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看着拓跋山脚上的铁链,眼中含着恨意,咬牙切齿:“父王!是拓跋宏给您拴起来的吗?”
拓跋山眼神黯淡,叹气不已:“唉,生了这么个逆子,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啊。”
“沈烁!”拓跋灵回头招呼了声:“快!把这铁链砍断!”
“没用的!”拓跋山摇摇头,看着拓跋灵的脸,眼神里尽是宠溺:“这铁链也不知是用什么打造的,普通的刀剑对它无用。”
“当”的一声,黑剑砸在拓跋山脚踝处的铁链上,铁链应声而断;拓跋灵得意地看着拓跋山,拓跋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嗯,应是这铁链年久失修的缘故吧。”
沈烁笑笑,收起黑剑:“事不宜迟,这里还在拓跋宏的控制范围,我们先离开吧。”
拓跋灵点了点头,她扶着拓跋山,三人走出密室。
为了防止拓跋宏的人通风报信,沈烁特意给拓跋山穿上了大氅,黑色帽子的遮掩之下,根本看不清帽子之下的到底是谁,有了拓跋灵身份的加持,虽然宫中侍卫多有疑惑,却也没敢上前询问。www.xiumb.com
殿内,拓跋宏还在喝着酒,阿史那也是醉眼朦胧,并没有察觉到三人的到来。
“嗯哼!”穿着王袍的拓跋山站在高台上,冷哼了一声,奈何殿内吵闹声太大,没人注意到。
拓跋灵憋着笑,用脚踢了一下沈烁,沈烁会意,掏出火铳,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巨大的声响终于将大殿里的人从声色犬马中拉了回来,一个个朝沈烁看去。
“沈烁!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拓跋宏拿着酒壶,一脸的不悦,而他转着视线,看到拓跋山时,如同入定了一般,手中的酒壶砸在了地上。
“王上,怎么了?”阿史那眯着眼睛,三步两摇地走到拓跋山旁边,见到拓跋山的表情,阿史那嗤笑一声,指着拓跋山说道:“这么个白胡子老头就给您吓到了?王上怕不是喝醉了吧。”
阿史那拍了拍拓跋山的肩膀:“王上,您放心,不就一老头吗?我这就派人砍死他!为王上助助兴!”
众人目光都被阿史那吸引了过去,看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拓跋宏双腿发软,“噗通”跪在地上:“参……参见我王。”
众人有样学样,纷纷跪倒。
阿史那拎着一支酒壶,指着众人哈哈哈大笑:“你看,你看,你们羌若人的酒量也不行嘛,都喝醉了,还对着一个老头下跪!哈哈哈哈哈哈,羌若王拓跋山不是死了吗?难不成是他诈尸还魂?”
拓跋山没有理会阿史那,众人现在看阿史那如同看死人一般。
“你便是车师使节?”拓跋山问道。
“自然!”阿史那摇摇晃晃走到拓跋山面前,看着面黄肌瘦的拓跋山,嘿嘿一笑,手搭在拓跋山的肩膀上:“看你老儿,面挺熟的啊。”
拓跋山扭头望向自己肩膀上的手,沈烁自然明了,剑出鞘入鞘,瞬息之间,一只断手飞上了天,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落在了地上,沈烁一脚将阿史那踢飞,阿史那惨嚎一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舌头还没来得及吐出,便两眼一翻,去了阴曹地府。
“敢对羌若王拓跋山无礼,这便是下场!”拓跋灵拽着拓跋山的手臂,喊道。
殿内其他的车师使臣见状,炸开了锅,一人红着脸走上前:“拓跋山,你这是什么意思?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咱们是来和亲的,你为何一言不合就杀人?”
“谁说我一言不合就杀人了?”拓跋山撸撸胡须,似笑非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那人指着阿史那的尸体说道:“阿史那是我车师的重臣!”
“我压根没说话啊,何来一言不合?况且,”拓跋山一摊手,指着沈烁,“人是他杀的,管我甚事?”
听完拓跋山的话,沈烁斜眼看着拓跋山,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也是人话?”
拓跋山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前方。
车师使臣一时语塞,见拓跋山如此无耻,也无可奈何,只得深鞠一躬:“此人当着王上的面行凶,意图破坏我车师和羌若的邦交,请求王上下旨,将其格杀!”
“杀不了!”拓跋山摇摇头。
“这是为何?”车师使臣不解:“王上难道是想要包庇此人吗?”
“他?”拓跋山瞧了沈烁一眼,回过头:“他叫沈烁,陈国宣抚使,陈国护国公之子。我不敢杀,要杀,你自己动手。”
车师使臣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他……他真的是陈国的人?”
拓跋山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车师使臣的嘴角抽搐,面色阴晴不定:“好个羌若啊!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竟然和陈国结盟了!好哇,我这就回去如实禀告我王,我王必将派出大军,横扫你羌若!哼!”
使臣甩了下袖子,向殿外走去,其他的车师使臣也纷纷跟随,走了出去。
“外邦的事情解决了,也该谈谈家事了。”拓跋山的目光下移,慑人的目光盯着地上跪着不断颤抖的拓跋宏。
“说说吧,我的好大儿!”拓跋山坐在王座上。
“父王,儿臣知错!”拓跋宏一改往日的嚣张,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拓跋山说道。
“我不该放任你,不该让你插手干政,我早该猜到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居于人下呢?”拓跋山叹了口气:“你母妃临终前曾经叮嘱过我,说你心性狭隘,不可将羌若交付于你,我不愿相信,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父王,我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做糊涂事了!求父王饶了我这次,我一定痛改前非!”拓跋宏哀求道。
“饶了你?”拓跋山嘲讽一笑:“那你二弟就会活过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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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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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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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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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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