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不是去宁平县了吗,怎么回京城了。
而当看到对方行进的方向,正是如梦阁时,云华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
好家伙,这何珺可真是个色批头子啊!
被发配到了宁平县,没两天批瘾就犯了,不去批公文,赶紧回到京城来如梦阁透透风。
读书人,就这?
然而,下一秒,让云华面色惊变。
像老鼠看到了猫似的,连忙拖拽着魏小卫,朝着一旁的后巷溜去。
只因为他看到了何珺有往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的趋势。
万一被他发现了自己,产生了与自己相同的想法,可就洗刷不清了。
自己和他道不同,自己是来万宝阁,而不是如梦阁的。
正在街道上找寻着什么的何珺,隐约感觉有什么人在注视自己。
疑惑向前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正常得很。
给他忍不住按了按眉头,摇头道:“最近太神经质了,精神有些恍惚。”
随即,抬起头来,看向一家店铺,喃喃道:“就是这了吧,万宝阁,千里蜂嗅探所在之地。”
跨入其中。
……
被云华拖拽进巷子中的魏小卫,有些凌乱,面无表情撇了撇嘴:“大人,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额……呵呵!”云华心虚干笑出了一声,胡扯道,“刚才看到了一个对我别有想法、死缠烂打的姑娘,我不想和她见面。”
随口将何珺这个阴阳人说成了女人。
“哦。”魏小卫没有起疑心,简单应了一声。
云华决定绕过巷子,从巷子的另一头,前往万宝阁,刚好能够和前往如梦阁的何珺错开。
然而,正当他这么想之时,突然发现,顶上一处观光楼阁,一名带着面纱,眉宇蹁跹的少女,正盈笑着朝自己挥手。
是花祈梦!
“魏校尉,你侧后方有飞碟!”云华高声道了一句,魏小卫很是自然转过头去。
趁这个时机,云华朝着楼阁之上的花祈梦压了压手,示意其躲起来。
后者会意,退了回去。
刚好魏小卫已经转回来了,冷冷看着云华:“飞碟是什么?”
他没有看到什么飞碟,只看到了一条小溪,一座通往另一条街的后巷的小桥。
“飞碟就是,一种能让相机像素倒退五十年的玩意儿……”云华再次胡扯。
网络上UFO都是这样拍出来的。
随后,眼珠子咕噜一转,话锋突转:“我去买几个橘子,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说罢,没给魏小卫回话的机会,一溜烟跑出了巷子。
……
如梦阁大堂,云华垂头、遮面,偷偷摸摸混迹其中,防止被何珺给发现。
轻车熟路上楼,朝着祈梦香居的方向摸去。
花祈梦,在观光楼阁得到云华示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臭着一张脸,静静坐在床边。
门是开着的,云华轻轻一推,畅通无阻进入其中。
掀开卷帘,属于女子的幽幽沁香迎面而来,不由让云华兴致盎然。
好些日子没来,祈梦香居像是多出了几分生气。
原本青竹铺设的地板,已经铺盖上了一层丝质地衣,丝丝缕缕的绒毛,或踩或坐,绵绵软软。
其上织绣着一团又一团初开的雏菊,与花祈梦的羞涩而不失烂漫相称,含苞待放。
可以在其上做些简单的活动。
其他装饰亦是,多出了华贵奢靡的气息,看来是别有用心,花了不少钱财。
云华自觉脱掉鞋子,踏入柔软的地衣之上,深入居所之中。
只见,花祈梦一如既往的粉裙,清澈轻盈,显出其身材娇弱曼妙。
身上面纱早已卸去,小家碧玉一般的绝美脸庞之上,写满了小媳妇儿的幽怨。
嘟着嘴,目光瞥向了某个角落,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
似乎是在生闷气。
云华讶然一惊,凑近床边,坐在花祈梦的身侧,声音柔柔道:“怎么了祈梦,你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谁曾想,花祈梦迅速将脑袋转了过来,一双卡姿兰大眼直勾勾瞪着他:“你是谁,你来作甚,谁给你来的?”
“???”云华的脑袋之上顿时冒出三个问号。
不是你刚才跟我打招呼,让我来的吗?
门都开着的。
一时间搞不清楚对方在玩什么名堂,剧情演出,角色扮演?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不愧是祈梦,还懂得玩调情这一套。琇書蛧
于是顺从着对方,一只手掌轻轻搭上对方柔软细腻的肩头,笑盈盈道:
“在下早就听闻祈梦姑娘的容颜绝世倾城,身段玲珑无双,今日见蓬门高敞,想必是姑娘不愿独守空房,故来采探一番。”
语气之中的轻浮,一点也没有收敛。
“登徒子,真是粗鲁无礼至极,还亏你是个探花郎,别来碰我!”
谁知,这话落罢,花祈梦一把将肩上的手给拍掉,语气中满是嫌弃。
还重重推了云华一下,拉开了两者间的距离。
云华这下有些傻了,对方像是动了真格,不像是开玩笑的。
怎么回事?
但是花祈梦莫名其妙发怒,让他感觉到莫名其妙,多少有些不快。
把自己叫来,然后给自己甩脸?
自己可不是来受气的。
前世的云华,向来都是别人舔自己,从来没有自己舔别人的份。
见花祈梦故意给自己摆黑脸,他自然也懒得陪她玩。
于是,一言不发,起身,转身便走。
谁知,他才刚走,身后便是花祈梦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
“云公子可真是威风凛凛,如梦阁花旦的居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一个进出自如,若是与同僚相分享,想必是会受到同僚的吹捧吧。”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花祈梦不过是个低贱的娼妓罢了,作为高高在上的探花郎,又怎会在乎一名娼妓的想法。”
“只能怪花祈梦看瞎了眼,还以为遇上了良人,曾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欢愉,却不曾想,新鲜感过了,便是腻了,探花郎做他的大官去,杳无音讯。”
“而今心血来潮,只不过是馋人家的身子,却一点也不懂得女子心中所想,人家女孩子心中有些怨气,也不懂得安慰人家女孩子家,果然薄情最是读书人,祈梦好命苦啊!”
“呜呜……”
说到最后,哪还有刚开始时的冷漠,两行清泪划过面颊。
幽幽哽咽,甚至不敢大哭出声。
刚走到门口的云华,还没来得及穿鞋,听到花祈梦的怨言后,俶尔发愣。
原来如此!
自己先前与花祈梦还算得上亲密,但自从授官那日起,自己再也没来过祈梦香居,也没有半点音讯,让她给误会了。
以为自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当上了大官,便将她给忘却了。
惭愧。
云华苦笑。
随即,猛地向后奔去,一把将花祈梦娇弱的身子搂入怀中,死死抱紧。
“祈梦,是我错了,我想你了。”
今非昔比,自己并不是前世的那位大少爷,与女孩子低头认错,并没有什么不可。
云华将花祈梦搂在怀中,这具柔软的娇躯,自然是给他极好的触感反馈。
而,感受着云华突如其来的冲击,花祈梦吓了一大跳,连忙挣开云华的怀抱。
“登徒子,放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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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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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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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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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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