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芝白着一张脸,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这些尸体穿的衣服,让她一个小百姓看着都心惊肉跳。
这不是他们该知道的事情,更不敢牵扯进来。
姜攀也有些担心,想走,可看着姜晚那两眼放光的模样,他又有些犹豫。
那可是两匹上等马,只要养好了伤,对他们家可是大有帮助的。就算自家不用拿去卖,一匹马儿也能卖到上百两银子。
让他放弃,他真有些舍不得。
姜晚搓了搓手,“爹,富贵险中求,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了!”
姜攀被这话一刺激,立马头脑一热:“你说得对!晚晩,你在这儿等着,爹去把马牵过来。”
姜晚想亲自过去,结果陈月芝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过去。
那可是死人堆,小孩子哪里能去得!
姜攀壮着胆子进了死人堆里,把那两匹马儿给弄了出来。
两匹马儿一黑一枣红,都伤得很重,身上好几处刀剑砍出来的伤,道道都深可见骨,黑色那匹马儿腿都被摔断了,弄出来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
陈月芝有些发愁,“伤成这样了,带着也是累赘啊。”
姜晚围着马儿转了一圈,把马儿身上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两匹马儿身上都有刺字。
“爹,你看这是个什么字?”
姜攀上前一看,“好像是个顾字。”
陈月芝一听马身上有刺字,就更不想要了,“这马来头不小,带着这个刺字,将来保不齐要是惹来麻烦的。他爹,晚晩,咱们赶紧把它们扔在这儿走吧。”
姜晚嘻嘻一笑:“娘,你胆子能放大点吗?咱们家可是有老神仙保护着的,区区两个刺字,算什么事儿!你们看着,老神仙要给你们露了手了。”
说完,姜晚伸手摸在黑色马儿的身上,异能便输进了马儿的身体。
那个刺字立马就长平,消失不见,而后马儿身上的伤口也迅速的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平整,断掉的腿也迅速长好。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这马儿片刻前还带着满身的伤?
感受了一下异能,还有小半,姜晚一点也没犹豫,又把手按在了枣红色的那匹马儿身上。
等这匹马儿的伤口也长好之后,姜晚的异能全部用完。
为了能让马儿的伤全部好起来,她把异能透支得干干净净,整个人一下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下软倒在地。xǐυmь.℃òm
夫妻二人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冲上去将她抱了起来:“晚晩,你怎么了?”
陈月芝赶紧替她把脉,脉象有些弱,但感觉又没多大的问题。
姜晚撑着最后一点意识道:“娘,我没事,我就是想睡觉了,记得把马鞍丢掉。”
说完,姜晚就陷入了沉睡。
陈月芝慌得再次替她把起了脉,确定她脉象没问题之后,赶紧对姜攀说道:“快把人参拿出来,晚晩这次的情况跟上回一样。”
姜攀赶紧把人参掏出来,切了一片,塞进姜晚嘴里。
陈月芝忍不住小声说道:“老神仙啊,为啥你每次施展了神通后,晚晩就会这样呢?是不是她年纪太小,经受不住啊?要是这样的话,往后您就别用她了,用我就成,我年纪大,承受得住。”
姜攀也道:“让我来,我是男人,我身体更好些。”
但‘老神仙’一点动静也没有。
夫妻二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两匹安静站着的马儿,心情有点复杂。
听姜晚的交代,两人把马儿身上的马鞍卸下来,扔进了杂草堆里,又拔了些草把马儿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怕被人看出痕迹来,又抓了泥巴给它们抹了一遍。
最后再仔细检查了那马儿的缰绳,确定缰绳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之后,这才背起姜晚,牵着马儿往回走。
没法子,两人都不会骑马,不想被摔死,就只能牵着它们走。
小山村的队伍里。
村民们一个个都在催促着:“怎么还不走啊?大攀他们两口子到底干啥去了?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回来?总不能因为他们一家而耽误咱们这么多人的时间吧?”
大郎几个尴尬不已,同时又十分担心父母和妹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什么去了。不是说只在附近走走吗?怎么这么半天还不见回来?
三郎实在不放心,“哥,要不咱们出去找找吧?这么半天不回来,会不会是遇着啥事了?”
大郎也坐不住了,“行,咱们出去找人,阿萝,老二,你俩把东西看好了,别让人趁机摸走了东西。”
兄弟二人刚要出发,就听人喊了一声:“回来了回来了。”
“老天爷,他们牵的那是啥?”
“是马!”
大郎几个赶紧扭头一看,只见他们爹娘一人牵了一匹十分漂亮的马儿回来!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
确定那马儿不是他们幻想出来的之后,好些人都跑过去围着他们直问:“这马儿是打哪儿弄来的?买的吗?这得多少银子啊?”
“大攀,真没看出来,你们家底儿这么厚啊?”
姜攀‘憨厚’一笑:“说什么呢,我们连入城费都掏不起,哪来的银钱买马?这马儿是我们捡来的。”
“捡来的?”
陈月芝点点头:“对,捡来的,也不知道哪个大户人家把这么好的马儿给扔了,我们两口子费好大劲儿才追上的。”
回来的路上两口子就商量好了这马儿的“来历”,说是买来的肯定不行,毕竟他们家的条件,村里谁不知道?说别人送的?那更不可能了,谁这么大方,一送还送两匹?
所以两人干脆就三句真话掺着七句假话说,至于别人信不信,他们可不管。
村人们不信也不行啊,毕竟两匹两头大马就摆在眼前。
“在哪儿捡的啊?还有吗?”
他们也想去试试运气。
姜攀看傻子一样看着问这话的那人:“你觉得还能有吗?”
那人不死心:“那万一呢?”
姜攀两口子能捡,他们说不定也能去碰碰运气呢!
不少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于是眼巴巴地望着姜攀。
姜攀只好指了指他们回来的方向:“就往前走,大概有个四五里地远的地方。”
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人窜了出去。
姜攀也不拦,毕竟这种事情,他要拦着,回头那些人肯定得说些不好听的话。
他指的方向跟那个山坳是相反的,他也不担心村民们会撞见那些尸体。
三郎冲过来,兴奋地看着那两匹马儿,“爹,娘,这真是咱们家的马?我能骑一骑吗?”
二郎也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他被打开花的屁股还没好透,跑起来的一瘸一拐,十分滑稽。
“我也要骑!”
姜攀踢了两人一脚:“给我消停点,你们会骑马吗?当心摔断你的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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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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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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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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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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