。”
君月语心道:“你大概是忘记了,你也是个魔族。”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邬姝鸾紧张地摇头,“我还不能死,至少在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前,我还不能死。”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奇怪啊?”君月语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这一次给一个孕妇诊脉,却让她有些搞不懂了。
“难道魔族和人族有这么大的区别?”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惊鸿。
之前惊鸿受了天罚,她也曾为惊鸿治疗过。
并没有发现惊鸿和人族有太大的区别啊?
如冰似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用了法术将成形的胎儿给压制着,不让胎儿成长。”
白灼直接为君月语解惑。
“什么?压制胎儿成长?”君月语觉得这就可怕了。
难道这个魔族女人,不怕自己的孩子将来真的不能正常发育了吗?
“你怎么可以如此心狠?”
邬姝鸾却是一声冷笑,“心狠?我有孩子的父亲心狠?”
君月语大惊:“这孩子是舅公的?”
虽然时佑道尊头发白了,但是容貌却是还年轻,并且长得也不差。
这个魔族女人会和舅公之间发生一点什么,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既然这个魔族女人已经怀孕了。
为何舅公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啊?
再有,这个魔族女人压制胎儿成长,是为了舅公吗?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害死丹药公会那么多的炼丹师呢?
邬姝鸾没有直接回答,目光也有些明显的躲闪。
其实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用说,就已经表明了她的孩子就是时佑道尊的。
时佑道尊应该是对此毫不知情吧。
跨越种族的爱恋啊。
“你运用魔兽,并不是真的为了对付舅公,而是为了报复丹药公会的修士,以及想要让舅公成为魔,且没有退路的那种,你想要一直和舅公在一起!”Χiυmъ.cοΜ
简单的一番话,让邬姝鸾忍不住的朝着君月语看去。
显然君月语是说对了。
她就是这样的打算。
“宝宝,去找舅公来。”君月语直接让玄武宝宝去找时佑道尊。
邬姝鸾闻言连忙大喊道:“别,别去找他,我不想见他。”
惊鸿说:“你以为本座带你来是游山玩水的吗?”
“既然小月儿让你见时佑道尊,你就见。”
邬姝鸾欲哭无泪,“魔尊,您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这样判断的我未来啊。”
惊鸿嗤笑一声:“你的未来?你虽然贵为魔族公主,但是你自己说说看,你有什么未来可言?”
君月语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魔族孕妇,居然是魔族的公主!
舅公真是运气好啊,居然遇到了魔族公主。
且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你以为邬嗤当初没有杀你,是为了什么?本就是为了拿你来联姻用。”惊鸿继续说道。
“你应该知道邬嗤的心性,若非妖王不要你,你觉得你还能安稳地在魔宫度日?若是再涉及到利益,只怕是下一次邬嗤还是要将你嫁出去。”
邬姝鸾当然知道魔君邬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若非无路可走,她也不会回魔族。
本以为她会一直在魔族等着,却不想惊鸿突然出现,并且将她给带来了天启城。
她以为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天启城的。
但是现在来了,在她日思夜想之中。
完全意料之外的被魔尊大人给带来了。
如此,也好!
玄武宝宝当然听君月语的话,也不管邬姝鸾是不是愿意见时佑道尊,他都飞快地跑去找时佑道尊。
“我不能见他,我不能再见时佑。”
邬姝鸾说着流出了眼泪。
“魔尊大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见他,别,我不能见他。”
可是她的眼泪在惊鸿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惊鸿面无表情的说:“没有什么能不能,你怀着他的孩子,却不见他,这是什么道理?”
“再则,你若是真的不在乎他,又怎么会想方设法的让他也变成魔族人呢?”
也不知道玄武宝宝和时佑道尊说了些什么,很快房门就被一个大力撞开了。
时佑道尊像是一阵狂风一般的席卷进来。
他快速而来,却在看清楚了邬姝鸾之后,立马就顿住了脚步。
邬姝鸾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时佑道尊。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
却又像是在瞬间诉说了万语千言。
就连惊鸿和白灼同在时佑道尊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他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邬姝鸾,沉默了良久,他的嘴唇都在发颤:“你,你怎么来了?”
明明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要说,但是时佑道尊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终只说了几个特别破坏气氛的字眼来。
你怎么来了?
邬姝鸾苦涩一笑,她怎么来了?
她就不能来吗?
难道他就这么不想看到她吗?
他已经厌恶她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他真的就这么痛恨魔族人吗?
“我不能来吗?我不该来吗?”邬姝鸾的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
“你……”时佑道尊抿嘴不语,沉默了一瞬,“你明知道你是魔族在这里不安全。”
“我这就送你回去,这里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魔族,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明明是带有严肃的语气,却偏偏带着压抑的无可奈何。
“时佑!你以为你是谁?”
