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将军早就不满伏蓝王子边打边退的战术,他突厥有的是骁勇善战的铁骑。
端朝的将士们也早就不满突厥人东躲西藏,恨不得现在就杀个痛快。
双方都没有任何的战术,没有任何的指挥,全凭各自的势力。
随着双方主帅的一声令下,大地都为之颤抖,双方人马拼杀在一起,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黄沙漫天,就连日月都为之变色。
双方的骑兵率先激烈的战斗在一起,突厥人本就是在马背上讨生活,再加上端朝骑兵里的好手大多都被宋淮带走了,所以很快就略显颓势,司徒元帅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了突厥铁骑,内心撼动。
“杀!”突厥军队的后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冲锋声,一群突然出现的骑兵呈圆形的包夹趋势从突厥军队的后方杀了过来。
后方为突厥的步兵,他们哪里跑得过骑兵,只闻得身后排山倒海般的声音,还未回过头就犹如割草一般被斩于马下。
身后的骑兵就犹如一张大网,突厥的步兵只得四处逃窜,可无论他们往哪边跑,都逃不过被这张大网收割。
“将士们!宋淮回来了!杀光这些突厥人!”司徒元帅看清那边冲在最前面的银甲将军,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振臂一挥,将士们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无所畏惧的扑向已经慌了手脚的突厥骑兵。
突厥后方的步兵几乎都被斩杀殆尽,宋淮就像是一个杀神,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的长戟下逃脱,眼瞧着突厥的骑兵就要被两面包夹,呼延将军就是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带着人从端军略微薄弱的左翼突围出去,否则他们的下场就只有死。
他们殊死一搏,端朝的骑兵也拦不住,宋淮夹紧马腹冲到了左翼,但奈何呼延带人已经逃远了。
“拿弓箭来。”
宋淮的弓是一张名副其实的九石弓,军中之人能拉得动这张弓的寥寥无几。
他搭箭弯弓,长弓发出了绷紧的咯吱声,须臾的瞄准之后,响彻云霄的破风声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向着突厥骑兵逃跑的方向。
呼延将军听到这风声,顿觉得头皮发麻,他猛地转过头来,只觉得脸上被风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流了下来,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命中他,也不过如此。
耳边传来了突厥士兵的惨叫声。
他满脸不屑的回过头,不过是一群只懂得偷袭的家伙,可他很快脸色就变了,只见象征着突厥天狼神的战旗被打了下来,长箭钉着旗帜一连贯穿了好几个士兵穿着铁甲的身体之后才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军旗没了,意味着他们大败了。
恐怖如斯!
这一箭带给突厥人的恐惧将会跟随他们一辈子。
端军营地,宋淮抱着满是血污的头盔,前往帅营复命,他带着人出去了将近一个月,打开了与突厥战争的新局势,活捉了突厥可汗的亲弟弟逑兀叶护,突厥高级官员及贵族近五十余人,敛获财宝数不胜数,又及时回防,屠杀突厥步兵近五千人。
一路上,所有的士兵看到他都主动的往两边站开,眼中透着无比崇敬的光。
“宋将军!”
“宋将军!”
“......”
宋淮一一点头示意,他走进帅帐,里面坐着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那些曾经对他持有怀疑眼神的人,现在看他的目光里,唯有敬佩。
一月后,抓获的以阿史那逑兀为首的俘虏全部被押解进京,宋淮的丰功伟绩也将遍布全天下。
皇上龙颜大悦,宋淮和有功的将士们都还没有回来,一大堆的封赏就下发下去了,近年关的时候,边境又有消息传回。
端朝的大军已经攻下了突利,短短半年时间他们就打开了突厥东边的屏障,剩下的达头以及突厥王庭没有了屏障的庇护,被取下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因着频频传回的战报,今年的除夕宫宴办得极为热闹喜庆。
李抒阳的手里拿着边关传回的家书,也不知为何,自前几个月开始,李承璟的家书里就没有宋淮写给她的信件了,好几个月没有宋淮的消息,她这心里是急的七上八下的。
好在宋淮的军功传回来,李抒阳大喜过望,却也是无比的心疼他,能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宋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经历了多少死里逃生。
就在除夕的前几日,她出门去找赵家找赵绾绾时,经过了宋淮告诉她的那家茶肆,茶肆的掌柜的拦住了她,并且给了她一封信。
李抒阳瞬间就明白了,她急不可耐的拆开信封,本以为信里面又只有那四个字,却不想,宋淮这次写了好多。
他祝她新年安康,他在边关无法回来只能遥叩芳辰,信中充满了对她的无限祝愿,却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落尾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安好勿念。
是了,过开年不久就是她十六岁的生辰了。
李抒阳吸了吸鼻子,没想到他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却依旧惦记着她的生辰。
随着信封一起到她手里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裹,她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些充满异域风格的奇珍异宝,其中还有一个由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玉兔了。
李抒阳将玉兔握在手心里,眼中含着泪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年后,热闹逐渐被洗礼,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李承琚见妹妹一直闷闷不乐,宴会才开始没一会就拉着李抒阳去宫外看灯会,李抒阳本不想去的,怕睹物思人,可李抒容说也想去,这下她哪好意思拒绝。
鉴于去年元宵灯会上的混乱,李承琚这次很小心,还带了很多人手跟在两个小姑娘的身边,这阵势一看就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小姐,哪里还有人敢挤过来啊。
街道还是同样的街道,也还是同样的热闹,就连那些摊贩也和去年无异,唯有李抒阳的心境变得不同了。
李抒容在一处猜灯谜的地方挪不开腿,偏生她又什么都猜不出来,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远处突然传来躁动声,不少人都围过去看热闹,李承琚踮起脚尖却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怎么听到了绾绾的声音?”李抒阳也在看那边的动静。
李承琚脸色微变,他好像也听到了。
“妹妹,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去就回。”交代完妹妹,李承琚大步流星的挤进了人群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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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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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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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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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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