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氏吓了一跳:“她婶子,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你咋能跪我呢?”
陈月芝红着眼睛跟她保证道:“嫂子,我豁出这条命去,也会把巧秀治好的!”
如果不是巧秀冲出来拉开二郎,只怕她这会儿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等张王氏知道了事情经过之后,忍不住号啕大哭了起来,哭自己闺女傻。
张贵红着眼睛喝斥了一声:“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别忘了咱巧秀是怎么回来的!当时要不是大攀带着人去救,要不是二郎给巧秀挡了一刀,巧秀早没了!今天这事,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他虽然心疼自己闺女伤得那样重,但他也记得自己受过张家的恩,记得二郎救过自家闺女的命。
虽然当时二郎的伤比不得闺女这次的伤严重,可事情是一样的,所以,扯平了。
姜攀和陈月芝见张贵如此通情达理,心里万分过意不去。
张王氏还是心疼得直哭。
她越哭,陈月芝心里就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都是当娘的人,她理解张王氏对张巧秀的心疼。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王氏,陈月芝才赶紧跑到程夫人的房间里去看姜晚。
程夫人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姜晚的脸,“姜嫂子,晚晩已经睡了两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见醒呀?你快来给她把把脉吧。”
陈月芝上前坐到床边,替姜晚把了把脉,确定一切正常之后,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程斯年小声问道:“姜伯母,晚晩没事吧?”
陈月芝朝他笑笑:“晚晩没事,她就是胆小害怕了,睡一觉就好了。”
程夫人有点不信,“真的没事吗?这都睡了大半天了。”
陈月芝安抚道:“真没事,先前也有好几次同样的情况,让她睡饱了醒来就好了。”
虽然她这样说,可程夫人还是不放心,一晚上也没睡踏实,时不时就醒来看看姜晚的情况。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姜晚就醒了,一睁眼便问道:“巧秀姐咋样了?”
程夫人提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捏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帮她穿着衣服:“听你娘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伤得太重,得遭好大的罪。”
知道张巧秀是为了救二郎才伤得那样重的,程夫人对张巧秀就高看了一眼。
姜晚知道这个原由之后,也是无比惊讶,穿好衣服之后,便急忙赶到了张巧秀的床边。
张巧秀还没有醒,伤得实在太重,就算保住了性命,此刻也是十分虚弱的。
趁着还没出发,姜晚赶紧给张巧秀又用异能疗了一次伤。
昨天透支过异能之后,她的异能又增长了一些。
想到异能增长的方式,姜晚就觉得有些头疼。
这个世界没有供她补充能量的晶核,想要提升异能就得靠着不停透支。可透支一次,她就得昏睡好几个时辰,这技能冷却时间太长,也是件极为苦恼的事情。
马上就要出发了,姜晚自然不敢透支异能,只能输一半异能给张巧秀,剩下的一半,她得防止各种突发事件。
姜家的行李收拾好之后,陈月芝就带着大郎二郎走了过来。xǐυmь.℃òm
在她的指挥下,兄弟二人把张巧秀压着的被褥直接对折提了起来,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挪动时造成的疼痛。
张贵和张王氏也赶过来帮忙,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张巧秀送进了姜家的马车里。
陈月芝对张王氏说道:“嫂子,我把车厢里都垫得厚厚的,一会儿路上我们走慢些,保证不颠着巧秀。你和巧秀爹都坐车上吧,你们的行李就不用操心了。”
老实巴交的两口子还挺不好意思:“这……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姜攀道:“可别这样说,要不是巧秀,二郎命都没了。”
张王氏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比起坐马车,她更情愿闺女没有受伤。
老村长知道巧秀的伤是怎么来的,也知道姜家得腾辆马车出来拉巧秀一家三口和行李,于是便把姜家之前借给他的马车还了回来。
姜攀哪好意思收,便万般推辞。
老村长不乐意地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能总霸着你们家的车不还。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窝了这么久,我也实在想走走路活动下筋骨。走吧,我要是真走不动了,再跟你开口。”
姜攀只好应下,一家子赶紧把张贵家的行李搬上了马车。
收拾妥当好,村人们便到村口集合。
姜攀站在车辕上高声问道:“人可都到齐了?”
“齐了。”
“那好,咱们出发!”
小山村的逃荒队伍,再次整装出发。
路上的积雪依旧很厚,走起来十分不易,但村人们谁也不抱怨,毕竟路不好走可以慢一些,但留在那村子里,搞不好就让熊瞎子给叼走了。
郑大有推着自家的板车艰难地往前移动着,抬头看了看队伍前的马车,眼里闪过一阵羡慕。
“没想到竟然让张贵那窝囊废一家给坐上了!真没看出来,张巧秀那小蹿子竟然这么有心机!”
郑吴氏心里那个嫉妒,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努力推车的郑翠儿,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真是个没用的!能指望你干点啥!”
郑翠儿委屈得不行:“我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我也学着张巧秀那样让熊瞎子挠一爪子吧?”
郑大有拉着脸道:“要是能让咱们一家过上好日子,被挠一下又有啥?”
郑翠儿十分不乐意:“那可是会死人的!”
郑吴氏见她还不服气,便掐了她一把:“我跟你说,你要是想过好日子,就赶紧想法子把姜二郎能拿下!看张贵一家这个势头,这是彻底搭上姜攀家了。万一他们到时候生出跟姜攀家结亲的想法,你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郑大有点点头:“对,翠儿,趁着郑巧秀现在受着伤啥也干不了,你赶紧想法子跟姜二郎扯上关系。也甭管什么法子,反正只要能把婚事坐实就成!”
郑吴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最好是能跟他有肌肤之亲,这样他想赖都赖不掉。”
郑翠儿瞪大了眼:“那回头别人不笑话死我!”
“怕什么笑话!”郑吴氏浑不在意地道:“图名声的人都活得累,咱又不立那贞洁牌坊,要那名声干啥?”
“你自己好生想想,就咱家这条件,你那模样,能许上啥样的好人家?等到了江南,咱们一没地二没钱,日子更难过。姜家有多少银子不好说,可他家那三辆马车就足够你过一辈子轻省日子了。”
“光说就姜晚那傻丫头身上的披风你们知道值多少银子吗?一百五十两!”
郑翠儿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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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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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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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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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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