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竞川摸摸她的脸,她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你先洗澡,我吹会儿电风扇。”
“不用,我还要做饭呢,做完再洗。”陆西橙把风扇打开,给他倒了杯水,就去卫生间,没一会儿,端了盆水出来,“你怎么没脱衣服?”
霍竞川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陆西橙小爪子摸了一把,再摸一把,霍竞川都被摸出火气来了,抓住她的手腕:“不是要帮我擦身体?”
陆西橙一本正经强词夺理:“那我总要测测你的体温,免得水太凉或者太烫啊!”
陆西橙特别爱摸霍竞川的肌肉,应该是自己没有什么,越喜欢什么,可每次摸不了几下就要被压制。
嘿嘿,现在这男人不能对她做什么了,她是有恃无恐。
陆西橙纤细指尖戳戳他的肩膀:“你,抬手!”
霍竞川乖乖抬手,陆西橙弯腰给他擦擦擦,崽崽们不算,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这么照顾人呢,她很认真:“哪里没擦到你要说哦!”
“嗯。”霍竞川视线紧紧追随着她,她汗湿的鬓角,唇角的浅笑,轻柔娇嗲的话语,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
因为热,陆西橙把头发扎成个丸子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却不干瘪,脸颊饱满,出了汗,更显得莹润,半点瑕疵也无,像一颗粉色的水蜜桃沁出甜蜜的汁水。
霍竞川心想,他家小姑娘看着就是香喷喷的,这也是他见到她的第一印象,一个有些狼狈,胆子小,娇滴滴,爱哭又香喷喷的小姑娘。
他不知道,有些男人,也是一眼看去就不臭的,这是陆西橙对他的第一印象,霍竞川算是时下男人中极其爱干净的,他当时虽然穿的破,皮肤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显出小麦色,身上也有些脏,但真的没什么异味。
陆西橙受不了味道奇怪的男人,上辈子上大学时,有些男生身上喷浓浓的香水,有些运动后一身臭汗,她都避之唯恐不及的。
她就喜欢霍竞川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带着蓬勃的生机。
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初对彼此的吸引力。
上半身擦完了,陆西橙换了脸盆和毛巾:“你脱裤子呀!”
“我自己来。”霍竞川拧干毛巾,抬眸,陆西橙也正看着他,蓦地,两个人都红了脸。
陆西橙手指揪着他胸口的一根毛毛,声音轻轻的:“我也能帮你的。”
结婚五年,这一刻,他们又好像回到了初见时情窦初开的少女和冷峻沉默的青年,她蹲在地上清理他脚上的伤口,喋喋不休数落他,他承受着无限的欣喜、不知所措、受宠若惊。
几乎是同时,他们拥抱住对方,霍竞川抚摸她的后脑勺,脸埋进她的发丝里,喟叹:“妹妹,怎么对我这么好!”
不是问句,他知道答案,他只是想听她说,不厌其烦的。
陆西橙侧身避开他的伤口位置,亲亲他的后脖颈,嗓音又软又甜:“因为我爱你呀,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霍大灰!”
妇女结扎并不是妇女自己的事,陆西橙鄙视那个男人,同样,霍竞川结扎也不是他自己的事,她就应该照顾他,对他好。
她怎么可能不对他好呢,他是她放在心口爱的人啊!
霍竞川更加用力抱紧她:“嗯!”
抱了好一会儿,陆西橙突然拍他的背,霍竞川不舍得松开:“怎么了?”
“我身上都是汗,白给你擦啦!”陆西橙气哼哼地抢过毛巾,“都怪你,瞎抱什么。”
霍竞川低笑,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你再来测测体温,重新擦过。”
陆西橙挎着小脸,又任劳任怨地擦了一遍,最后给他洗脚:“你别弯腰,万一扯到就完蛋啦!”
霍竞川脸一黑,扯到什么?完什么?
陆西橙把小爪子放在他脚边比了比,这脚真大:“你说小灰小狼的脚会不会也这么大呀?”那他们家就有三个大脚。
“可能。”霍竞川看看自己四十七码的大脚,再看看陆西橙三十五码的小脚丫,或许不用几年,儿子们的脚便能赶超她。
陆西橙使劲搓搓,霍竞川把她散落的碎发撩到耳后:“等我好了,我给你洗。”
“好呀!”其实平时她洗脚都是霍竞川给她洗的,他给她洗脚的次数比给两个崽崽洗脚次数还多。
等到他老了,骨骼僵硬了,她还是个灵活的老太太,那就每天她来帮他洗。
陆西橙这样想着,放轻了动作,学着他给自己按摩的样子给他按按:“霍大灰,舒不舒服呀?”
“舒服。”像小猫爪子在挠他。
突然,一阵咕咕咕的声音,陆西橙看向声音的源头,漂亮的腹肌,她欣赏了五秒钟,给他擦干脚,又把席子抹了一遍:“抽屉里有饼干牛奶,你先吃一点儿,我去做饭。”
她早上出门前吃了小馄饨,霍竞川担心会抽血,什么也没吃,后来做完手术吃了一些核桃,他那么大的胃口,估计早就饿狠了。
陆西橙甩着裙摆出门,还把煤球叫醒:“哥哥生病了,看好哥哥,别让他下床。”ωωω.χΙυΜЬ.Cǒm
“汪!”煤球保姆窜进屋,趴到床边,脑袋搁在床沿上,和霍竞川大眼瞪小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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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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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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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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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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