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麦子讨好地笑笑:“嫂子就是不一样,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洲野瞪了陆麦子一眼,“赶紧滚吧。”
“要说我嫂子是真担心你,看到电报后,立马就来了电话,电话里可着急了,我立马就知道办错事了。”陆麦子的声音越来越弱。
因为他看见陆洲野的脸越来越难看,已经在开始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麦子!
陆麦子惨叫一声,屋外的小麻雀都被惊起,在空中叽叽喳喳地盘旋。
最后陆麦子收拾好了行李,一瘸一拐地捂着腿,嘴里叨叨着:“野哥真是狠心啊,往死里下毒手啊这是!”
肯定有淤青了!陆麦子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地抽气。
刘志见着了,笑骂着:“该吧,不知道你野哥的逆鳞就是小许啊,要是万一她路上着急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顾及什么兄弟感情。”
陆麦子苦笑:“志哥,我知错了,你就别再取笑我了,下次我再做这种蠢事,都不用我野哥出手,我自己先学着日本人切腹自尽去。”
“真是没脑子。”
陆麦子挠了挠脑袋,他好像确实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行了,你就赶紧的去吧,等你好消息。”刘志摇头只觉得非常好笑,完全不知道人大小姐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傻小伙,不过除了情商低点,其他的倒是很不错。
陆麦子赶到京城的时候,一下火车就傻了,来的时候啥都没想,这会儿一下火车压根就不知道往哪儿去,头脑完全属于发懵的状态。只能先去找了许锦安。
这会儿她已经放了学在家里看书,许锦安得知陆麦子在家里的时候,只是觉得诧异,这来的未免也太快了点。
许锦安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就出了房间门,一眼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陆麦子。
“嫂子!”陆麦子激动的叫了声好。
许锦安嘴角微微抽搐,他的脸颊上还有一小块未散的淤血,可见下手之人可没收手。
“你的脸?陆洲野打的?”
“是啊,嫂子真聪明,不过我哥打我是对的,嘿嘿,我就是该打的。”陆麦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确实该打。”许锦安知道陆洲野已经教训了他,这会儿也不说陆麦子的不是了,说起了正事。
“你和赵棠??”
陆麦子说到这里,突然害臊了起来,原本想要含糊其辞,但是想到他自个儿脑子也不大好使,还是让许锦安给他想想办法算了。
“就是,那个她前段时间给我寄封信,我以为和平常一样是和我斗嘴的,没想到里面拆开是问我对她有没有拓展革命友谊的意思,但是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又想到了什么新法子折腾,所以第一封信我回了……”
陆麦子说到这,脸都快烧着了,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第一封信要么是回了干仗的话,要么就是怀疑她脑子瓦特了?”许锦安看他好像说不下了,帮他补充道。
陆麦子尴尬地点了点头。
许锦安沉默了一瞬,“呵,不愧是你,然后呢?”
“然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啊,想了整整两天才反应过来,又给重新写了封信,但是……”
好家伙,怎么不多想几天,直接想到人赵棠出嫁那天更好了,来给人家送喜钱不是更好,许锦安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许锦安还是帮忙分析着:“但是不知道赵棠是不是看见了第一封信生气了,所以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来信?”
陆麦子满脸尴尬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或者是不是出了什么车祸啊什么的……”
不过在许锦安那通电报之后才知道没什么大事……
“……”许锦安冲着他假笑了一瞬,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陆麦子孤独终生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我帮你问问情况再说吧,你先安心住下来吧,房间自个儿收拾去。”
陆麦子感动得一塌糊涂:“好,那我的终生幸福就交付给你了,嫂子!”
许锦安连忙把话放在前头:“可别,我就帮你问一下情况,我可从来不做红娘牵红线这事。”
牵了红线若是二人感情好倒是没有什么,要是过得不好,三天两头的吵架闹矛盾,那她岂不是夹在中间,两面受气?
亲妹要她牵红线,她都没答应。
不过当初在深城那会儿,这两人就有那么一股磁场,别人好像都没法搀和进去。
莫名的有些和谐……
“我知道的嫂子,还是辛苦你了,嘿嘿!”
追媳妇这事肯定还是要靠自己了!
许锦安瞥了陆麦子一眼,他还算识相。
许锦安约了赵棠去了茶馆,边喝茶边打探消息。
“最近深城那边没什么事了,可能过几天他们还会来京城玩两天呢。”
赵棠此刻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死命的压制着内心的十万个疑问,装作不在意的问:“哦,他们都要过来吗?”
许锦安看着她这样子就想笑,明明就不适合说谎,这时候也起了点坏心思,谁叫赵棠她们都要瞒着自己的?
“哦,只有陆麦子不来。”
赵棠啪地一声,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杯托上,声音微微有些尖锐:“爱来不来,京城还不欢迎他呢!”
许锦安深藏功与名,淡定的说:“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我就是看不惯他!”
“是呢,我知道你看不惯他,甚至讨厌他,所以他寄了三封信过来,你都没有回。”琇書網
赵棠这会更是气的胸口起伏:“简直就是放屁!明明是他没回我的信!!居然还敢贼喊捉贼!!”
许锦安眼里噙着笑,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
“我要写信给他,从此绝交!!”赵棠眼里迸发着火花。
赵棠都忘记了如今她不是在家里,啪地一声拍响了桌子,引得身旁的人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许锦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哈哈,好啦,不逗你了。陆麦子来京城了,就他一个人,而且我看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不像做假,你要不要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点问题?”
“啊??你说,他来京城干嘛来了,总不可能是找我来了吧?”赵棠眼神躲闪,带着她不知道的期待,“还有信,我确实就是没收到啊!”
“所以我才想让你好好看一下问题所在啊,笨蛋。”
赵棠委屈巴巴地控诉:“你还说我笨……”
“重点是这个吗我的大小姐?”许锦安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真想看看里边装的都是什么。
赵棠越想越气:“我小堂哥在邮局上班,该不会是他吧?肯定是我父母知道了什么,要求他这么做的!不行,我要回家找他们说清楚!”
许锦安赶紧把她扯到座位上坐好:“别冲动!你先坐下!”
早知当初,许锦安应该跟服务生要个小包间的……
许锦安迅迅教导:“赵棠,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意气用事!你先听我说!”
赵棠听言也只好坐了下来,瘪着嘴赌气道:“你说吧!你又想说什么大道理了。”
许锦安:“我跟你说这事,不是为了让你跟家里人干仗的。我挺理解你父母的做法,她们无非就是怕你不懂社会的恶意,害怕你受到伤害罢了,当然这个做法是完全错误的。”
毕竟是家族里边唯一的女娃儿,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教养才知道是对的,总不能对着她像对男孩子一般下拳脚吧?
赵棠还在气头上:“好个屁!每次就知道强迫我,下乡也是,还有说也不说就要把我带回京城,这会直接瞒着我!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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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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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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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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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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