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着自己的村子,家家户户门口悬挂的白绫随风摆荡,他已经失去了女儿和妻子,现在依然还是守不住村子吗?
“我.......交。”
军官满意的笑了,他用力拍打着村长的肩头:“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完成的很好,那我将会给你嘉奖的!”
他打量四周,看到了村长身后的桌案以及香烛,再看一个模样白净清秀的小男孩正站在旁边。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村长挡在小道士面前:“这是我们村里请来给去世的人做法事的,他是一个道士。”
村长尽量说的普通一点,以免这军官起了什么歹心。
谁知这却军官哈哈大笑起来:“很好!我的军营里正需要这种人才,道士,你跟我走吧。”
说着推开瘦弱的村长就要去抓小道士,小道士侧身躲过了他的手。
“这位太君,据我所知您的军队里应该有随军的僧侣吧,我过去了未免于理不合。”
军官一把抓住小道士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要拉着他向外走:
“哎,僧侣和道士是不一样的,我还没见过道士呢。”
小道士见他如此强势运起法力便甩开了他的手,军官没想到这小小男孩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军官眯起眼看向村长:“花村长,这该不是抗日分子伪装的吧?!”
村长一把扯过小道士藏在身后:“绝对不是啊!你要相信我啊太君!你不是已经检验过我的忠诚度了吗?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你都忘了吗!”
军官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当然记得,你的忠诚是值得信赖的。但是........”
话没说完,突然一阵狂风迎面吹来,小道士连忙转头看向阿锦,阿锦无辜的耸了耸肩。
小道士这才猛然发现阿翠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村长看见小道士四处张望,瞬间脸色大变,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道长!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阿翠出事了?”
小道士不知道阿翠有没有出事,但他知道在这么下去,他们会出事。
“老丈,你女儿的头发有没有了?!再来一根!”
村长听到他这么说也顾不得一旁被刮的东倒西歪的军官,他从兜里摸出一个白色纸包,里面正是做法事时以防万一多准备的。
村长背着风,用身体挡住狂风把手里的白纸包递给小道士。
“道长,这是全部的了,你看够不够!”
小道士急忙接过白纸包,看着里面四五根头发,欣喜道:
“够了!”
他用桃木剑支撑着身体,道袍在风中翻飞,他看向稳如泰山的阿锦。
“帮我!”
阿锦翻了一个白眼,她堂堂一个魔煞大佬,现在竟然给这小道士打起下手来了?
“我拒绝。”
小道士被拒绝也没有惊讶,他再次大喊:
“求你了!”
地上的士兵全都被刮的东歪西倒,房上的瓦片也开始掉落,已经有士兵坚持不住开始寻找掩体了。
既然小道士都开口了,阿锦也没有不帮的道理,只见她眼中红光一闪,身上一股怒气冲天而起。
小道士看着直逼云霄的怨气,浓厚的怨气遮天蔽日,天色瞬间黑了下来,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彻底完了。
躲在家中的村民关紧门窗更是不敢冒头,只道是三娘回来报复了。
村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只看见小道士对着远处喊了两句话,天空就发生了巨变。
他是普通人看不到那里站着什么,但他的心却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那里定然有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
“是三娘吗?还是阿翠?”
村长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打转,刚落下的眼泪就被大风刮走了,他焦急的大声呼喊,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正当小道士以为这个世界完了的时候,阿锦收回了怨气,太阳再次放晴,狂风也渐渐减弱。
一切好似都没有发生,刚才似乎只是天气突变,除了少了一个阿翠。
村长跑到小道士喊话的那个方向四处张望,企图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是三娘吗?是阿翠吗?你们现身啊,让我看看你们啊!你们不恨我吗?恨我为什么不来杀我啊!恨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小道士看着痛哭流涕的村长,他的正前方就站着三娘,而他却丝毫看不见。
阿锦看着面前伤心欲绝的村长,心中的怨气不仅没消散反而更加旺盛,好似要不计后果,吞噬一切。
阿锦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怨气飘到小道士身旁。
“不行,根本没用,他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怨恨。”
小道士只觉得心好累,一个跑了一个说没用,到底怎么用才能消除她心里的怨气。
他看着手里的白纸包,本想用三娘的头发把她引回来的,谁知她竟然给阿翠打掩护,这下阿翠彻底跑丢了。
他把手里的纸包揣进怀里,看着跪坐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村长问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让他怎么做,你不说难道我们要一个个去试吗?”
阿锦心中也无奈,我又不是三娘,我咋知道,三娘看见她爹就怨气冲天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哪还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
小道士急的抓耳挠腮:“你不是有生前的记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投胎,你就是故意耍我玩的!”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爱信不信。”
阿锦也不过多解释,世上哪有那么容易办到的事,若是有她也不会一次次的死不成了。
小道士终究还是个孩子,一次次的挫折下来,他心中不沮丧是不可能的。m.χIùmЬ.CǒM
那个军官扶着自己帽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看着一个在地上痛哭,一个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再联想到刚才的狂风大作。
他不由的想起了前几天在军中流传的一个谣言,说后勤部的少佐疯了一样的枪杀自己人,还有哨兵作证,站岗的时候曾见过一个长相恐怖的女人。
他一向不相信这些东西,军中随军的僧侣他也不放在心上,认为那只是安抚人心的手段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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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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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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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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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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