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求救似看向林苏。
林苏淡笑,“白小姐,就算这扇门锁死,恐怕也拦不住你们两位吧?”
白熙然脸色青黑交加。
林苏挑了挑眉,视线从白熙然脸上移开,落到白熙骏脸上,“白少爷,里面请。”
白熙骏没说话。
林苏又说:“屋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这次,白熙骏动了。
他大步朝屋里走去。
白熙然虽然不忿,但想到现在的情况,只能跟上去。
她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收拾林苏!
等她和厉景琛感情稳定,结婚生子,到时她带着厉景琛和孩子出现在林苏面前,气死她!
想到那种场景,白熙然不由勾起嘴角。
蓦然,她察觉一道目光。
看过去,只见林苏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她恼怒地瞪了林苏一眼。
看什么看!
林苏目光玩味地啧了一声,收回视线,关了窗户。
白熙然:“林苏你!”
“熙然。”白熙骏叫住她。
白熙然瘪嘴,“哥哥,她嘲笑我。”
白熙骏镇定自若道:“熙然,你已经长大,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知道真相。
毕竟,真相事关母亲。
白熙然告状不成反被教导了一顿,心里对林苏更怨恨。
真是个狐媚子,连哥哥都站在她那边!
总有一天,她会让哥哥看清林苏的真面目!
但在此之前,她必须得伪装蛰伏。
她低下头,弱弱地说:“好的哥哥,我知道了。”
她的乖巧懂事,让白熙骏很满意。
他的眸光柔和了一些,伸手,牵住白熙然手腕,“走吧,跟哥哥进去。”
两人进了屋,林苏就在客厅等他们。
白熙骏开门见山地说:“林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何敏竹家密道下的事?”
林苏淡声回答:“不久前。”
白熙骏:“林小姐想让我们知道什么?”
林苏伸出食指晃了晃,纠正道:“不是我想让你们知道什么,而是你们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虽然这两句话大概意思差不多,但实际上,完全不一样!
前者,是她主动告知;而后者,是他们有求于自己。
林苏更喜欢后者。
白熙骏吸了口气,主动示弱:“好,是我们想从林小姐你那知道真相,还请林小姐告知。”
林苏心里舒服了。
她懒懒站起身,“走吧,我带你们看真相。”
她走到房门口,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白熙骏深吸一口气,也跟了进去。
看清里面的那一刻,他倒吸一口凉气。
“哥哥?看到什么了吗?”白熙然声音从帘子外传进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来回复,她心急如焚,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的前面,是白熙骏小山一样的背影。
呼!
她长舒一口气。
她还以为哥哥出什么事了!
她闪到白熙骏前面,略带埋怨的说:“哥哥,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说完,她才察觉不对劲。
哥哥的目光······
她扭头,顺着白熙骏目光看过去——
“嘶——”她长长的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画面,实在太具有冲击性。
床上的少女很美,是那种苍白脆弱的美,她的美跟裸露在外面皮肤上丑陋的伤痕形成鲜明对比。
那些伤痕新旧交替,她光看着,都觉得刺目。
到底是谁!狠心在一个少女身上划出这么多的伤痕?
好半晌,白熙骏才从震惊里回神。
他稍稍侧身,收回目光。
“林小姐,这是?”
林苏冲床上的阿红跟何二花点点头,两人赶紧用毯子盖好阿梦。
林苏反问:“你为何不自己问当事人?”
白熙骏喉咙有些堵。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姑娘,你身上的伤······”
尽管他心里已经隐隐有猜测,但事实如何,还需要亲耳听到。
经过休养跟何母的精心照顾,阿梦身体已经好了不少。
起码能正常说一段完整的话。
她咬着唇,说:“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来源于何敏竹!”
最后三个字,她咬的很重,像是要将这个名字的主人咬烂揉碎一样。
白熙骏的心漏了一拍。
果然!跟何敏竹有关!
他继续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xǐυmь.℃òm
白熙然插嘴道:“是不是你得罪了她?”
阿梦直勾勾看着白熙然,嘲讽一笑,道:“姑娘,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白熙然:“你!”
白熙骏拦住她,呵斥道:“熙然你闭嘴!”
白熙然不满地扭过身,哼了一声。
“抱歉,我替妹妹跟你道歉。”白熙骏诚恳地对阿梦说。
阿梦搭在床边的手小幅度地摆了摆,“没事。”
她虽然能正常说话,但身体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
“何敏竹并不是单独这么对我一个,而是对我们所有人。”
所有人?
她的意思是,受害者不仅只有她一个?还有许多人?
白熙骏一时愣在那,有些懵。
阿梦没理会他,开始娓娓道来:“村子里每半年会选出六名少女去后山竹林,学习酿造花容酒。”
“村里的女孩都以能被选去酿造花容酒为骄傲,谁也不会知道,那里完全就是地狱!”
“何敏竹用我们的血炼制花容酒最重要的引子,花容引。”
“我身上的伤口,就是她取血划出来的。”
“她把我们绑在石床上取血,直到流不出血,她就会让人把尸体抛到后山深谷。”
石床······
白熙骏想到石床凹槽里已经发黑的血迹,心头颤了颤。
阿梦还在继续说:“何敏竹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心肝已经坏透了!”
“她为了酿造花容酒,残害村里那么多女孩,这样的人,死后就该下地狱。”
“花容酒那种恶毒的方子,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白熙骏眼神一暗。
白熙然拉住白熙骏手腕,“哥哥,我记得,花容酒的方子,好像是母亲给何敏竹家的。”
什么?
阿梦眸光颤了颤,死死盯着两人,“花容酒方子,是你们家给何敏竹家的?”
眼前的两人,是何敏竹的帮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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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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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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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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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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