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冲上前,赶紧将姜晚从陈月芝身上解下来。
“娘,娘!”
“晚晩,快醒醒!”
姜攀掐着陈月芝的人中,把她给弄醒了过来。
陈月芝茫然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咋了?”
苏氏哭着道:“娘,你和晚晩从山上摔下来了。”
陈月芝一下全想起来了,她听见姜晚提醒她小心,她看见姜玉扑了过来,她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Χiυmъ.cοΜ
“晚晩!晚晩呢?”
“娘,晚晩在这儿。”
陈月芝转头一看,只见姜晚人事不省,姜攀父子几个急得满头大汗。
他们已经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但姜晚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她娘,你快过来看看晚晩这是咋了?她身上没有伤,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陈月芝扑了过去,赶紧给姜晚身上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外伤,身上的骨头也都没有问题。
赶紧抓起姜晚的手腕,给她细细地把了把脉,脉象也没有问题。
陈月芝急忙在身上翻找出一个布包来,这是她极少动用到的宝贝银针。
取出一根银针,陈月芝让姜攀把孩子放平,又解了姜晚的上衣,在她身上的几处穴位下了针。
每次下针的时候,陈月芝的手就抖得厉害。
好在,这一通忙活是有用的。
姜晚的眼珠子转了几下,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晚晩,晚晩,能听见娘说话吗?能看见娘的手吗?”
她好怕刚才滚落的过程中,姜晚被撞到头。
姜晚见陈月芝拿手在自己眼前晃,觉得有些好笑,可她好累啊,连嘴角都翘不起来了。
不过,娘没事就好。
这个意识滑过脑海,姜晚又一下失去了意识。
家里的人急忙大喊:“晚晩!”
陈月芝又赶紧过去给姜晚把脉,脉象依旧正常。
她的医术有限,看不明白姜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急得直哭。
旁边一个赶来看热闹的老妇说道:“看晚晩这孩子身上也没有外伤,方才也醒了过来,想来问题不大,估计是给吓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姜攀想了想道:“月芝别哭,咱带着晚晩去县里找郎中!”
陈月芝点点头,跟着就要起身,村长赶来劝道:“流民就是从县里过来的,县里还会有郎中吗?别急,我看这孩子不像有什么大问题的样子,兴许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其他人也跟着劝,“是啊大攀,可千万别冲动,现在外面啥情况你比我们更清楚,你们这要是出去了,保不齐连命都没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着,陈月芝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个救命的东西!
于是她赶紧说道:“成,我们不去,我们再等等,大家都别围在这儿了,快些回村子看看情况吧。”
姜攀有些惊讶她的话,等人都散了,他才问道:“月芝,你不想救晚晩了?”
陈月芝剜了他一眼:“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就是不要我这条命,也不可能不救她!咱家不是有支人参?那才是保命的好东西!”
姜攀一拍脑门:“对,我险些把这个给忘了!”
他赶紧将绑在腰上的袋子给解了下来,掏出那只还挺新鲜的人参来。
家里值钱的东西,他们并没有跟行李放在一起,而是分散着交给了每一个人。
这是防止有人偷板车上的东西,又是提防着万一路上一家人走散了,大家身上都有点值钱的东西,能保命!
人参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所以交给武力值最高的姜攀保管。
陈月芝接过人参,掏出一把小刀来,毫不犹豫地切了一片下来,然后迅速塞进姜晚的嘴里。
三郎问道:“娘,这样做有用吗?”
陈月芝也不敢确定有没有用,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
她医术太过有限,实在看不出来姜晚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姜攀把剩下的人参装好,重新绑回腰间,冷着脸道:“走,跟我去找姜玉!”
兄弟几个立刻扶起了被村人们合力推下山的板车,朝着村里赶去。
通往姜家的村道上,一路哭声不绝。
那些流民实在太过可恶,没有找到粮食和银钱,就在村子里搞破坏,好些人家的房子都被砸了烧了,一些没来得及带走的衣物和用具,也都被抢走或是破坏。
村民们看着家园被破坏,俱都忍不住痛哭失声。
姜攀一家顾不上去安抚村人,杀气腾腾的直奔姜家老宅而去。
姜家人此刻也正坐在家门口哭嚎,昨晚他们急着逃命,除了银钱和粮食之外,家里好些东西都没带,所以损失惨重。
三郎发现了姜玉,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她,抡起胳膊就狂扇耳光,“你的心怎么这么毒!我妹妹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给你偿命!”
姜玉被打得连躲的力气都没有,只会哇哇大哭。
周氏见自已女儿被打,立刻冲了出来:“你个小、逼养的,反了天了!赶紧松开,不然老娘剥了你的皮!”
大郎和二郎原本并没有打算动手,毕竟他们年纪大了,去打姜玉不合适,由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三郎动手正合适。
谁知周氏的嘴太脏了,那句话简直把大房一家全给骂了,大郎和二郎哪里忍得住,扔下的手里的东西就冲了上去,按着周氏就一顿揍。
姜老二见自己老婆被打了,想要上前帮忙,姜攀眼睛一瞪,“你今天要是敢动手,老子把你腿打断!”
姜老二这个怂货,转头就去喊姜老太和姜老头。
周氏被打得受不了,扯着嗓子叫喊:“来人啊,打死人了,侄子打婶子了,救命啊!”
但周围的邻居一个也没有过来,大家要么这会儿连自家都顾不过来,谁管周氏是不是要被打死了。
何况,周氏这顿打不亏!
那会儿在山上,不少人都看见姜玉推陈月芝母女下山了,小小年纪那么狠毒,还不都是大人给教出来的。
更何况,昨晚若不是姜攀一家仁义回村来报信,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命都两说。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有人站出来看热闹,更不会有人替周氏说话。
眼见着周氏和姜玉都被打成了猪头,姜老头儿和姜老太从屋里冲了出来。
“住手,你们大房一家真是无法无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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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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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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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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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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