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颗各装着一斤烈性炸药的震天雷,和三百斤黑火药的相继爆炸,砬子坳里更是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而后,随着被压缩的气浪极速扩散,爆炸中心五十多米方圆里的所有生命和物体,或者瞬间消失,或者被气流卷向四面八方。
那火焰瞬间就铺盖住了整个山坳。
继而,毫不停顿的冲出了山坳,引燃了周围百米内,所有能燃烧的活物和死物。
无数的大小石子,就像是出膛的子弹,雨点般的射向了四面八方。
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爆炸的火光和黑烟之中。
爆炸的巨响后,天地间就是一片突然的宁静。
这宁静好似只存在了一瞬间,又仿佛停顿了许久、许久。
“嘶——嘶——咴——恢——”
“哞————,哞—————”
“咩~咩~咩~”
寂静之后,首先闹腾起来的就是那些马、牛、羊。
这些牲畜,本就被猛然间出现的巨响声和火光给吓得受了惊。
而接着,它们身上的着火苗更是让他们发了疯。
在那些幸存的旗民还在懵逼的时候,无数的牲畜都撒开丫子狂奔了起来。
它们的眼珠子都已经是红色的了,看着哪里都是火场。
所以,所有的动物都不管不顾,不论方向的向前直奔猛跑,想脱离这个地狱般的世界。
马在遇到障碍时还会本能的跳跃躲闪过去。
可羊和那发疯起来的牛就是一根筋了。
他们性子起来是遇佛撞佛,遇神撞神。何况是面对这些普普通通的两脚兽?
这样一来,那些幸存的旗民可就遭了殃。
他们刚被身上的火给烧的清醒了过来,嚎叫着不停扑打火焰。
可还没等他们把身上的火给扑灭,就被一匹惊马一蹄子踹在了肩膀上,摔倒在了地上。。
而后,一头尾巴燃烧着的疯牛就从他的胸口踏了过去。
千把斤重的的疯牛狠狠的踩了他两脚,不仅让他肠穿肚破,还来个鸡飞蛋打。
接着,一只全身燃烧着,冒着三尺高火焰的羊,狂蹿到他的身上就倒了下去。
这只羊太肥了,浑身是油,身上的火是越烧越旺,蹿了一会儿就不行了,趴在了那个旗民身上就动不了了。
而这位原本是野人女真的旗民,先是被烟熏火燎了一会儿。
而后又挨了发狂的牲畜两三蹄子,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现在,又被个一百多斤的烧全羊给压着,他也只能无奈的回归了萨满的怀抱。
不过,他在临死时却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因为无论怎样,他都拥有了自己的一只烤全羊。
这可是他们家族八辈子的梦想啊!xǐυmь.℃òm
现在终于在自己这里实现了,死的真他妈的值!
那些浑身冒火,发着疯的马、牛、羊可是在慌不择路的跑着。
他们冲出了砬子坳,冲向了东西两边的林子,冲向了南边的小河,更多的却是冲向了北边的官道。
宿营在官道上的人、马、牛那可是密密麻麻的更多。
他们本就已经慌乱成了一片,挤成了疙瘩。
现在被这些带着火的畜牲给牵累,火势更是迅速的蔓延开来。
那牛马的尾巴、羊身上的毛,见火就没有不烧的道理。
而这些旗人身上穿的是什么?那可是纯真的皮草!
汉人的棉袄、丝绸他们这些人可穿不起。
只能用羊皮、牛皮什么的做些袄子、靴子什么的将就一下。
这些东西油脂多,不仅保暖防寒,而且易燃耐烧。
所以,那些火牛火马所过之后,不仅是人倒马翻,更是火起一片。
这就有了更多惊慌失措的人群,也有了更多的火牛、火马四散狂奔。
一顿饭的功夫,整个二十里的官道左右已经是人喊马嘶,火红的一片。
今年的辽东是干旱异常,山林里的干草、枯枝可是无数。
有那么多滋着油、冒着火的牛、羊乱蹿,这林子哪可能不着火啊!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顺着官道两侧的二十多里长的林子全都烧了起来。
这火势不仅从官道向南北两侧迅猛的扩展。
而且也顺着官道向东西两个方向飞速的延伸。
这可就苦了那十来万随军的旗民和阿哈了。
十来万人宿营在这二十里的官道上,本就已是人挨人、车挤车,牛头拱着马屁股。
这火势一起来,他们这些人可是逃不能逃,跑无处跑。
可那些牛马羊不管这些,受惊发狂以后可是乱跳乱蹿。
好多人还没等到被火给烧死,就被那些发了疯的畜牲给踩成了肉泥。
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到,东西二十里,南北十里的区域已经是一片火海。
“冉冉头,咱们们已已已已经退到了浑河边了,再再跑,就就得渡过浑河了。”
郭明世停下了狼狈的身影,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冉文光望着身后二里以外的火红夜色也是咽了两口唾沫才说道:
“咱们不用跑了,这浑河滩上没啥可烧的,火势到不了这里。
可惜了,这火场里面有咱们的十多个补给点,现在怕是啥都没了。”
“冉头,你说,要不是因为咱们的那些补给点,这火势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大是不是?”
范齐芳后怕的看着无边无际的山火问道。
“是个屁,这是那些鞑子该死,老天爷才发威放了这么一把火,关咱们屁事。”杨一甲看着那一片火海说道。
“冉头,哥儿几个,咱们这是不是造了大孽啊!
这一把火下来,伤损的性命怕是不下十万了吧?”
田守正刚恢复了一些心智,诺诺的问道。
“造的屁个孽。陛下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同胞残忍。
他们这些鞑子死完了,咱们的大明兄弟姐妹才能免遭屠戮。
这里总共才十万鞑子,但在抚顺丢失后,我大明就有三十万同胞被他们给虏了去。
你去查一下,现在还有十万人活着没有?
这就是债,是这些鞑子欠我们大明的血债。
陛下说了,咱大明的人命比他们鞑子主贵。
他们欠了我们一条命债,就必须用三倍、五倍甚至十倍的人命来偿还。
所以,你们不要有什么负罪感,这是他们这些人本就应该偿还我们大明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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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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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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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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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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