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均站在门外发笑,手也自然而然地伸过去对着门敲了起来。
“那个……”
“你想干嘛!”
没待周霆均讲完,吕如新就满是防备地吼出了声。
“周霆均,你不要以为我现在身陷囹圄,就可以对我为非作歹,我告诉你,我吕如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欺负的软柿子。”
“是吗?”
周霆均的眉一下子挑了起来。
他似乎是起了几分性质,于是嘴边的笑也带出些许玩味。
“所以你是在赶我走?”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那行吧。”
周霆均转了身,故意把走路的动静弄得很大。
“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帮忙,那我就先走了,哎,可怜了我一片好心,还特意叫人去给你拿了衣服。”
“等下。”
门瞬间被打开,吕如新半个身子从里面探了出来。
前一刻的气势汹汹、顶峰相对彻底不见了,这会看过去,吕如新那张洁净又嫩白的脸上只有两朵红晕。
“那个……那个……你给我拿了衣服?”
周霆钧没说话,只是转过头装作很是淡漠地看着她。
吕如新见状以为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忙解释道。
“我刚刚是误会了,以为你……你……”
“以为我什么?想要轻薄你?”
周霆钧的那种孤傲瞬间冒了出来。
“吕如新,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难道以为我周霆均会对一个有妇之夫感兴趣?”
说罢立马转过了身子,直言道。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吃剩的东西。”
吃剩的东西?
这比喻?Χiυmъ.cοΜ
吕如新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这个词语,周霆均就已经决然地走到了门口。
“哎!你等下!”
吕如新用力拍着门框,大声呐喊,“大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没有换的衣服啊。”
但周霆均却没有理会,直接走了出去。
行吧,看来是真生气了。
吕如新回到卫生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抽水马桶上,潮湿的礼服几乎全部黏在了身上,原本只透出一半的小内内,这会看好像全部都冒了出来。
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吕如新只能把它脱了下来。
卫生间有吹风机,但是没有找到肥皂这样的清洗用品,吕如新翻了半天只在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支没有拆封的牙膏。
眼前的情景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于是她拆了牙膏然后把礼服的后半段拿到水池上用牙膏清洗了起来。
结果发现污渍是洗了一些,但水渍却越来越大了。
这敢情要是吹起来,没个两三个小时,肯定是吹不干的。
正当吕如新一筹莫展之际,屋外忽的有了响动。
她赶紧抓住自己身上的浴巾然后防卫似的站到了门口。
“谁啊?”
“您好,是服务生,周先生让我来给您送个东西。”
听到是女声,吕如新这才把门微微打开,随即一个包装甚是华美的盒子就被塞了进来。
打开,里面是一件香槟色的礼服。
拖地长摆,裙边是双层的手工蕾丝,做工精致、图案精美、加上一字肩的设计和两侧腰部的镂空,更是让这条礼服多了些妩媚。
可能是女人骨子里就天生爱美,所以拿到这衣服的一瞬间吕如新根本就没有思考,直接就穿在身上。
结果让她诧异的是,这衣服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制一般,合身的不能再合身了。
吕如新有些欣喜,看着镜子里宛若仙子一般的自己唇角不自觉扬得老高。
但这种高兴还没维持多久,吕如新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卡了进去。
于是一声哀嚎,吕如新瞬间陷入了拯救头发的战斗里。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后,吕如新的头发还是没有拯救出来。
于是只是侧着头对着门外喊了声。
“那个服务生……你还在吗?能帮我个忙吗?我头发被卡进去了。”
外面没有人回答,吕如新以为服务生应该是走了,刚想转身开门出去看看,忽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吕如新顿时舒了口气。
看来没走。
这下有救了。
吕如新也懒得回头看了,直接弓着身子把自己的整个后背对准了对方。、
“快,帮我解一下,我的头皮疼得都像是要掉下来一样了。”
对方没有说话,但是吕如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着窸窸窣窣的动作。
但显然,这人的手有些笨。
几番折腾非但没解开,反而把吕如新的头发卡得更紧了。
吕如新也一下没了耐心。
“要不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来吧。”
对方没回应,仍旧努力地动着,像是有些不服输,力气显然大了很多,于是乎一个猛抽,吕如新直接疼得嚎了起来。
“啊!”
这哪是解!这直接是拔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吕如新实在受不了了,直接缩回了身子。
她站直身体转了过去,刚想婉转拒绝结果迎面就对上了一张她怎么都想不到的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
看到周霆均,吕如新仿佛是兔子看到了狼。
她连连后退,脑子里的问号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你不是走了嘛,怎么……”
“不是你叫我进来帮你的嘛!”
周霆均熟视无睹,仿佛看不见吕如新的紧张和害怕,末了还直接掰过她的身子,然后一本正经道。
“还有一点没拿出来,别动。”
说话间,手直接伸了过去,但这一次吕如新反应了过来,于是乎一个扭身直接躲开了。
“变态!”
一个响亮的巴掌怼着周霆均的脸就扇了过去。
周霆均显然是没想到,冷峻的脸上荡出几分诧异。
他抬头,目光直直地朝着吕如新望去,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吕如新见状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静。
“是你不经过同意就进来的,我打你没错。”
她昂着头,带着一抹不屈,像是在给自己解释,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周霆均却好像压根就没听进去,只是迈着步子一点点朝着她逼近。
直到把她逼到墙角。
“吕如新,你知道打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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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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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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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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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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