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同的武道异象虽然可以外放离体化,可这并不代表王子同的武道异象受到损伤,王子同自身不会受到损伤。
相反,它们之间的联系是紧密相关的,黑白无常受到的伤害同样会反馈给王子同。
只见此时的王子同早已面色苍白,单膝跪地,右手捂着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滴落在泥土当中,他发白的嘴唇显示着他此刻的艰辛。
王子同早已是强弩之末。
而反观施烈,却依旧维持着武道异象的附体化,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完好无缺,身上铠甲精美异常,
只见施烈,挥舞着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快步走到跟前,当头就要举起一棒,打杀王子同。
王子同见状,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大喝一声,精血喷涌而出消融在黑白无常的体内。
原本有些虚幻的武道异象,再度变得凝实,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得到了精血的补充后,黑白无常赶忙上前招架,手中早已破损的哭丧棒,招魂幡抵挡在施烈来袭的路上。
施烈嘴角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如意金箍棒霎时间迎风见长变粗。
好似大树一般粗细!
砰!砰!
两声过后!
黑白无常武道异象,烟消云散!
噗的一声,王子同喷出一口鲜血,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Χiυmъ.cοΜ
只见他怨毒地看着施烈,低声吼道:
“我就不应该让你活到现在,早知道……早知道有今天,我一定提前杀了你!”
“可惜啊……”施烈扛着金箍棒蹲下身子,站在王子同面前说道:
“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意思呢?”
听到这话,王子同自嘲的一笑,说道:“也对,确实没什么意思,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便!”
王子同,闭上眼,静静等死。
施烈却摇头道:“现在让你死,岂不是便宜你了?不如静静地把这场戏看完再说?”
王子同猛地一睁眼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施烈掏了掏耳朵,说道:
“没什么意思,等着看便是,阶下囚问那么多干嘛?你不都说了吗!成王败寇,胜利者拥有一切,而失败者失去一切!”
说完,施烈双手掐诀,周遭空气凝固,施烈吐出一口火焰,火焰在空气中,不停受到挤压,形成一条绳索,自动缠绕王子同将他牢牢捆绑。
施烈伸出大手,一把抓起被困的死死的王子同,说道:
“真期待,到时候你的表情啊!”
说完,他扭头看向王无忧问道:
“王哥,事情办完了,咱们转移阵地?”
“可以!”
王无忧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将长刀收入刀鞘,说道:“你小子还算利索,走吧,别耽误事!”
说完,两人朝城内赶去。
半路上,施烈笑道:“我现在什么实力,可别说你没数,打王子同这么一个贵公子哥,还不是轻轻松松?”
被提在在手上的王子同,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反驳道:
“我的实力和天赋可不弱,我也经受过残酷的训练,贵公子哥这四个字,就想总结我的一生吗?”
他这一说完,施烈和王无忧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一个贵公子哥,自以为经历了很残酷的训练,可在施烈和王无忧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来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笑!
与此同时,天色渐渐明亮,太阳从东方升起后,整座城市恢复了生机,早餐店的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各色早餐琳琅满目的呈现在各家商贩的吆喝声中,拄着拐杖的老人,背着书包的小孩,以及准备吃完早饭,上班的上班族。
他们永远想不到,今天将是华鼎市变天的日子。
荆棘会长,作为一手推动这个计划实施的幕后掌控者,当他决定,站上这个赌桌,一把梭哈掉手里的筹码,便没有回头路。
不仅是他,哪怕是施烈和王无忧,也全都没有回头路!
他紧紧盯着各方举动,听着各个小组的汇报的。
坐在餐桌旁,喝完最后一勺皮蛋瘦肉粥后,他起身看向睚眦说道:“跟我走吧,这个人我亲自出手!”
睚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黑板上的那张照片,照片显示的人,是一位看起来年近花甲的老人,他的面色苍白,脸上爬满了沟壑,看起来老态龙钟,笑呵呵的像个弥勒佛一般。
可是没有人会认为他就是一尊弥勒佛!
其他人不知道,睚眦可清楚!
这位十分爱笑的人,就是观想者协会的副会长,绰号白虎的白无涯!
他虽然不是诸子百家的人,可是在前线立过赫赫战功,各种荣誉,奖章,奖杯,陈列了一面墙!
只不过前线战斗凶狠异常,一旦过了三十到四十岁这个黄金年龄,很多后遗症和伤病,便会如腐骨之蛆一般,即便是观想者,也难以抵挡岁月的摧残。
再加上,联邦对于有志有功之人的褒奖,他抽调回后方颐养天年。
别看他外表好像六七十岁的模样,其实他真正的年纪只有五十多岁。
而通过他的外号,也可以得知他的武道异象正是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
白无涯坐镇华鼎市的这些年,关系网盘根错节,是华鼎市有名的常青树,不倒翁!
更有人称他为最不显山露水的土皇帝!
和王子同,王子异进入华鼎市,接受王氏财阀的制药公司不同,他白无涯是土生土长的华鼎市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任城主,每一个观想者协会会长,对他都要格外客气!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位白无涯,便是实实在在的地头蛇!
可是谁又知道?
这位表面上笑呵呵像弥勒佛一般的男人,
曾经保家卫国的男人,
满身功勋,满身伤病,将鲜血涂抹在前线,每一寸土壤的男人!
不知何时,早已堕落!
