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蛎子和藤壶也煮好了。
集鱼器绳子上的海蛎子和藤壶,全都是又大又肥。
煮过的海蛎有一些自然开壳,使劲一掰就开了。但更多的海蛎子需要用刀子撬开……
奶白色饱满的海蛎肉,蘸着芥末料一口一个,再喝上一口冰冷的啤酒。
饭也煮好了。
陈远拿出秘制朝天椒酱,撬开一些海蛎子,再取出一些藤壶肉,和朝天椒酱一起拌着,用来下饭。
这些藤壶是又大又肥的,不过真说起来,没有多少肉。不过藤壶味道鲜甜,自带浓郁的风味,绝对是海鲜中的极品。
“朝天椒酱给我一些。”周升道。
陈远将酱递了过去,周升打开挖了一勺出来,也用来拌海蛎和藤壶。
杨巡也是一样:“这个酱料太过瘾了,又香又辣又麻。”
何飞尝了一个伴着朝天椒酱的海蛎肉,辣的深吸一口气:“你们吃的也太辣了,还特别麻,这是放了多少花椒?”
“没有多。”陈远笑着道:“10斤朝天椒,半斤的花椒。”
“太狠了。比科技还要狠。”何飞满头大汗。有被辣出汗的,还有就是今天特别闷热。
“这样才够味。”周升道:“我们老家种花椒的,喜欢吃麻。”
杨巡也觉得太麻了,不过吃起来特别过瘾:“每个地方的口味不一样,我觉得这个酱料很给力。”
“我还是喜欢原汁原味。”何飞道。
“你连猪大肠都喜欢原汁原味……”
“你才喜欢原汁原味的猪大肠。”
吃着东西,说着玩笑,一罐啤酒很快就喝完了。
“再开一罐。”周升说。
“最后一罐。”陈远说。
“最后一罐。”
陈远再拿了四罐出来,看了看天色,说:“要变天了,不去南海盆地,去三亚。”
“海洋预报没说有重大海况?”何飞道。
“这个季节海上天气本来就多变,向三亚那边靠拢,反正是顺路。”周升说。
小心无大错。
午饭后,陈远他们就收到了区域预警,预测最大风力可达六级……
六级风,很大可能出现五级海况。
五级海况,大浪,浪高2.5—4米。这时候高大波峰开始形成,到处都有更大的白沫峰,有时候可见飞沫。
对于经常出海的人来说,五级海况不算稀罕。
就陈远他们的钓鱼艇,五级海况没什么危险。
不过作为观察手,这样的天气没必要在海上硬抗。万一出现六级海况,就不好说了。
收到预警,周升看向何飞他们:“怎么样?”
“厉害。”何飞说。
如果说按着早上规划的路线前往南海盆地,等现在收到预警,就要开足马力的跑。
现在慢悠悠的往三亚那边靠拢,如果风太大,就过去避个风,顺便加油。陆上的油价要比海上便宜不少。
甚高频电台呲呲声响,陈远调整了频道:“喂?”
“你们收到预警没有?”林新海问。
“收到了。”陈远说:“我们现在距离三亚只有九十几海里。”
林新海笑了笑:“注意安全。”
“放心吧。”
“今天有没有看到鱼群。”林新海说。
“哪能这么快。”
“我们后天早上就出发。要是出去一网就能回来,那就完美了。”
“想得挺美。”
随着时间,海面开始涌动了起来。
风也来了。
下午四点过,海面就翻涌了起来。
吃过饭何飞他们就回去睡觉了,钓鱼艇现在颠簸的厉害,何飞他们自然就醒了过来,从睡舱爬了上来。
“距离三亚还有多远?”
“七十几海里。”陈远说。
正说着,哗啦一天,豆大的水珠从天上落下来。
瓢泼的大雨很快变成倾盆大雨。
“加快点速度吧,天黑前赶到三亚。”周升说。
陈远推动油门杆,雨很大,挡风玻璃的能见度极低。
“这雨下的,太夸张了。”陈远说。
这艘钓鱼艇可没有雨刮器,挡风玻璃可见的雨水流通。外面的世界,现在只是隐约可见。
陈远切换了驾驶位,来到船舱外面驾驶钓鱼艇。船舱顶部有延伸出来的一部分,但防不住侧面飘来雨水。
周升拿出香烟,给陈远点了一根。
这里是海上的重要航道,经常有货轮往来。
今天的这个海况其实还好,不影响大船航行。
如果是大的海况,也不会只提前几个小时才发现。
钓鱼艇跑起来了,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波涛涌动的海面,钓鱼艇偶尔撞上海浪,溅起了几米高的浪花。
这场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距离三亚近了,风浪就小了起来。
陈远将钓鱼艇开进可以临时锚泊的避风港,就开始准备晚饭。
三亚这边下着小雨。
周升他们在船舱做饭,陈远进去洗个澡,拿出手机给彦小兮发了短信:“吃完饭了没?”wWW.ΧìǔΜЬ.CǒΜ
“你手机有信号了?”
“嗯。到三亚了。”陈远说。
“我看到海洋预报说东沙暴雨。”彦小兮道。
“我们就是来三亚避风,顺便休息一晚上,明天继续出发。”陈远道。
“三亚漂亮么,我还没有去过三亚。”
“我也是第一次来三亚。应该很漂亮,今后我们过来耍。”
“好。”彦小兮发来一个笑脸:“我还以为要十天或者半个月后才能和你联系上了呢。”
陈远笑了笑,道:“等渔船出海后,渔船上面有卫星电话,我经常给你打电话。”
“你的船上不能用卫星电话?”
“能。”
“为什么不买一个。”
“船上有无线电设备。我们是船队出海,不是单独出来……渔船上有卫星电话,就没有单独准备。”
“我觉得你们之后还是单独准备一个卫星电话。”
陈远在睡舱和彦小兮聊着电话,周升他们将晚饭做好了,喊道:“出来吃饭了。”
“吃啥。”陈远笑着走了出去。
“你脑壳糊涂了?”周升翻着白眼。
晚上吃鱼肉丸子,白灼海蛎、藤壶,还做了一份红烧鱼肉。
陈远拍了张晚餐的照片,给彦小兮发了过去:“吃完饭了。”
“你们晚饭很丰盛嘛。”
“还好。”
周升起身拿了白酒过来,还有几个不锈钢水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干正事儿了。”
陈远接过周升递来的水杯,‘嗯’了一声:“给我倒满。”
“白酒我喝不了多少,最多二三两。”何飞说。
“我也是,二三两。”杨巡道。
周升就给他们少倒一些,说:“酒这个东西别喝多了,不然明早起来头疼。”周升说着,剩下的酒全部倒水杯里,没有倒满,又开了一瓶,看向陈远:“明天海况怎么样?”
“浪涌比平时大,出海是没有问题的。”陈远举起杯子,和大家碰了一下,就拿了个海蛎过来撬开,蘸着朝天椒酱……
天已经完全黑了。
陈远他们喝了酒,也是早早的回去睡舱,睡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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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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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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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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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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