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力优于程家其余三位少爷，哪怕卸任之后，仍旧操心程氏发展，做事也靠得住。
可惜在是个女孩，从没被董事会认可过，在任期间也是磕磕碰碰，为难她的人更多。
“上次让你去黑市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电联他的时候，程莹询问的就是这件事。
周秘书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白色卡片，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人没露面，只通知我去一家裁缝店拿到这串号码，说是干他们这行的规矩，只我们需要提供两样东西，钱和想办的事。”
程莹接过名片，在手机上输入号码，准备打过去。
周秘书迅疾把手机摁在桌上，制止她拨号的动作，“您想做什么，可以先跟我商量吗？”
她太有主意有时候也不全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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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书想起程莹上次私卖南郊那块地皮。
虽说帮程氏挡了一灾，可也让她跟程兴生之间的矛盾加深。
“你不信我，何必来找我。”程莹放下手机，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你跟程兴生汇报过这件事吗？”
“所有关于林惠酒庄的进展，我都跟程董一五一十的汇报了。”周秘书顿了顿，“程董只看结果，他听说华金让利也要拿下林惠酒庄，情绪就很不耐，至于您要求在黑市找人这事，程董没给我任何指示。”
“那就是默认。”程莹直接拿起手机，毫不犹豫拨号过去，铃声响过第二遍，才传来一道男声。
声音很闷很弱，早有预料，“是周先生吗？怎么才来电话。”
程莹斜了一眼周秘书，想到他说这行有规矩，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我是周先生的老板，要求见面谈。”
对面静默了一阵，程莹将听筒紧近耳朵，隐约能听到是两个人在讲话，好像是在商量，又像是争执。
然后回复她，“十分钟后，一院地下二楼，洗浆房。”
说完，电话啪地一声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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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眼睛都瞪大了，看着周秘书，语气严肃，“你被跟踪了，他们知道我们在一院，你是多久找到这俩人的？”
“两天前。”周秘书一听，汗涔涔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想问清楚程莹到底要做什么。
黑市的水太深，盯上，咬住你的东西，连是人是鬼都说不清，他极有可能被跟踪了两天，却浑然未觉。www.xiumb.com
周秘书跟着程莹进电梯，下地下二层，忍不住劝诫道，“程小姐，我们要拿下林惠酒庄，真的需要跟黑市上的人打交道吗？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我们都试了，林楠本来都松口，酒会上为我特调的红酒，媒体不还大肆报道了一番，可没用。”程莹微不可察叹口气，“在华金给出的真金白银面前，我这点微末的手段，顶多是混了张好人卡，林楠也回报我了，他其实算得很清楚。”
周秘书犯难，“那您到底打算怎么做？”
程莹咬紧下唇，眸色晦暗几分，“我想的办法是毁掉葡萄园，污染水源土壤，原材料被毁，林楠交不出向华金承诺的那么多货，要么加价购买别家的成品酒，要么赔付违约金，这时候程氏搭把手去接盘，他林楠不可能不考虑。”
周秘书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抹掉额头上泛起的冷汗。
正巧电梯门打开，进来两位护士，其中一位见到周秘书的脸色很不好，又青又白的。
护士还特善意的提醒，让他挂个号去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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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书谢绝，快步跟上程莹，有些气喘，“程小姐，您这个办法，是不是太极端！”
程莹头也不回，“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案，就说出来听听，没有的话，能阻止林惠酒庄跟华金合作最快的办法，我只能想到这个。”
“也许我们可以再约林总谈一次，他对您的映象不错，要是认真谈，说不定有一线机会。”
周秘书心惊肉跳，且不说这个办法可不可行，就说这手段，有够阴毒的，也突然明白程莹为什么要找黑市上的人来做。
洗浆房此刻黑漆漆的，只有两台滚筒洗衣间在轰隆隆运作。
程莹把身上薄风衣的领子拉起来，遮住了大半张小脸，她眼尖，看到了角落逆光处站着两道人影。
一个高瘦，一个矮胖，站在一起。
乍看之下有些违和可笑。
周秘书也发现两人，往前走了小半步，挡住了程莹一大半身子，扬了下那张名片，“是你们两位跟踪我两天吗？”
“周先生找人搭线，又迟迟不联系我们兄弟俩，所以我们就跟来看看，现在生意难做，接一单就没有让它跑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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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听出来是刚才电话里的那道男声，他语气倒是比刚才嚣张很多。
大家都很默契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都没有往前走一步，那两人很精，隐在一团浓稠黑暗里，程莹完全瞧不出他们什么模样。
她开口，“按照你们的规矩，要怎么交易？”
“钱和要办的事。”高瘦在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周秘书相当警惕，以为他在拿武器，手一抬，护着程莹往后退了一步。
矮胖见状大笑，摸了摸下巴，“两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
程莹抓住周秘书的手臂，小声示意他别露怯，周秘书心虚点点头，他环顾了一圈，发现这两人真会挑地方。
洗浆房四周没有监控。
高瘦那人从兜里摸出一只手机，蹲下身，用力一掼，手机从大理石地面飞速，精确滑到程莹脚下。
“要做什么，输到手机上，我们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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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动作利落，捡起手机，敲敲打打，完成后，如法炮制地蹲下身，把手机掼回去。
她手插进风衣口袋里，拢住小腹，只听见对面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可却被运作的洗衣机掩盖住谈论内容具体的细节。
也就一分钟不到，矮胖那位出声，“按照市价，七十万，定金一半，放到之前的裁缝铺。”
程莹“嗯”了一声，“我有个条件，那地方养有一只成年鹰隼，如果攻击你们，可以伤但不能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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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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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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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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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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