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面前这位美人,虽是心机城府深沉,但是也确实处于无奈。
可怜只可怜她对于两府的未来看的太远、太清醒了吧!
或许书中对于秦氏死后托梦王熙凤,这是她心中对于世上最后的寄托和牵挂了。
这般在这个世道下惊世骇俗举动,起因是秦家父子生活凄惨。全靠她一人寄托贾珍贾蓉之流,加之对于局势的透彻,才有了书中那个情与淫的秦氏。
虽然最终也只是个淫丧天香楼的结局,但确实是努力过挣扎过。
听着陈洛久久未语,秦氏远望着庭间飞雪,微微一叹说道:“原本我是打算让贾珍和贾蓉一病不起,贾敬与那府里的大老爷同时在五六年前不理家中诸事,显然是忌讳什么,最后......”
话尽意未尽,无非就是贾珍和贾蓉身死,贾敬又无心爵位,这般袭爵人选则大概率就是这嫡系玄孙贾蔷了。
最后凭借贾蔷这少年,以秦氏的手段辖制自然不难。
只听秦氏幽幽叹息,说道:“但是这般行事,最后宗人府必然会前来验明真身,再调查一番。
现如今宗人府不仅仅管着皇族之事,勋贵袭爵等事也归他们管辖,这般受益者的贾蔷必然会首当其冲,他那样子想来也不堪大用。”
陈洛嗅着身旁这可人儿的清香,之前的那股淡香早已散了去,感慨道:“若是没有我,想来即使这样你也不会轻易放弃吧!”
秦氏微动臻首,想要找到个更舒服的地方靠着。
陈洛自然也感受到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这廊间微微让出半个身子,直接让她倚在了胸膛之上了。
这倒是让秦氏有些措手不及,原本被凛冽的寒风冻得苍白了些,此刻竟有着几丝红晕。
这般神情陈洛自然无福瞧见了,秦氏的目光一直瞧着登仙阁唯一的出入口。
过了少许,秦氏接着道:“是啊!纵然难以实现,但也不会轻易放弃,总归是一个办法。
贾蔷那小子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货,真要俘获他的话到时也需要采点非凡的手段才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非凡的手段或许就是更衣之类的事情吧,陈洛也没作多细想。
秦氏思量片刻,深叹道:“最后也只剩下个贾珍了,其实贾蓉若是与我情投意合,我有自信做的更好,但是这般场景下,贾珍比贾蓉好了数十倍!”
“但贾珍也难缠了数十倍吧!”陈洛也学着她幽幽叹道。琇書蛧
“确实,这世道终究是男人的天下,妇人唯一的手段就是这幅姿容了。”
“贾珍在两府的男人里,能力足以排的上前列。而且他其实对府内的情况很了解。到时候即使败落,也不至于过的十分凄惨。”
这话到是说的不错,当两府迅速败落之际,庄子里天收不好,贾珍还能说出那庄头外明不知里暗。把府内唤作黄柏木作磬槌子——外头体面里头苦。
贾蓉对他说王熙凤和鸳鸯典当老太太的东西,他也说“那又是你凤姑娘的鬼,那里就穷到如此。她必定是见去路太多了,实在赔的狠了,不知又要省那一项的钱,先设此法使人知道,说穷到如此了。我心里却有一个算盘,还不至如此田地。”
可见贾珍还是有着不少心里的算盘,而且两府内坏人坏事大多都是荣国府惹下的。
这宁国府尽是些贪花好柳之徒,如贾珍贾蓉都是玩弄女子,就像柳湘莲说东府只有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干净一样,可也未曾闹出过人命官司。
但是荣国府就不同了,先是薛蟠之事包揽了结;又是王熙凤借贾琏之名包揽人命官司;贾雨村为了奉承贾赦,强抢石呆子的宝扇;尤二姐和张家之事;私藏抄家遗留之物;还有平安州的不知细里的事情等等。
诸如此类不一一细举,就可知这句万般不肖皆荣出的话字字皆血。
若真是细算之下,这宁府也不过是些勋贵之家纨绔子弟的常见之处,真真比荣府好上许多。
而宁国府的罪孽则是在贾敬身上,就如判词所说箕裘颓堕皆以敬,家事消亡首罪宁。
贾敬是两府唯一一个功名在身的人,说句后辈中最出色的也不为过。如今却在烧丹炼汞,实在是令人疑惑。
陈洛摇摇头,说道:“可是你若是这般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先生是何意思?世人皆言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诗经中的女子可不是我。”
秦氏言语中的淡定与自信不可言说。
陈洛目视着前方,只淡淡道:“贾珍样貌也是不凡,且他可不是贾蔷那般的男人,真真是如狼似虎,你这般自负其实也是在与虎谋皮!”
听着陈洛的话,秦氏还有些不服,嗔道:“先生也忒看不起人了!”
陈洛也没有反驳她,只伸出一手摩挲着秦氏的鬓角笑道:“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秦氏:“......”
只见她斜仰着头靠在陈洛胸膛之上怔怔地瞧着陈洛的侧脸,听着陈洛接着笃定道:“你如今这般不就是我可以理解你,然后帮到你嘛?那为什么贾珍为了美色不可以?
他可是个中老手,你心智确实不凡,到那时真的能玩的过他吗?”
秦氏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但是也不想失了阵势,强辩道:“先生这般也不过是捕风捉影而已!”
陈洛笑着看着怀中有些羞恼的女子,静静的道:“若是有一种情况,把你这要强的心给磨灭了,加上与贾珍不可道明的关系被戳破,你又当如何?”
听着陈洛一连串的疑问,秦氏被问的有些莫名的心慌。
秦氏贝齿轻咬樱唇,从陈洛怀中抽出瞧着他道:“那我倒是要听听先生的高见了!”
面前着立眉的女子,桃腮带怒,薄面含嗔,自是一番美景。
陈洛笑道:“你也勿急,我来给你演说如何?只是你那丫鬟走了有一时了,或许时间有些仓促了!”
只见秦氏眸光潋滟,咬牙道:“先生直说无妨,贾珍他们饮酒至少要到半夜,鲸卿他早早的被我支远了,瑞珠至少还要等好一会!”
然后就听见陈洛笃定道:“若是你有了身孕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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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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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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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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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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