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笑着道:“咱们来捉迷藏吧,我藏,你找。”
说完,她也不管程斯年答不答应,便一溜烟的跑了。
等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姜晚将小马仔唤了过来。
小马仔喳喳叫着,告诉她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然后示意姜晚朝天上看。
只见要黑不黑的天空上,盘旋着好几只滑翔的鹰。
姜晚伸手挠了挠小马仔的羽毛:跟你那些朋友们说,等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小马仔立刻朝着天空叫了几声。
那几只鹰很快给了回应。
程斯年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小马仔拍了拍翅膀便飞走了,那几只鹰跟在小马仔身后,迅飞向了小山村。
程斯年找到姜晚时,发现她正抬头看着天空,他好奇地也跟着看了好一会儿,除了星星之外,啥也没有啊。
“晚晩,你在看什么?”
姜晚微微一笑:“在看星星啊,你信不信,马上天上就会多上好几颗星星了。”
程斯年震惊:“你怎么知道?天上那么多星星,多不多,你难不成能数清?”
姜晚神秘一笑。
数肯定是肯不数的。
但,她说过一句骗小孩儿的话: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小马仔带着那几只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姜家后面的树林里。
几只在天空中十分霸气的雄鹰,一落地之后,瞬间变成了走地鸡。
小马仔带着它们找到了姜晚藏袋子的地方。
确定了那些毒蛇还在袋子里乖乖等着,小马仔便喳喳叫了几声,其中一只鹰将布袋用爪子抓住,然后一拍翅膀便飞上了天。
其他几只鹰紧随其后。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河上画舫穿流而过,有丝竹之声从画舫中传出来。
两岸商家的的灯笼将整条河面照得亮如白昼。
商家的叫卖声,游人的笑谈声,构出一副极尽繁华的江南夜游图。
下面游玩的人们,哪里能想到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几只鹰抓着一袋子毒蛇悄然掠过。
小马仔带着那几只鹰落在了万府的房顶上。
那几只鹰听着小马仔的指挥,将袋子撕扯开来,将里面的毒蛇撒在了万老爷的院子里。
那些毒蛇落地之后,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游了一阵之后,突然闻见一阵让它们兴奋的味道。
这个味道勾起了它们血液里的嗜血因子,让它们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然后循着味道游走而去。
而与此同时,钟夫子戴着顶四周缝着黑纱的斗笠,从马车里下来,遮遮掩掩准备从万府的侧门进去。
万府门前那条热闹的大街,正是华灯初上游人如织之时,不少人都因钟夫子那副莫名其妙的打扮而侧目。
钟夫子这人最爱脸面,明明那斗笠上的黑纱十分厚重,却还是觉得有人透过黑纱看到了他的猪头脸。
他赶紧抬起手,遮掩住前方准备往万府的侧门进府,结果突然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
“豁,那是什么东西!”
街道上的行人惊呼一声,钟夫子下意识扭头一看,只见一只狸花猫朝他猛扑来,吓得他连连后退。
狸花猫跳到钟夫子身上,伸手就去扯钟夫子的斗笠。
钟夫子只觉得头皮一阵拉扯剧疼,他拼命想甩开狸花猫护住斗笠,但却激怒了狸花猫,脸上被挠了好几道。
在一番撕扯拉拽之下,钟夫子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
他的斗笠被狸花猫给抢走了!
街道上的行人看清钟夫子的脸之后,被吓得退避三舍。
只见钟夫子的一张脸肿得反光,连头皮都肿得老高,整个脑袋比猪头都还大,五官都被挤得变了形。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
“那人穿的衣裳有些眼熟,好像是钟夫子?听说他今天欺负学生,反倒让学生给揍了。”
“哪个学生这么没规矩,竟然连老师都打!”
“据说钟夫子帮万老爷的小妾出气,冤枉那个学生偷盗小妾弟弟的银子,还想对那孩子用刑逼供,结果反倒被那孩子给揍了,可真是丢死人了。”
“等等,这关系咋这么混乱?钟夫子帮万老爷的小妾出气?万老爷的小妾还需要钟夫子帮忙?那钟夫子可是读书人,咋会干这种事?”
“啧,这谁知道呢?听说那万老爷新纳的小妾,可不是个简单的,据说先前还干过给良家少年下那虎狼之药的事情呢。保不齐就跟这钟夫子有点啥不清不楚的关系。”
“照这么说来,万老爷纳了个残花败柳不说,还绿云罩顶啊。”
钟夫子听见那些污七糟七的闲言碎语,气得跳脚:“一派胡言,有辱斯文!”
但他此时肿得人都变了形,两片嘴唇像香肠一般,根本张不开,说出来的话也口齿不清,还不时有口水滴下来,看得众人直皱眉。xǐυmь.℃òm
“你这模样才真是有辱斯文!干出这些事情来竟然还有脸出门!都伤成这样了还硬撑着来万家,还这副打扮,怕是来找万老爷替你出气的吧?”
“这样的人也能当夫子,没得把人家的孩子教坏,亏得我家孩子没在他那儿上学,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伐着,钟夫子实在心虚不已,赶紧不顾形象冲进了万府。
在万家下人的带领下,钟夫子到了万老爷的院子。
“老爷有吩咐过,夫子来了直接进去便是。”
钟夫子口齿不清地谢了一声,抬脚进了房间,但片刻后,房间里惊叫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画舫上,姜家人除了姜攀和三郎之外,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说书先生的精彩表演,姜晚更是听得入迷,两眼放光地捏紧了手里的铜钱,准备一会儿打赏给说书先生。
程夫人和程县令也难道一起出来一趟,但两人和姜攀父子一样,都有些忧心万老爷的事情,所以没怎么听得进去。
说书先生说罢一个故事起身致谢,台下的宾客们便纷纷拿出银钱打赏。
正在这时,后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大人,大人,衙门有急案!”
程县令一惊,站起来走到船尾,只见一个衙役划着艘小船疾行而来,嘴里大声嚷嚷着。
“什么急案?”
“万府万老爷暴毙身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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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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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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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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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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