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美目流转瞪了阿锦一眼,
“你可快点成婚吧,让母后省点心。”
阿锦坐在她身侧,为她轻敲肩膀,
“这不是已经赐婚了吗,您连这几个月都等不了啊。”
皇后打掉阿锦的手,
“以前你都不喜欢和母后亲近,最近却越发小孩子气了,你该不会闯祸了吧?”
她狐疑的看着阿锦,眼神中充满不信任。
阿锦站起身来,一板正经的说道,
“既然母后不喜儿臣亲近,那儿臣便退下了。”
“你回来!”
阿锦收回迈出去的脚步,笑嘻嘻的看着她。
皇后拉过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丽嫔的事我已知晓了,母后只与你说一件事,三皇子那边能拉拢最好,若是不能你也不必强求。”
“儿臣知道了。”
“嗯,去忙吧。”
阿锦从皇后那里出来,回身看着喏大的凤仪宫,别说是原主了,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背靠这么粗的大树,不飘那是不可能。
阿锦把丽嫔的事搞定了,三皇子很快就开始着手查起吴贵人的事来。
吴贵人只是一个小官吏的女儿,生平事迹简单,很快就有了结果。
阿锦看着三皇子给的资料沉思起来。
吴贵人没出阁前就和所有的官家女子一样,安静的长大,平静的生活,后来被选秀入宫封为常在,存在感极低,后来是因为后宫大福,集体升职,这才升为贵人。wWW.ΧìǔΜЬ.CǒΜ
平时为人低调,不争不抢,没听说与那位妃子特别好,也没有与哪位妃子特别不好。
只是偶尔会去皇后那里坐坐,聊聊天。但也是跟着众人一起去的,并没有单独行动过。
出事之前,她的确是与那个宫女发生了争执,但也只是小口角罢了,并不至死。
一切都很正常,阿锦把资料扔进火盆里。
越是正常才越有鬼,正常人的生活哪有这么简单,更不要说在这大染缸一样的后宫里了。
而吴贵人生前中的毒也很有意思,宫廷制作,除此之外,别无分家。
且不是有一定位份的,根本就拿不到这个东西。
后宫中位份高的嫔妃不知几何,这要怎么找,大海捞针吗?
而继阿锦之后,四皇子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他也正在着手调查此事。
阿锦决定还是从皇后那里寻找突破口,后宫她最熟嘛。
皇后听着阿锦的来意,原本还温和的表情,渐渐沉了下去。
“吴贵人为人平和,不喜争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平时她总是身体不好,所以并不常出门,所以本宫也没听说她与那个妃子特别要好,更不要说她与人结仇了。”
“这些儿臣已经知道了,母后你可知她为何身体不好?”
皇后端茶的手一顿,阿锦挑了挑眉,
“听说是从娘胎里落下的病根,一直没有调理好。”
“可儿臣查到的是因为她中毒了。”
皇后猛然抬头看向阿锦,
“你去查她作甚?这事与你何干?”
“人毕竟死在我面前,儿臣只是好奇而已。”
皇后咬了咬牙,脸色越发凝重,
“这件事与你无关,现在朝中局势愈发敏感,你不要去关注这些没用的事。”
看皇后的态度,阿锦越发肯定,这件事必然和原主有关,说不定这件事就是拉他下马的最关键处。
“母后,儿臣不是少年,你若事事都不与我说,儿臣将怎么应对以后的事?”
皇后看着他的面庞,不知何时,他的面容更加坚毅,眉间的傲然也消散了很多,似乎一夜之间他便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骄傲少年郎了。
“这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何必挂在心上,后宫就好像一个吃人的魔窟,随时都有人死去,吴贵人只不过是凑巧被你碰到了而已,听母后的话,你莫要在意。”
话已至此,阿锦便不再过问,她随意的和皇后闲聊几句就告退了。
回到太子殿中,阿锦打开窗户,三七正站在树枝上。
“你去盯着皇后,她那里应该有什么隐瞒的事情。”
说完便关上了窗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三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飞到皇后那里,去当起了间谍。
四皇子得到的资料和阿锦的差不多,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他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这件事定然不是那么简单。
他思索片刻,拿起奏折请求入宫探视德妃。
皇上很快就批准了,四皇子收拾一番就进了宫。
他与德妃并不亲近,只是随意聊了几句便退下了。
出宫的路上,他又拐去了另外一条路,这条路是通往他生母的住所,一处已经荒废很久的院子。
他轻轻推开院门,门上的灰尘随着他的动作簌簌的下落。
他进入院里,小心的关上门,院门已经年久失修,随意一个较大的动作都有可能会彻底破损。
院里杂草丛生,四皇子看着这幅情景,面上的表情反而放松不少。
他穿过院子,推开房门,房间里已经落满灰尘,角落里已经结满了蜘蛛网。
房间中间正站着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妪,她听到声音看向四皇子,
“主子,奴婢给您请安了。”
四皇子连忙上前扶起她,
“嬷嬷,莫要多礼了。”
嬷嬷泪眼婆娑,她激动的看着四皇子,
“主子,您长高也瘦了,可是宫外的饭食不合胃口?”
“并无此事,嬷嬷您费心了,今日我回宫的时间不多,请您来这里,是有一事想问问您。”
嬷嬷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老奴一定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您可知道前几日死去的那个吴贵人,她可有什么蹊跷?”
老嬷嬷是他生母在世时候的表姨,四皇子一小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这位老嬷嬷在背后偷偷照拂他,直到他被记到德妃名下,日子这才好过很多。
老嬷嬷进宫很早,宫中很多陈年旧事她都知道。
“吴贵人,容老奴想想,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用啦。”
她认真思索片刻,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吴贵人好似在刚入宫不久就大病一场,当时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只不过她当时只是一个小常在,那时宫中天花盛行,死了很多人,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注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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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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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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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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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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