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毒妇和已经死掉了的王金鼠、牛撼山三人则是武道二境巅峰。
而漕帮这一队人马中,曹温是三境武者,处在换髓阶段,因此实力相比较白渔樵和周青要强上一些。
所以,白渔樵和周青两人出手,负责将曹温牵制住,而刘毒妇则冲到后面清理普通帮众。
虽然说是“清理”,其实人数上占据优势的普通帮众并不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一翻冲杀下来,刘毒妇也仅仅只是带走了五名普通帮众,内炁便已经消耗大半。
他边打边退,逐渐摆脱了众人的纠缠,然后猛地往树林里一蹿,消失了踪影。
正和曹温缠斗的白渔樵与周青隐晦的交换了眼神,随后猛地一掷,锋利的柴刀脱手而出,直插曹温脑袋。
曹温侧头躲过后,滑步上前,周青手中判官笔尖如花苞绽放,十数根涂抹了剧毒的飞针直射向他面门。
好个贼人,武器中竟然还藏有这么一手!
曹温面露惊骇,也不敢托大,凭借身法全力躲避。
白渔樵周青二人趁机抽身,没有任何犹豫。
躲过了飞针的曹温死死盯着官道树林,面有愠怒。
这时属下上前来汇报伤亡情况,
“舵主,死了八个兄弟。”
“哼,并州五义,以为躲进树林里就能跑得掉?”
曹温冷冷一笑,翻身上马,带着剩下的兄弟继续上路。
……
树林中,刘毒妇盘坐地上,呼吸吐纳恢复内炁。
忽然听见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传来。
刘毒妇猛然睁眼,见一白头老樵夫,一中年文士走来,立即便露出一个妩媚勾人的笑脸,
“白老大,周大哥,你们来啦!”
“嗯,来了来了。”
白渔樵哈哈笑着。
周青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毒妇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丢下队友的事情。
“走吧走吧,事情办完了,该去收钱了。”
白渔樵从怀中掏出了一根木烟管,含在嘴里正要点燃吸上两口,突然目光一凝,转身挥臂,甩出一把飞刀。
动静惊扰到了周青和刘毒妇,两人好似本能般凑到了白渔樵的身边,满脸警惕。
漆黑的树林中,除了虫鸣就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白老大?”
刘毒妇小声喊道,语气带着询问。
“我感觉到有人在窥视。”
“什么人在窥视?”
周青小声问询。
“不知道。”
白渔樵小声回应。
说话间,三人以犄角之势戒备四周,同时还默契的缓缓退走。
“咻——”
一道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响起。
三人都没来得急做出反应,白渔樵和周青就感觉脸上一热,随即发现身边的刘毒妇半个头颅都被打破,已然身死。
白渔樵周青顿时惊骇莫名,如临大敌。
两人强行压下转身逃命的求生本能,背贴背看向攻击袭来的方向。
只见黑暗中,缓步走出一名身穿黑色罩袍,面容被兜帽完全遮盖的身影。
白渔樵表情凝重,沉声问道: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可是我并州五义有所得罪之处?”
他少年时上山打柴,偶然获得一本武学秘籍,勤学苦练,三十岁入江湖,挣扎沉浮四十载,各种场面早已见惯。
黑袍人影也不隐瞒,直接开口,声线低沉:
“漕帮,曹源。”
这四个字听在白渔樵周青耳中,不亚于九霄惊雷。
要知道,他们刚刚才与漕帮的人打过一场,如今人家帮主就杀上门来,这特么……
如果不是知道出钱雇佣他们杀人的势力与漕帮势如水火,他都要怀疑这是专门给他们并州五义设的局了。
白渔樵周青相视一眼。
传说漕帮帮主曹源是武道三境巅峰修为,他俩都是武道三境,即便打不过曹源,缠斗一二还是能做到的。
“曹帮主,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并没有要染指药浴方子的打算,只拿钱办事而已,如今您已出手打杀了刘毒妇,应该消气了吧。”
曹源双手拢在袖中,并不说话。
白渔樵见状,继续剖析,侃侃而谈,ωωω.χΙυΜЬ.Cǒm
“曹帮主,既然你出现在这里,想必药浴方子应该在你身上了。”
“真要打起来,我承认我们二人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想要短时间拿下我们,也不容易,不如我们各自离去,就当没有见过,如何?”
白渔樵话音刚刚落下,耳边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大片温热腥臭的液体淋在他的脸上,失去了半颗头颅的周青倒在地上。
而他,却只能瞳孔颤抖地注视着曹源那缓缓变淡消散的身影。
“三、三境、绝、绝巅……”
年逾古稀的白渔樵牙关抖动,股若筛糠。
漕帮帮主曹源根本就不是外界传说的武道三境巅峰,而是已经“五炁合一炁,肉身小圆满”的三境绝巅。
此时的白渔樵就如同被吓傻了的小鸡仔,除了瞪圆双眸,浑身颤抖外,一身武道三境的雄浑内炁连任何反抗的举动都做不出。
“扑哧!”
一只套着精铁手套的拳头直直从侧面贯穿了白渔樵苍老头颅。
低沉的声线在他尚未完全消散的意识中响起,
“蠢笨货色!”
……
……
一只只纸片小人陆续飞回,一幅幅残酷的截杀画面在他脑海上演。
如今已经临近五更天,漕帮原本出陈家山城时的三十多骑,如今也只剩下寥寥七八骑了。
陆梧吐出一口浊气,抬头望着天空,还有一個时辰就该天亮了。
所以,是时候了。
“道友,截了在下的纸人,不现身一见吗?”
陆梧笑着开口,袖中掠影鱼肠绕腕飞行。
原本虚无的空中泛起圈圈涟漪,身穿彩色罗裙,怀抱白玉琵琶的绝美女子仿佛穿过空间门户,忽然降临在他的院落之中。
其实从离开陈家山城,陆梧就感知到了她在一路尾随。
之所以说“截了在下纸人”,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早已感知到她罢了。
凡事都得留一手,哪能随便让人探了深浅。
“道友?”
声音清脆灵动,还自带着一种左右声道飘忽不定的感觉。
这是女子现身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我同修天人之道,可谓之道友。”
陆梧笑着回应,同时抬手甩出一只蒲团。
琵琶女子轻轻一拨琵琶弦,将蒲团挡回,继续漂浮空中,以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嗓音,直接开口:
“我有一卷法,可赠与你修行。”
“我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助。”
“可以!”
三言两语,交易便成功达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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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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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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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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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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