邬姝鸾一声撕心的冷笑,眼眶逐渐泛红。
“本公主为什么要听你的?天下之大,本公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用得着你来管?”
时佑道尊双手不由地握成全了拳头,“姝鸾!”
“你明知道我只是不想你被仙门对付。”
说到这里,时佑道尊才发现不对劲儿。
为什么邬姝鸾会出现在君月语这里。
这才又发现,屋子里居然有两个君月语的未婚夫。
“这?为什么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两人只是长得一模一样,一个白衣如雪气质不凡宛若天神临世。
一个红衣似血妖娆邪魅,一眼就能瞧出是魔族。
时佑道尊看了看惊鸿,又看了看白灼。
自然不会将两人看作是一体。
心里猜测,这两人大约有点什么特殊的关系。
譬如兄弟,或者其他亲戚血缘关系。
“舅公,他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君月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时佑道尊解释,以后等到惊鸿和白灼融合之后,很多事情也就不用解释了。
时佑道尊此刻也没有心情去过问这件事,“月儿,请你第这位朋友,将姝儿给送回去吧。”
“她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我不会走的。”邬姝鸾说道。
时佑道尊一脸焦急,“姝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上次好不容易才回魔族,难道你真的要死在天启城?”
邬姝鸾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本公主的死活与你无关!”
君月语已经瞧出来端倪,“公主这话就不对了,你就算是不顾自己的生死,可是孩子呢?你忍心你的孩子死吗?”
“你压制孩子发育成长,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到父亲在身旁才出生吗?”
君月语已经想明白了邬姝鸾的心思,自然就猜到了其的目的。
不是不想孩子出生,也不是不爱孩子,而是在等时佑道尊在身边。
就如同,邬姝鸾对时佑道尊下魔物是一个道理。
无非就是想要逼迫时佑道尊在天启城无路可走,最终只能成为魔族,然后和她一起生活在魔族。
“孩子!”
时佑道尊吃惊的看着君月语,“什么孩子?”
君月语并未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邬姝鸾。
只瞬间,时佑道尊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明白了君月语的意思。
邬姝鸾怀孕了。
且还故意压制了孩子的发育成长。
为了等他在身边的时候才生产。
是他的孩子!
邬姝鸾怀了他的孩子。
“姝儿,你怀孕了?”
时佑道尊直接来到了邬姝鸾的面前,当着众人的面抓住了邬姝鸾的手。
“你当时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沉迷炼丹,所以你才会对我下魔物,我也甘愿承受着……”
“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他只是我的孩子,你可不要听这个姑娘随口一句话就信了。”
邬姝鸾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和你没有关系,这个孩子和你也没有关系,我不会要你负责。”
“姝儿,你在说什么啊,你以为若非我心甘情愿,你觉得我们会有这个孩子?”
时佑道尊神色间温柔了不少。
他是一个不擅长表达的人,也不会花言巧语。
只会说一些他心里所想的实话。
君月语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便与白灼还有惊鸿,以及玄武宝宝一起离开了。
惊鸿身份特殊自然不会真的离开太远,只不过是障眼法之后进入了空间。
“惊鸿,你回魔族没事儿吧?”君月语问道。
惊鸿本来因为白灼回来了而有些闷闷不乐,现在得到君月语的关怀,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还故意炫耀一般的看向了白灼,“小月儿放心,我没事儿。我是魔尊,回魔族怎么可能会有事儿呢?”
君月语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儿的。
“你怎么知道那魔族公主和舅公的事情啊?”
惊鸿笑着说道:“因为丹药公会阵法之下的魔气与魔族无二,所以我回到魔族之后,顺便查了一下,却不想就见到了邬姝鸾。”
“发现她怀孕了,且故意用特殊的法子将胎儿压制着不让其发育成长,后来发现就是她离开过魔族。”
“再后来就知道她曾经到了天启城,我再故意的提起了时佑道尊,从邬姝鸾的反应上就看出了两人肯定有关系。”
“死冰块,你之前到底去了哪里?”
惊鸿愤怒的看着白灼问道。
白灼这一次没有反驳惊鸿,“被魔气所伤,在月儿的识海休息。”
惊鸿倒是没有想到,白灼居然会被魔气所伤。
反正现在人都回来了,他就错失了和他的小月儿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还能怎么样呢?
果不其然,惊鸿就见白灼带着君月语回竹苑了。
这是……
真的要进行更亲密的举动了吗?
该死的白灼!
他怎么能?怎么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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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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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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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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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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