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一见三郎便想躲着走,因为三郎一回家就喜欢拉着她练字。
练字这事儿真的挺枯燥,姜晚平日里一般都是能躲则躲。于是她赶紧在心里想着,今天要用个啥理由把练字的事情给躲过去。
没想到三郎看见她了也没叫她,而是背着书箱回了自己的新房间里,然后一直闷在屋里不出来。
姜晚觉得这个小孩儿很不对劲。
平时三郎每天回来,都很兴奋的拉着她念书写字,今天这么静悄悄的,明显有事啊!
他不会是被谁给欺负了吧!
一想到这个,姜晚就急了,跑到三郎的房门前,一把将房门给推开,然后,她就看见了半拉屁股蛋儿!
“呀!”
姜晚急忙转过了身,老脸通红。
三郎也吓了一跳,赶紧把衣服给放下来,窘迫得脸色发紫。
“晚晩,你进来咋不敲门啊?”
姜晚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她哪知道三郎在房间里看屁股啊?!
好端端的,他看自己屁股干啥?
不对,方才她似乎瞟见他屁股上有几道红印子!xiumb.com
姜晚一下就忘了尴尬,冲进去要扒三郎裤子看个究竟。
三郎吓坏了,赶紧抓着裤腰大喊:“晚晩,你做啥?你扒拉我裤子干啥?”
但他的力气哪有姜晚的大啊,没两下裤子就被扒拉开,露出之前的那半拉屁股。
只见几道颜色很深的红印子交错横亘在三郎的屁股上。
那些发红的地方比正常皮肤要高出一些来,足以看出下手之人有多用力!
姜晚的眼睛被那几道肿胀的红痕给刺得生疼。
她脸覆寒冰地问道:“谁干的!”
三郎没有回答她,只默默地把裤子拉好。
姜晚拉住他一字一句地问道:“谁打的!”
三郎还是不做声。
姜晚气得吼他:“你哑巴了吗!”
陈月芝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咋了这是?三郎,你又欺负晚晩了是不是?”
姜晚忍着心里的怒气地道:“娘,小哥被人打了,他屁股都被打肿了!”
陈月芝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扒三郎的裤子。
三郎:……
当看到那几道肿胀的伤痕时,陈月芝一下就红了眼眶,然后又去扒三郎另一边的裤子。
那半边屁股上同样也有。
姜晚气得快炸了。
“小哥,到底是谁打的你!你说话啊!你要是不说话,我马上就去把你们那破学堂给拆了!”
她的小哥,她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竟然让人给打成这样!
她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三郎怕姜晚真把学堂给拆了,便道:“我惹先生不高兴了,所以先生罚了我。娘,晚晩,没事的,就是抽了几下板子,我屁股上肉多,其实不咋疼。”
果然是那个脾气古怪的臭老头儿!
姜晚气得想打人,那些印子那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他凭什么打你!难道让他不高兴了,就可以随便打人吗?!他活腻了吗!”
陈月芝见姜晚要暴走了,赶紧把她抱了起来。
“晚晩,你别生气了,钟先生是你小哥的夫子,你小哥做错了事情惹了夫子生气,夫子罚他也是正常。”
儿子被打,她这个当娘的自然心疼。
可那是儿子的夫子,罚他自然也是为他好,她怎么可以心生埋怨?
不但不能埋怨,她还得感谢夫子的严格管教。
姜晚被陈月芝的这个说法给气得够呛。
“夫子就可以随便打学生了吗?哪有这样教学生的!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给小哥讨回公道!”
陈月芝忙制止她:“晚晩,不可胡闹。夫子教育学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便是做父母的都不能阻止。再说,只是打几下屁股,不妨事的。”
三郎抿了抿唇,也道:“晚晩,别生气了,学堂里挨打的学生又不止我一个,有些学生一天被打好几次呢。”
姜晚顿时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她小题大做了?
古代的先生真的可以随便体罚学生?
就算是这样,可她心里还是好气。
她小哥那么聪明那么机灵,怎么可能惹那老头子生气呢?
不行,她得让小马仔去学堂里时时盯着才行,她总觉得那臭老头儿还会对小哥下毒手。
三郎见姜晚总算被哄住了,忍不住松了口气。
陈月芝心疼三郎屁股上的伤,给他拿了些药粉过来,让他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细心地替他上药。
“你可别再惹夫子生气了知道吗?你是去做学问的,可不能惹了夫子厌弃,知道吗?”
三郎伏在枕头上,闷着声音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陈月芝也没多想,收拾好药粉,便起身去忙了。
刚搬家,好多东西都等着收拾,她平日里又不得空,只能趁着今天有点空闲赶紧弄好。
姜晚故意凑到三郎身边,给三郎输了些异能。
三郎心不在蔫的,连屁股上的痛感很快消失也没察觉到。
姜晚眼睛闪了闪,她直觉三郎挨打这事儿不简单。
转过天来一早,陈月芝因为要操心二郎说亲的事情,所以头一天就已经跟靳神医告了假,所以姜攀只带着三郎一起去了县里。
马车先去了私塾那边,三郎从马车上先行跳了下来。
此时还很早,他是第一个到的。
“爹,赶车慢些。”
姜攀心情很是不错,朝他摆了摆手,“好生听夫子讲课。”
三郎等姜攀走了之后,脸便沉了下来。
看着私塾的大门,他心里很是抗拒,并不想迈进去。
于是他随便打了个角落,把书箱一放,自己便挨着书箱蹲了下来。
渐渐的,来的学生多了起来。
有人发现了蹲在角落里的三郎,便朝他围了过来,打头的那个竟是郑翠儿的弟弟郑小山。
只是现在,他已经不叫郑小山了,而是改了名字叫郑玉山。
郑翠儿被抬给人做妾之后,郑家便在尧县里落了籍,不但如此,前几天郑家还把郑玉山送进了私塾里,成了三郎的同窗。
带着一群孩子将三郎围在了墙角里。
“哟,小偷,你在这儿呀!你竟然还有敢来上学?”
“偷的银子带来了吗?夫子可以说了,不把银子还回来的话,就要把你逐出私塾呢!”
“果然是穷地方来的贱骨头,见钱眼开,竟然连郑玉山的银子都敢偷,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万老爷的小舅子,你偷他的银子,不要命啦?”
三郎气愤地站了起来,怒视着郑玉山:“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你的银子!”
郑玉山得意地看着他:“还敢抵赖!夫子都说是你偷的了,那就是你偷的!小偷!你们全家都是穷鬼,都是小偷!”
三郎气得没了理智,照着郑玉山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就一拳砸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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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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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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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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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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