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的渔船不多,渔夫担心下雨。
刮风下雨的时候,湖面的浪头很大,渔民把船停了不敢走。
龙辰和芽儿乔装打扮成一对探亲的父女出门。
芽儿望着湖面,说道:“大色狼,你说他们不会不走了吧?”
“我看天色不好,万一下雨,客船肯定不敢走的。”
芽儿觉得天气不好,或许客船不起航。
龙辰捏了捏芽儿,说道:“叫爹爹!”
芽儿抬头,鄙视道:“有你这样的禽兽爹爹吗!晚上干的好事!”
龙辰低声笑道:“现在不叫爹爹,回到房间里让你叫个够!”
芽儿吓得脖子一缩,不情愿地喊了一声:“爹爹...”
走到码头,见到一片繁忙景象。
这条河一头连着湖,水势平缓,水深足够,非常适合行船。
客船停泊在码头,客人和商旅陆陆续续登船。
“金陵啊,金陵...”
“临江城,临江城的上船。”
船家在吆喝,商人将货物抬上船。
前往金陵的船只有三艘,龙辰也拿不准司徒静和文守义会选择哪一艘。m.χIùmЬ.CǒM
他们可能会选择最好的大船,也可能为了掩人耳目,乘坐差一点的船前往。
“爹爹,你打算上船还是不上船?”
芽儿抬头望着龙辰问道。
龙辰说道:“不上船,就在岸边走走。”
芽儿环顾四周,说道:“这里人好多啊。”
岸上人多,动起手来容易伤及无辜。
而且,人多的地方容易逃跑。
对方是两个人,就算龙辰能杀掉一个,另一个也有充足的时间逃跑。
芽儿觉得在岸上动手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你说该在哪里?”
“我们该上哪艘船?”
龙辰反问芽儿。
芽儿摇摇头,也不知道司徒静会上什么船。
所以,在岸边动手是无奈之举。
“岸上人多不好动手,他们也会这么认为。”
龙辰拉着芽儿的手,在码头等着司徒静两人过来。
鸿福客栈。
司徒静和文守义换上了客商的装束,从房间里下楼。
店小二见到了,热情地迎上去:“客人,今日去看货吗?”
司徒静呵呵笑道:“我们先在这里逛逛,不着急,房间给我们留着。”
店小二不傻,立即说道:“请客人先把房钱和饭钱结一下。”
客栈的人,除非是老熟客,一般都会日结。
否则客人跑了,找谁去?
文守义从袖子里抖出几十个铜钱,仔细数好,然后放在桌上。
“这是房钱和饭钱。”
文守义给了钱,和司徒静一起出了客栈,往码头方向走去。
掌柜看了一眼司徒静二人,说道:“他们两个是生意人。”
文守义数钱的方式,一看就是做生意的。
店小二把钱给了掌柜,说道:“是像生意人,但是太精,万一跑了,我们找不到。”
掌柜把钱收了,说道:“那倒是。”
司徒静两人走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表面看起来在找货物,实则在看有没有尾巴跟随。
从客栈到码头,司徒静和文守义没发现尾巴。
码头有个老头专门给人解疑答惑,不管问关于村子的,湖里水产的,乘船的,任何关于周围的问题,他都能回答。
文守义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请问哪艘船是到金陵的?”
老头门牙少了一颗,说话却很利索。
“客人,一文钱。”
老头比出一个手指。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免费的,消息也是。
问一个问题,一文钱,虽然贵了点,但也合情理。
文守义摸出一文钱,老头收了,指着码头的船,说道:“那三艘船都是往金陵去的,左边那艘船最快,中间那艘船最稳,右边那艘船最舒服。”
“客人如果赶时间,可以上左边的那艘船,价格中等。”
“如果想安全一些,选择中间那艘船,价格一般。”
“如果想舒服一点,右边那艘船最好,当然也最贵。”
这就是花钱打听的好处,可以知道得很全面。
文守义点点头,也不说谢谢。
在他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都不欠谁。
走了几步,文守义说道:“坐快船?还是坐舒服的?”
司徒静想了想,说道:“坐最安全的吧。”
文守义点点头,准备选中间那一艘。
走了几步,司徒静又改了主意:“坐最快的吧,赶时间。”
文守义没有反对,转身往左边走去。
“面饼啊面饼,带在船上吃,船上的东西可贵了。”
“湖里的特产啊,特产,带回去给亲戚朋友。”
两边是小摊贩的吆喝声。
司徒静和文守义往船上走去,没有理会周围的叫卖声。
只要上了船,就可以顺流而下,直达金陵。
走到船边,两人都有些松懈了。
“爹爹,我要吃那个...”
路边一个小姑娘望着一个卖零嘴的货郎,缠着父亲要吃的。
“这个多少钱?”
小姑娘的父亲问道。
“这个啊,一文钱。”
小贩拿出一个零嘴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接了零嘴,小姑娘的父亲把手伸进衣服里拿钱...
文守义和司徒静刚好到了身边。
这个小姑娘自然是芽儿,这个父亲自然是龙辰。
龙辰手伸进衣服里拿钱,从身边走过的司徒静和文守义也没有在意。
小姑娘缠着父亲买零嘴,父亲付钱,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龙辰斜对着那艘往金陵去的快船,文守义和司徒静从身后走来,他们看不到龙辰的正脸和手,只以为龙辰在掏钱。
龙辰感觉到了两人走到身后,怀里突然掏出一柄匕首,转身刺向司徒静的心窝。
一切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贩还盯着龙辰,等他付钱。
往来的客商还在赶路,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突发的变故。
甚至文守义也在看那艘快船,没注意到司徒静遇刺。
电光火石之间,司徒静闷哼一声,双手死死抓住龙辰刺来的匕首,眼珠子凸出,好像要炸开一般。
龙辰有心算无心,又是全力一击,匕首顺利刺入,但未能刺穿心脏,司徒静死死抓住,身体往后撤退,尽量避免匕首刺得更深,甚至拔出了一点。
“吼...”
龙辰发出一声狮子吼,身体猛地发力,震得司徒静喷出一口血。
这是摩诘那里学来的佛门震音。
龙辰现在功力深厚,近距离一声怒吼,以声带力,威力极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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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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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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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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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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