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并有土石当道,高球沿着65度的斜坡拾级而上,健步穿行。
口渴了将手中的瓶装水一饮而尽,似乎大山有些狂躁,连苍劲挺拔的枝头都不能将阳光尽数遮挡,令高球上山的步伐霎时有了迟缓。
此时,盘旋在山涧的一株野葡萄,引起了高球足够多的关注。
高球拨开荆棘,直接将葡萄根应声折断,瞬间大量的液体流了出来,看得高球兴奋不已。
这种葡萄水有营养还很甘甜,前生喝过好几次,印象深刻。
不过这种水很考究季节,有一次高球好不容易接满一瓶,拿回去准备让母亲品尝,结果来了客人,被母亲拿来待客,结果一滴不剩。
等高球再踏深山,那株野葡萄的根系再无活水。
这些野葡萄并不会集中繁殖,不像金银花大片面积密集的生长,所以很难搜寻。
看着大半瓶的野葡萄根汁,高球浅尝一口,瞬间冰凉甘甜,特别爽口。
童年的味道!
妙不可言!
高球感受着咽喉的极致享受,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馈赠是多么的奇妙无穷。
因为这种味道,在市面没有,即使是前生的2022年,高球都不曾品尝过。
大道蜿蜒,一辆宝马5系的黑色轿车快速奔行在大山之中,山峦秀丽,刘长安心旷神怡。他爱屋及乌的播放起,高球最喜爱的刀郎的歌曲,时不时的哼唱几句。
进入半坡下方的河岸,斜阳妩媚,宝马车越发的显得与众不同。
刘长安下车靠在车身,将一根烟叼在嘴上,吞云吐雾。
一旁修桥跟河边洗衣服的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呀,这好车啊,你哪家的,看着眼生的很?”
有乡亲大胆问道。
"我来接我们高总他哥,高曜。”
此话一落,河岸上的人们瞬间炸开了锅。
传言高主家的小儿子出息了,在城里开了个大公司,不曾想居然这么厉害,居然买了这么漂亮一个车。
半坡谁家买个拖拉机,都是稀奇货,高老庄普遍的交通工具还是大横杆自行车,拥有小轿车半坡高球还是头一个。
许多人站在远处议论纷纷,有戏水的小孩儿跑过来准备大胆的上前用手摸,被家长厉声喊住:"可不敢摸,这车一看可贵了,摸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这时,高曜一身西装,在所有乡亲的注视跟夸赞声中,走向刘长安。
"您一定是高总的哥哥吧,请上车。”
高球跟高曜有几分相似,人群中,刘长安眼贼,一眼认出。
看着豪车,高曜傻眼了,高球打电话说有车接他去城里,未曾想是宝马。高曜顿时有些不自在,但内心却无比自豪,有豪车接送,有专职司机开车门,这排面高曜此生想都不敢想。
如今,一一应验,全是拜自己的好弟弟所赐。
坐在轿车里,高曜感受着来自半坡人的注视,无论是嫉妒还是羡慕,高曜内心狂喜。
望着车内的设施,高曜情不自禁的用手触碰周边的真皮,眼中的虚荣无法掩藏。
刘长安一直保持着微笑,似乎对高曜的惊奇不以为意,因为他也流露过同样的眼神。
看着宝马车缓缓驶离,河段弯道正修桥的高稳及高老庄的乡亲,纷纷竖起大拇指。
“嘿,这高球太厉害了,真给我们高老庄人长脸!”
“可不是?高主看着墨墨迹迹一个人,居然生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儿子,几十年了,高老庄才出这么一个有大出息的,高家人的福气。”
“听说还上学呢吧,不得了,以后可能更厉害。”
宝马车开到镇县伊梦美容院门口,刘长安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梦姐。”
高曜一下车,便见前方不远,红色超跑跟一辆一模一样的宝马5系停在路边,见车上主人下来,他便喊道。
谁料,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搂着梦洁进入店门,对高曜置之不理。
吃了瘪,高曜依然面带微笑,对刘长安说道:“刘师傅,辛苦你了,你去忙吧。”
“好勒,那我走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刘长安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客气的开车扬长而去。
山路盘旋在山峦之间,已近黄昏,高球才在高山之上看见远处一个茅草房,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继续朝着茅草房信步而来,门外一个青年似乎早有预料,他坐在门前的草垛上,望向高球来的方向。
“你好,你就是老k吧。”
高球气息沉稳,在青年不远的地方自顾自的坐下。
此地山脉,比高老庄还要高出两倍不止,海拔3200米,周围森林遍布,荒无人烟,是妥妥的深山老林,独卧鳌战。
“哎,你们这些城里人可真麻烦,破个系统还专门找上门来,其实我很讨厌你们这样。青山绿水,山河静美,非得打扰别人干嘛。”
老k很不耐烦,一身素衣是补丁了再补丁,长发并伴有胡须,着装干净留须有讲究,只留下唇的胡须,且不是那种蓬头垢面,生活邋遢的青年。
“这上山的路上,一直以为老k是个中年大叔,想不到这么年轻。”
“说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老k脾气很冲,一双布鞋的鞋底却是崭新,他用手擦了擦鞋上的灰土,对高球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没有。
见老k对自己不欢迎,高球不气反笑,就在高球准备回话时,茅草房里的一声咳嗽,引起了高球的注意。
咳嗽一响,老k像条件反射一样冲进屋内。
高球也连忙坐起身来,跟了上去。
茅草房本就不大,一台破旧电脑甚是显眼,电脑连了网线,一些天线跟破锅被倒腾在一起,居然是连上了不远的信号塔。
看到这,高球就不难看出,这个老k是个黑客高手。
“奶奶,你怎么样,没事吧。”
草床上的一位老奶奶,面色发白,病泱泱的,呼吸时咳嗽声不断,甚至咳出粘痰。
老奶奶咳的很厉害,猛咳一下她一伸手,一口血痰吐在了手心。
“血!奶奶你怎么了?”
见此情形,高球眉头一皱,他断然推开老k,将老奶奶一把背在背上,冲着屋外急速冲去。
老k还没缓过神来,高球已冲出2米开外,老k在电脑桌上抓过一个东西揣进兜里,随即连忙追了上去。
道路崎岖,奶奶被高球背着下山,老k好几次都想抢过奶奶,生怕奶奶磕碰,可半小时下来,他的担心纯粹多余。
高球健步如飞,奶奶在高球的后背稳如泰山。
路上奶奶咳嗽的厉害,高球直接将喝过的葡萄水给奶奶喝,咳嗽的频率相对轻缓,而老k一直吵着要他来背,都被高球漠视,高球一言不发,朝着山下曲径小路狂奔。wWW.ΧìǔΜЬ.CǒΜ
很快高球气喘吁吁,喉咙干瘪,衣衫已经湿透。
天黑得阴沉。
高球背着奶奶在前面走,老k在身后小心照着手电筒,一到山脚,宝马车的车灯打的通亮,刘长安早早在此等候。
“老刘,快开车,送奶奶去医院。”
老远,刘长安跑步过去,准备帮忙,高球大声催促的喊道。
“好,慢点高总!”
刘长安半路折回,将后座车门打开,高球把奶奶放进去,自己也坐在后座。
“快上车啊,愣着干嘛!”
高球见站在车外的老k不知所措,于是大声喊道。
老k“噢”了一声,打开汽车前门坐了上去,很快飞灰四溅,一缕车灯快速消失在林间大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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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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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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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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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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