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桃子味的果酒,我猜你可能会喜欢,”他模仿着海伦斯刚刚紧张兮兮的样子瞟了一眼西弗的方向。
“瓶子施了咒,虽然不大,但其实能倒出近20盅司(约550毫升)的酒呢,方便携带和……瞒过西弗勒斯的法眼。”
海伦斯拿出两个玻璃瓶变成酒杯,给自己和雷古勒斯分别倒了一杯。她抿了一小口,是甜滋滋的桃子味,酒味很淡,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眉眼弯弯,眸子里是粼粼的波光,似一弯春水一直甜进雷古勒斯的心湖。
明明刚刚喝的一小杯酒精含量极低的果酒对雷古勒斯是小菜一碟,但盯着胭脂红的颜色在海伦斯的脸上晕开,他忽然觉得晕晕乎乎的,好像要醉倒了,心里的小人雀跃地跳着。
又想到这是他下定决心疏海伦斯前最后一次近距离接触,心里的小人突然噗通倒下,溅起一片酸涩的浪花。xǐυmь.℃òm
一不留神,小姑娘就吸溜了两杯,雷古勒斯赶紧按住了她。要知道西弗勒斯可是连黄油啤酒都控制海伦斯喝的,万一她要是喝醉了,西弗勒斯揍自己是小事情,可雷古勒斯不想让她挨训。
“海伦斯,你可以留着慢慢喝的,我再送你几瓶。虽然酒的含量不高,但每次也要克制些……”
“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是能喝三大碗……米酒(又名浮汁或醪糟)的,”海伦斯小口小口地咽第三杯,豪气冲天。
“放心吧,喝完这杯我就不喝了。含酒精的东西还是要少碰,我聪明的脑袋可不能被喝傻喽!”
雷古勒斯哑然失笑,他知道米酒是一种唐人街售卖的华夏食品,酒精含量几近于零,那算什么酒量啊?
“桃子酒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雷尔,只是不需要再送给我了,浅尝辄止,我不会再喝了。”
吞下最后一口,海伦斯遵守承诺地盖上了瓶盖。她看着哥哥的方向,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的脸上投出两道阴影。
雷古勒斯敏锐地捕捉到她低落的情绪,他正襟危坐,温润的目光笼罩在她脸上,无声地听着她的倾述。
“我知道哥哥为什么限制我这些,酒精啊,有时候就像毒药一样,会腐蚀人心。”
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绷着不让泪光掉下来。
“有的人活着活着就成了酒精的傀儡,久而久之,即使滴酒未沾,却已然理智全无、面目全非。有时候我好害怕,好害怕自己喝醉了也会变成魔鬼……”
“不会的,海伦斯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即使喝醉了,也会是最可爱的小朋友。”
雷古勒斯小心地扶着海伦斯朝拉文克劳塔上走去。这么淡的酒,小姑娘还是有些醉了,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他温声柔气地哄着,心下谴责着她口中给普林斯兄妹俩造成心理阴影的家伙,真不是东西!
“人在醉酒失控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人性的最低谷。所以你描述的那个人酗酒后可怕,那是因为他本质就糟糕。而海伦斯的本质就很美好,不会变成那样的!”
雷古勒斯用清水如泉沾湿了手帕,轻轻替她擦拭着微醺的小脸。
“谢谢你,雷尔,我感觉好多了,”
小姑娘朝他挥挥手,消失在镶着鹰环的门后。雷古勒斯浅浅地低笑了一声,慢慢朝地窖走去。只要她天天开心,他所有的遗憾就没有那么难捱了。
五年级总是最繁忙的,接受了未来职业发展建议,对庞杂的知识体系进行梳理,然后就是O.W.L.考试了。
在这次考试中,拉文克劳的小巴蒂•克劳奇以罕有的,全12门O的优异成绩引起了极大轰动。海伦斯没有选修神奇动物保护和占卜两门课,只拿到了十个O。
很快就到了六月份的毕业季,用完年终晚宴,最后再唱一次霍格沃兹的校歌,西弗、奥塔、莉莉、爱米琳和劫盗者四人就要和陪伴他们七年的母校阔别了。
凉风习习的黑湖边,皎洁的月光为他们披上一层温柔的光晕,璀璨的星河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路径。
西弗深深地拥抱了泪眼婆娑的妹妹,又转身看向了奥塔,翻涌的情绪生生压在内敛的目光里,眼底再看不见其他人和事。
在他没注意的角落,西里斯挤到海伦斯的身边大声嚷嚷着。
“嘿!你和普林斯都拥抱了,不得和我也抱一个?”
做梦!海伦斯只给了他一个冷酷的后背。
“我也毕业了,我跟普林斯一样大,我也算是你哥吧?”西里斯梗着脖子,“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谁和你是兄弟呀?”
这回海伦斯终于转过来面对他了,她朝着叽叽呱呱的西里斯翻了个白眼。
“你看,我们算算,你和雷尔是朋友,我是雷尔的哥哥,四舍五入,我就是你哥,没毛病吧?”
西里斯朝雷古勒斯的方向瞥了一眼向海伦斯示意,又大大咧咧张开了双臂,海伦斯则没好气地哼了两声。
“就这时候你能想起来你是雷尔的哥哥了,早干嘛去了?说的跟雷尔还认你一样……自作多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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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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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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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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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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