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纤细的手腕,无论戴什么都适合。
许锦安真是拗不过他,没好气地说:“浪费钱,就你钱多呗。”
二百八要将近一年的工资了,这能戴在手上吗?要不要回去找个铁盒子封起来?
陆洲野见她傻愣愣的样子,询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许锦安脱口而出:“在想要不要找个地方把手表藏起来。”
陆洲野:“……”
“买了不戴,拿来藏着?真是傻媳妇。”
回答许锦安的是落在她额头上的一记钢镚,陆洲野一脸玩味地看着许锦安,声音带着隐约的戏谑。
许锦安捂着脑门脸烫了几分,板起脸严肃道:“你才是傻媳妇!花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表,不是傻媳妇是什么。”
最后许锦安还是坐在车上,口嫌心体正地不停摩挲手腕上的表。
回去的路上也不晕车了,不知道是注意力不在坐车上还是开窗的原因……
直到还了车回到大队上,就听见路上有人说着什么。
“刚才我看见红日大队的刘洪生带着人来了,怕是要抢人!”
“走,去帮帮忙去,咱们队的人,还能给人欺负咯!”
陆洲野刹住车了回头问道:“你们说的啥?”
“哎呀,陆青家的,你怎么在这里呢?那家里就她们娘俩哪里拦得住哟,你可赶紧回吧。你那姐的夫家来人了,我们正要过去帮忙呢!”
许锦安听到这里也着急了:“陆洲野,快点!”
陆洲野蹙着眉:“你先回去。”
一会人多手杂的,不小心伤到怎么办?
“哎呀!快点吧。”
陆洲野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了,骑着自行车速度飞快。
许锦安紧紧抓住前面人的下摆。
院子里,刘洪生铁着个脸:“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回是不回?”
这陆洲艳是怎么了,回娘家一趟还被洗脑了?之前不是随便道两句歉,她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么,这回到底是要闹哪样。
陆洲野把他家里人送进去监狱,他都说不追究了,只要她与娘家断绝关系。毕竟两个孩子还是自己的,有财可是他的独子!还指望着他以后能给他养老呢!没想到这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洲艳拉着哇哇大哭的两个小孩,心疼得无以复加,在刘洪生没来之前,陆悠悠和陆宴清已经开朗了许多,没想到今天一下就被吓得就跟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愤怒和懊悔充斥着心口,陆洲艳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指着门怒吼:“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再让我们一家人见到你!否则我弟弟不会放过你!”
见陆洲艳软硬不吃,刘洪生只能从孩子下手,他走近一步,严肃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陆洲艳吓得把孩子再往后一扒:“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刘德可是签了名画了押的!两个孩子已经不是你家的人了!”
陆悠悠害怕地缩在后头,陆宴清则是看着平日里还算对他好的父亲,今天却带着这么多人围着妈妈。
刘洪生用平日里温和的语气说道:“有财,你跟爸爸回去。爸爸平日里最疼你了啊,爸爸带你去买糖,买桃酥吃,好不好?”
红日大队的其他人也跟着帮腔,都是一族的亲戚,他们原本不想趟这个浑水,但是刘洪生说了,来帮忙的人一人一斤猪肉,还说了,这陆洲艳的弟弟有本事,只要她回来了,肯定刀子嘴豆腐心,多少还是会帮衬着的,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夫妻两人床头吵架床尾和,差不多就行了,哪就能离了心了。再说了,你这还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娃娃,以后怎么生活哟!”一个大叔这么开口。
“就是,气过了就回家吧,给你台阶就要下。”
“洪生都不介意你弟做的那些个事了,这么好的男人上哪里找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可不,刘洪生可是我们队里边最俊的,要是还不赶紧表态,他回去再找个婆娘,你就后悔去吧!”
这些人说的话,把陆家沟的人气坏了!
邻居大叔拿着一把扫把当武器,冲着他们骂道:“闭嘴吧你们,叨叨的!敢来我们大队欺负人,让你们站着来,躺着回去!”
“管你们什么事,这是我们红日大队的人,边去!”
一位年轻后生插嘴:“陆洲艳就是我们大队的人,你说关不关我们事。她的事,我们管定了!”
“滚出去!滚回你们红日大队去,我们陆家沟不欢迎你们!”
众人骂道,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陆宴清看了看歇斯底里的陆洲艳,又看了看一脸和善的刘洪生。
“我不,我要跟着妈妈,我不叫有财,我叫海燕。”
陆宴清下定了决心,他要在外婆家。
虽然爸爸很疼他,但是他最爱的还是妈妈。
陆悠悠终于鼓起了勇气,蹲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他扔去:“你不是我们的爸爸!我们只有妈妈,你滚啊!不许你欺负妈妈!”Χiυmъ.cοΜ
红日大队的起劲了:“嘿!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在我们大队里边都是好孩子,怎么一来这边,就成了混小子了。”
“就是!娘们带娃就是不行,慈母多败儿!”
陆洲野到了家里,果然院子前边围着许多人,有红日大队的,也有陆家沟的人。
双方在吵吵还没打起来,陆洲野松了口气。
许锦安跳下了车就想往里走,被陆洲野一把攥住。
“??”许锦安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陆洲野向她摇了摇头,他还想看看陆洲艳今天是怎么表态的。
这是她自己的日子,若是清醒了自然是好,但若是还是要跟着那人回去,那他也没有办法。
却在人群里听见这句话:“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以后你那弟弟娶的媳妇不得磋磨死你们娘仨啊!”
许锦安听到这里站了出来:“你们休想挑拨离间,到底是谁磋磨谁?想必大家伙都有眼睛。哼!”
刘洪生上下打量了许锦安,心下疑惑,没听说陆洲野有对象了,还是这么水灵的姑娘。
陆洲野掐了许锦安的腋下,把她提溜到一边:“你就在这乖乖站着,免得被误伤。”
刘洪生见他回来了,心中怒火烧得正旺,他咬着牙说道:“小舅子,别的我就不说了,是你拾掇你姐和孩子跟我生分了是不?”
陆洲野冷哼一声:“我可担不起你这句小舅子,不想挨揍就滚远点。想必住院的滋味你没忘吧?还是说你们都想体验一次。”
刘洪生想起那天毫无还手之力,打了个冷战。
陆家沟的人也骂道:“野哥,别跟他们哔哔,揍就完了!”
“对!揍得他们爬出去,以后再也不敢来!”
红日大队的人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你们难道忍心看孩子没有父亲么!”
“就是,都说劝和不劝分,你们这一家子做的不地道!”
这时陆家沟的众人开始犹豫起来,这时候离婚的人可不多。
陆麦子带着一群人正好赶到,高声喊着:“别听他们胡说!咱们队里就没出现过这种把媳妇往死里揍的人!劝合?那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你们忘了杨队长是怎么教育我们的了?我们队可是先进队伍,决不能姑息这种行为!”
陆青磕磕绊绊地跑了过来,看见外孙和女儿没事才放下心来。
今天她恰好去陆麦子他娘家里串门,听见这个消息,一溜烟就跑过来了,差点没把鞋子跑丢。
这时红日大队的十几个人被陆家沟的人团团围住,看起来全部凶神恶煞的。
红日大队的人有点子心虚了:“这陆家沟,啥时候这么团结了,我有点怵得慌,要不咱们回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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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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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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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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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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