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抱着姜晚。
姜晚则打量了那几人一眼,在心里评估对方的实力,以及自己要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击中他们的要害。
许是姜攀的体形和气场都挺吓人,那几人倒也没敢生事,看了他们几眼之后,往山里去了。
等那几人走远之后,陈月芝白着脸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当家的,这些人不会是想使坏吧?”
姜攀沉着脸道:“这些人能从豫州那边逃过来,路上经历了不少事情,心思肯定不单纯了,我们得跟村长提个醒,多提防着这些人。”
姜晚觉得她爹很有前瞻性,见陈月芝怕成那样,于是伸出小胖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娘,不要怕,咱们村子人多,爹和哥哥们又那么厉害,那些人别想欺负我们。晚晩也有力气,晚晩也可以保护娘!”
陈月芝心里依旧不安,抱着姜晚交代道:“你个小丫头可不能到处乱跑知道吗?有些人坏起来,可是会吃小孩儿的。”
她得吓一吓这小丫头才行,不然万一她胆儿肥了到处乱跑,给了坏人可趁之机可怎么办?
姜晚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却十分配合陈月芝,假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把头往她颈窝里地埋:“晚晩不乱跑,不要吃晚晩,晚晩的肉是苦的,不好吃。”
陈月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丫头自打好了之后,就变得古灵精怪了不少,真是让人稀罕得紧。
三人回到了队伍里,姜攀直接去了村长那儿,跟村长说了自己的担忧。
当天晚上,村长便多选了几个人守夜。
昨晚大郎已经去守过夜了,所以今晚他们家不需要再出人。
可姜攀总觉得不放心,于是便叫了二郎守在自家帐篷外的火堆旁,让他守上半夜,到下半夜的时候再换自己去守。
因着姜晚家的帐篷保温的效果确实不错,村子里其他人家也学了起来。
没有油布的人家,便找了些被面拼起来凑合着,这样也能遮掉一些夜里的寒意。
父子俩轮流守了一夜,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那几个被临时抽出来守夜的汉子多少有些不乐意,赶路的时候哈欠连天,嘴里一直抱怨个不停。
“也不知道村长咋想的,明明那么多人守夜了,竟然把我们也叫了去,净耽误人睡觉。”
村长被说得有些挂不住脸,找到姜攀道:“会不会是你多心了?我看那边那些人也挺老实的,这一路上也都安安分分,不像是有坏心的样子。”
姜攀却不这样放为:“村长,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出门在外,手里有着他们没有的活命根本,便是为着这,也得多加提防才是。”
村长这一路上听多了抱怨,心态多少也有了些变化,“大攀啊,大家都是逃出来的人,都不容易,防范之心确实要有,但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坏。”
姜晚无了个大语,趴在车底上一脸天真地道:“村长爷爷,万一他们真的想抢咱们的水和粮食呢?那些人可凶了,长得就不像好人。”
她想提醒一下村长,不要太天真。
结果村长有点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在背后这样说别人坏话?大攀,你们是怎么教孩子的?非礼勿言的道理都不明白?”
姜攀忙假意喝斥了一声:“晚晩,不许胡说!”
姜晚:……
好吧,是她多嘴了,有些亏不真吃到身上,靠别人说是没用的。
不过别人怎么倒霉都跟她无关,她的家人可不能有事。
于是在当天下午队伍停下来扎营的时候,姜晚便闹着要全家一起上山。
姜攀有些不解:“晚晩,真的要一起上山?这……方便吗?”
姜晚点点头:“反正大家又看不见老神仙,有什么不方便的?爹,别耽误时间了,老神仙说了,要尽快找到水源,不然他就不帮我们了。”
姜攀一听这话,便也不再质疑,让大郎他们把粮食和水都带上,又把板车托给同村的人看着,一家人便浩浩荡荡地上了山。
水囊的好处,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往身上一挂,便能带着走。要是装在竹筒里,真的很不方便。
一家人进山之后,发现村里不少人都进了山。
虽然这几天进山都没有找着吃的东西,但大家也都不肯轻易放弃任何可能性,毕竟万一运气好呢?
姜晚看着那么多人进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姜攀问她:“晚晩,怎么了?”
姜晚抿了抿唇:“爹,村里的叔叔伯伯们都进了山,万一有人趁这个机会使坏怎么办?”
几人皆是一愣,是啊,村里的壮年男子大多都往山里跑了,剩下的都是些妇孺,若是那个村子里的人趁机来抢东西,村子里的人岂不是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姜攀一想到这个可能,便有些不安,赶紧拦下山上的村人道:“大家赶紧回去,别都往山里跑,山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赶紧回去守着自家的东西吧。”
谁知姜老二突然冒了出来:“哟,老大,瞧你这话说的,怎么,你们一家可以进山,我们就不能进了?这山是你家的?只许你进山找吃的,就不许我们来了?你是不是怕我们找到了吃的,影响你家的收成啊?”Χiυmъ.cοΜ
姜攀气得想打人,刚想解释,其他村人竟信了姜老二的话。
“大攀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只准你家吃肉,还不许我们也沾点荤腥了?”
那些村人不理姜攀,自顾自的进了山。
姜老二得意得很,哼了一声,背着手越过了姜攀,嘴里咕哝道:“没安好心的玩意儿!”
大郎和二郎气得冲了过来:“你骂谁呢!”
姜老二吓得赶紧往边上躲,“你们想干啥?信不信我喊人!”
姜攀喝了兄弟二人一声:“不许乱来。”
大郎二郎退到一边,但依旧不忿地瞪着姜老二。
姜老二欠揍地哼了哼,“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
等姜老二甩头走了,陈月芝才问道:“他爹,咱们要怎么办?万一那些人真的藏了坏心……”
姜晚急忙说道:“爹,娘,咱们赶紧进山吧,家里已经没水了,要是再找不到水,明天咱们都要挨渴了。”
本来她是想让爹娘提醒那些村人一句,让他们不要都上山,留些人手在队伍里,结果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可真让人觉得没意思。
既然这样,那他们家又何必操那些闲心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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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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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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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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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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