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宋狗突袭,前锋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宋狗不可能击溃我大军……”刘萼紧跟着蒲察石家奴说道。
刘萼的底气明显不足。
阿剌忽失跟着吹嘘道:“很快这支宋军骑兵就会被阻隔在大军中,全军覆没!”
然而,宋军不但没有被阻隔,那锐不可当的冲势,越来越快,所过之处,皆为齑粉!
而且更可怕的是,宋军的攻势越铺越开。
眼看金军大片大片被冲倒,蒲察石家奴开始颤抖起来,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麾下其实尚有六千拐子马,其中还有一千硬军。
再加上阿剌忽失有至少骑兵骑兵。
蒲察石家奴手里掌握的骑兵力量是远远大于宋军的。
但此时,静塞军冲进两万金军中,蒲察石家奴不可能发动拐子马或者硬军与静塞军冲杀。
因为那样不但没有效果,还把自己人先犁了一遍。
其实,当宋军全面撕开金军的冲击,形成可怕的冲势的时候,今日战局就已经定下来了。
只不过蒲察石家奴和刘萼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宋军进一步深入进来,金军即便没有崩溃,纵使静塞军在中途被打得全军覆没,今日的攻城也基本上宣告失败。
更何况现在出现碾压之势。
不过这种碾压,宋军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这些人之前只是类似于拐子马一样的骑兵,根本不熟悉重骑兵的冲击,甚至厚重的铁甲也没有完全适应,这样匆忙上阵,不少人在冲锋了一段时间,控制不当从马上坠下来,当场摔死。
还有人被敌人打落下来。
即便如此,冲锋的浪潮势不可挡。
“快逃啊!”xǐυmь.℃òm
“百万宋军打来了!”
“不要杀我……”
金军士兵大声喊叫道。
“给我上!不准退!谁退就杀了谁!”
金军的军官们拿着武器在后面大声呵斥,但没有人理会他们,大家调头疯狂地奔逃,没有人再敢在这里多停留片刻。
后面的金军根本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听无数惨叫声知道恐怕情况不妙,又看见前面的前面开始撤了,自己也赶紧调头跑。
四周的金军见状,也跟着调头跑。
来不及的则被前面调转头的撞倒、踩踏。
他们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不断被人踩踏撞倒,一片片的惨叫,一片片的人被惊慌失措的人撞倒。
原本浩浩荡荡冲向城墙的金军,此时兵败如山倒。
“左元帅,小人立刻领一支精锐杀向宋军!”阿剌忽失大声喊道。
“哦……”
蒲察石家奴本能地应了一声。
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剌忽失已经飞快奔下去。
蒲察石家奴愣了一下,喊道:“你……”
“左元帅,小人立刻为您击退宋军!”说完,阿剌忽失熟练地翻身上马,然后飞快地朝自己的队伍狂奔而去。
他妈的!
这帮金军表面看起来很牛逼,没想到这么菜!
阿剌忽失心里嘀咕着。
他飞奔回自己的军营,大声喊道:“快!立刻收拾!赶紧撤!快!”
说到逃跑,阿剌忽失绝对能与完颜昌媲美。
汪古部的人接到命令,赶紧传下去,大家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没多少物什的则早早地先跑。
“报!左元帅,汪古人跑了!”
“直娘贼的!阿剌忽失靠不住!”蒲察石家奴大骂一声。
“左元帅,快撤吧,现在我军军心已经面临崩溃,要保留住精锐啊!”刘萼急忙道。
蒲察石家奴赶紧从帅台上下来,他一边快走,一边大骂:“这群宋狗什么时候有具装骑兵了!直娘贼!老子上了他的当!又是火器,又是具装骑兵!气死我了!”
“快!快撤!”
在亲卫军的簇拥下,蒲察石家奴带着拐子马和一千硬军赶紧撤。
就现在这局势,骑兵伸展不开,只能用步兵断后。
以及顾不上这样会损失多少,能保多少是多少。
蒲察石家奴匆匆奔逃。
从城头望下去,仓惶狼狈的溃兵一泻千里般。
不知过了多久,城内谁大喊了一声:“赢了!”
这一声将压抑已久的情绪点燃:“我们赢了!”
“万岁!我们赢了!”
人群开始沸腾,胜利的喜悦开始往城内传。
听到这样的声音,人们兴奋地跑出来,大声欢呼。
这些人是从关内移民过来的,如果不是朝廷给了高额的补贴,谁愿意拖家带口到边疆来呢?
来了之后,战战兢兢,许多人其实都后悔了。
然而,眼下胜利的消息,如同久旱甘露般。
陆游朝前面飞奔而去。
“小官人!小官人,你怎么又跑了!”
陆游不顾一切地飞奔到城门口。
“陆游!我是陆游!你们总参军的侄子!”
人群倒是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他爬上城头,第一次看到了黑压压的铁骑从敌军中间碾压而过的壮阔。
那骑兵所过之处,已经碎肉铺地,鲜血如毯。
第一次见到了这边塞之地这般景象,陆游再次大受震撼。
他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心头涌现一股热血豪情。
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他忽闻城下传来喊杀声,宋军的步兵已经冲出城外,开始追击奔逃的金军。
再过片刻,留下来断后的金军,也在静塞军的冲击下崩溃逃散。
此时的静塞军,已经只剩下一千余骑。
这也是一场惨胜,正面迎击两万冲锋的大军,并且击穿它,是一件必须用鲜血和勇气燃烧的伟业!
剩下的人,甲胄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
那寒风一吹,甲胄上的鲜血随风飘舞着。
阿剌忽失带着人已经一路快速往阴山飞逃而去。
蒲察石家奴则带着人往东北方向的云内州奔走。
“刘萼!”
“下官在!”
“你带着两千骑兵留守在黄河安南,招募溃败士兵,本帅回云内州召集一支步兵,整顿那些溃败兵士,再卷土杀回去!”
“这……”
“我军骑兵并未受损,宋军是孤注一掷,此次他们是险胜,他们也已是元气大伤,支撑不了多久!”蒲察石家奴坚定地说道。
他说的倒是没错,宋军确实已经用尽全部力气。
蒲察石家奴若是整顿兵马再杀回去,虞允文和郭浩就非常被动了。
但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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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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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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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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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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