究其原因,可能是岁月的摧残,毕竟人是最复杂的动物。
人终究是会变的!
有些是往好的变,有些是往坏的变。
路是人选的,可是有些事,需要付出代价的,王子同和王子异接手王氏财阀的制药公司后,暗中编制张关系网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白无涯。
起初白无涯是不答应的,因为对他来说,王子同和王子异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他白无涯才是土皇帝!
在整座华鼎市,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必要冒这些风险,通俗的话来讲,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他白无涯是营盘,而王子同和王子异就是流水的兵!
可是在王子异让白无涯体验了一次生命力的补给之后,一切都变了!
土皇帝也是会死!
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句话是假的!
可有一样是真的,就是身体中补给的生命力!
这一切都证明,王子异给的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他怕了!
他现在有权有势,可是他怕死!
他怕享受这些东西,却没有足够的时间!
于是他主动地寻求合作,甚至成为这张关系网最主要的编织者!
或许是太过得意,又或许是行事太过出风头,他的一些小马脚早就被荆棘会长暗中察觉。
他本以为这一切跟白无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可是他错了!
错得很离谱!
荆棘会长直到亲眼看到这张关系网上的名单时,才发现,这位被万人敬仰的观想者协会副会长,竟然是这张关系网的主要构成者,而以他的履历,以他的功勋,以他在观想者协会的号召力,让其他人去逮捕他,不合适!
所以,荆棘会长决定自己亲自带兵去捉拿他!
没有什么功过相抵!
这个世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功劳就是功劳,罪过就是罪过,他前半生功劳,后半生罪过,既然风光过,他也走了这条歧路,那就要接受身败名裂,晚节不保的风险!
当荆棘会长,带着睚眦,赶到白无涯的家时,荆棘会长依旧有些不相信,停下脚步,驻足在大门前。
睚眦手一挥,一排又一排的观想者,武者,将别墅围得水泄不通,眼看一切准备就绪,睚眦走到荆棘会长跟前,小声说道:
“会长,一切准备好了,您看?”
荆棘会长摇头叹息一声,感慨万千地说道:
“都准备好了吗?行吧!睚眦你跟我一起进去,见见我们这位老熟人,见见你曾经的观想者协会副会长!”
“是!”
睚眦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忧伤。
一名饱经战火摧残的武者,
一名曾经用心血扞卫联邦的武者,
一名荣誉等身的武者,
囚牛不明白为什么白无涯会走上这条路,走上这条被万人唾弃的道路。
吱呀的一声。
没等荆棘会长和睚眦,走进大门,老态龙钟的白无涯,拄着拐杖,走到大门外。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些甚至是他学生辈的观想者,正手持武器紧紧盯着自己。
白无涯哈哈哈大笑,看向身前的荆棘会长说道:“荆棘会长啊,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荆棘会长反问道:
“你既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为什么你要干这种事情,难道是联邦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看看你现在,吃穿住行,哪一样,联邦亏待了你?”
这倒是实话,联邦对于从前线退役,有功勋的武者,从来不吝啬钱财。
白无涯现在住的是华鼎市最高档的别墅,吃穿不花钱,都有联邦报销,外出有贴身保镖,专车接送。
可以这么说,单凭他这个名号,就可以在华鼎市混吃混喝,甚至白吃白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多说一句话。
可是,这样真的够了吗?
如果真的够的话,白无涯又怎么会走上这条道路呢?
只见白无涯,在听完睚眦说的这些话后,仿佛在听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
弥勒佛再次发笑,笑声中饱含着讽刺,他紧紧盯着荆棘会长,指着自己说道:
“老子十四岁从军,别看我比你大几岁,说不定我杀的人,比你这辈子见过的敌人还要多!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老子为联邦流尽了每一滴鲜血,老了想享福有什么错,你看看我,我比你才大几岁,你满头黑发,而我呢,满头白发,你甚至找不出一根黑发!”
“为什么前线战斗厮杀,浑身精血流逝,战斗,一场场凶险的战斗,燃烧本源,燃烧寿命,燃烧一切,我将一切都奉献给了联邦,难道到最后,联邦就这么打发我?”
“这么打发你?”
荆棘会长眉头微皱,反驳道:
“现在有钱有势,外面人都怎么称呼你知道吗,华鼎市的土皇帝!”
我就是华鼎市的土皇帝!”
白无涯呵呵一笑,指着自己说道:
“我不是?谁是!”
“你说有钱有势?对啊,我是有钱有势,可再有钱,和财阀比呢,我不过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可再有势,我是观想者协会副会长,这头衔,不还是带了一个副字吗?”
“我的头上不还坐了一个你吗?这够吗,这不够!凭什么我这种人,拼了一辈子,到头来我的头上还要顶一个副字?而你呢,你比我还小几岁,却能爬到我的头上,凭什么,这个世道不公平,联邦不公平,联邦一碗水,他没有端平,我为联邦流过血,联邦把我当什么,随便几个钱就能打发的乞丐吗?再者说了,给我钱……给我钱有用吗!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联盟最著名的医生给我诊断过,他说我活不到明年,我连六十大岁都没过,结果那个医生竟然说我活不过明年,你知道我当时听完的心情是如何,我想活下去,有错吗!”
荆棘会长,看着老态龙钟的白无涯,高声说道: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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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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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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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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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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