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视线落在林苏和厉何身上,本就蹙起的眉头皱的越发紧,额间川字纹明显。
“你不是有钥匙,怎么不自己开?”
白发财:“······我钥匙好像有点问题,打不开。”
钥匙有问题?
当她脑子糊涂?
明明是门从里面反锁,他在外面打不开。
中年妇女:“她在家,傍晚我还见她带了个男人进去。”
说到这,中年妇女满脸都是嫌弃。
自从隔壁搬进来,不到半个月,起码见她带了不下五十个不同男人回来。
每次他们进去,没多久,就会传出那种声音。
不论昼夜。
这里是小区,不是色情交易场所。
她跟物业和街道办举报很多次,对方也派了工作人员来,可惜次次都没查到什么。
最后还要反过来教育她做人要大方,不要小心眼。
带了个男人进去?
白发财脸一白,恼怒吼道:“你说什么呢!”
他家宝冰清玉洁,单纯善良,连牵手都会脸红,怎么可能带男人回家。
中年女人被白发财怒吼吓了一跳。
她翻了个大白眼,瞪了白发财一眼,“你神经病啊!”
说完,转身进屋。
那个女人是狐狸精,这个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她都见了好几次他送那个狐狸精回家。
白发财表情沮丧。
林苏拍了拍他肩膀。
白发财泪眼汪汪:“师侄女,你是要安慰师叔吗?”
林苏淡定摇头,“师叔,别哭了,你哭起来特别丑。”
白发财好不容易憋出的泪意顿时烟消云散。
林苏从小挎包取出一张瞬移符,一左一右抓住白发财和厉何手腕。
呼吸间,面前场景换了。
如果说刚刚楼道还有灯光,能勉强视物,那么现在,就是真正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粗重喘息从前下方传来。
白发财浑身一僵。
因为其中一道喘息女声,很熟悉。
熟悉的每晚出现他梦中。
这套房子每一处都是自己亲自和装修公司敲定,哪里有开关,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他手缓缓朝后伸出。
“啪嗒——”
灯亮了,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林苏抬手,虚虚遮住一只眼睛。
非礼勿视。
厉何只是扫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唯独白发财,目眦欲裂盯着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赤条条叠在一起,像两只被拔了毛放在一起的白斩鸡。
白花花令人泛呕。
“奸夫淫妇!”白发财抓起沙发上抱枕朝两人掷去。
抱枕砸在两人身上,背贴着地毯的男人才回过神,慌忙去抓沙发毯。
他先是裹住女人,才一脸恼怒盯着这三个不速之客,“你们三个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男人扭头看女人,见女人垂着头躲避他视线,心中了然。
看来,这个光头男没说谎。
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扯了另一条毯子系在腰间,“兄弟,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白发财重复一遍。
男人笑着去勾白发财肩膀,“当然是误会,我是你租客未婚夫,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未婚夫?”这三个字从白发财嘴里艰难挤出来。
男人没看出白发财不对劲,继续说:“对,到时请你参加我们婚礼。”
白发财彻底忍不住,抡圆手臂,用那条没受伤的手狠狠甩到男人脸上。
这一甩,用了十成力。
男人被打的头一歪,脸很快高高肿起。
“你丫脑子有病!”
男人回过神,轻轻碰了下嘴角,疼的他五官变形。
“沈君,解释!给我解释!”白发财对女人说。
女人垂头,小心揪着毛毯边,一声不吭。
表面看起来,十分委屈。
实则,她那双眼眸骨碌转个不停。
该怎么办?
他这会该怎么办?
白发财这个脑残怎么进来的?
他回来时候,专门把门反锁了。
白发财就算有钥匙,也不可能从外面开门。
况且,除了敲门声和门铃声,根本没听到门打开声音。
往门口看去,门紧闭。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蓦然,他视线落在厉何身上。
这男人······
宽肩窄腰,身材高大,长相也不错,是他的菜。
“沈君?”男人讶异,“阿万,他怎么叫你沈君?”
女人暗叫不好。
“沈,沈君是我曾用名。”他信口胡诌。
男人了然里点了点头,“没事宝贝,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琇書蛧
白发财都快听吐了。
真是一腔真情喂了狗!
喂狗,狗见了他还会摇尾巴,可现在,她把自己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这样很好玩?
“给你们十分钟,滚出我家。”
男人不服,上来就理论,“你说什么呢?就算你是房东,也不能这么霸道,你让我走我就走?提前赶我们走,剩下房租和押金都得给我们,一分不能少!”
“给你妈!”
他一分钱房租都没收,给哪门子钱?
把他当傻子,还想他给钱?
女人拉住男人,“别,别吵。”
男人安抚了女人几分钟,给林苏几人一记“好自为之”眼神,抓起自己掉落地上的衣服,开始放狠话:“算你们运气好!要不是我宝贝今天脾气好,我让你们见不了明早太阳!”
林苏跟看傻逼一样看他。
现在是法治社会,张口闭口让人见不了明天太阳?
傻逼吧他!
“亲爱的,我困了。”女人声音娇软,配上那副虚弱娇俏的表情,别提多惹人怜爱。
可惜,整个屋里五个人,除了她自己和男人,其他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男人护着套了件外套的女人离开。
经过林苏身边时,外套袖子忽然被扯住。
女人:?
下一秒,外套被撤掉。
她小心包裹的胴体又一次暴露。
“你干什么啊!”男人动作粗暴要上来退林苏。
结果,手在距离林苏身体不到五米地方,林苏一个旋身,完美避开。
“你可以走,但是你,得留下。”
前者你,指的是男人。
后者你,指的是女人。
女人凶相毕现,“你到底想干什么。”
“啧,怎么不继续装了?”林苏目露不屑。
她以为收割鬼还要再装一会,没想到道行这么浅。
才装这么一会儿就不愿继续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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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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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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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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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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