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柳希月脚步往后使劲:“要是你打算让我泡澡也行,能不能等水凉一点行不。”
这水咕噜响,这要是下去,不得烫掉一层皮,恐惧从柳希月的脑海里升起,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刀疤男掐着柳希月的脖子,就要把她的脸压入铁锅中,这下柳希月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了,没怨没仇的,这男人竟然想毁了她的脸。
“不,不行,大哥,我求求你。”柳希月双手使命抵在铁锅的边缘,烧开了的滚水,热水熏的她睁不开眼睛。
双手已经被烫破一层皮,可恐惧让柳希月强忍疼痛。
刀疤男脸上带着狞笑:“老子劝你放弃抵抗,我家主人说了,留你一条命,可你再这么抵抗下去,老子下手没个轻重,只怕你这条命,怕是会没了。”
“不,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家主子是谁?”柳希月忍住疼痛,干脆心一横,挣脱了绳子,握住烧的发红的铁锅,往刀疤男身上扔去。
刀疤男连忙放开柳希月想躲开,可一条腿还是被滚烫的开水浇下。
“臭娘们,今天老子一定要毁了你的脸,砍了你的腿。”烫伤刚开始是没有感觉,可后面腿上传来灼痛让刀疤男脸色越来越狰狞。
柳希月想要开门逃跑,却被刀疤男抓住双腿,向后栽倒。
“行啊,算老子小瞧了你这臭娘们。”刀疤男只想快点完成燕柔交给他的任务,他抓起地上的匕首,狞笑的正准备往柳希月脸上割时。
突然他的脸色渐渐从白转到黑,是那种漆黑,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匕首落在地上。
直接倒在一旁死了,死的时候,双眼都未能闭上。
柳希月被吓到了,她壮着胆子伸出手,试探刀疤男的鼻息发现他真的已经没气了。
她下意识往地上看,一条白蛇正盘在地上,立起蛇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柳希月从小就特别怕蛇。
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瞧见眼前这条蛇,她心里一点恐惧都没有,反而还有种感激庆幸。xǐυmь.℃òm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小白蛇。”要不是对条白蛇磕头太过怪异,柳希月感激的都想给这条白蛇整个三个响头。
白蛇傲娇的抬头,转身游向门外,柳希月扔住疼痛,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走到不远处。
陆墨言身形颀长,做在轮椅上,月光映在他的身上,柳希月看见陆墨言,眼眶一热,她的双手肿的跟个猪蹄子一样。
手指更是动都动不了。
“陆墨言。”柳希月眼眶红红的,走到陆墨言身边:“谢谢你,救了我。”
“嗯。”陆墨言瞧了柳希月狼狈样,心中倏地一疼,这种感觉太过怪异,甚至让陆墨言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对了。”柳希月想到一个事情:“陆墨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陆墨言唇边噙着冷笑:“怎么,难道你怀疑是本王害你的?”
“没有。”柳希月忍住痛意,笑着跟个二傻子一样:“怎么可能,摄政王,对了刚刚那白蛇是你养的吗?真的是不错。”
陆墨言“嗯”了一声,白蛇从陆墨言手腕探出手来,柳希月眼神闪烁着好奇,要不是手受了伤,还跃跃欲试想要碰碰着条白蛇。
“你不怕它。”陆墨言眼神蓦地一暗:“柳希月,这可是最毒的蛊蛇,千条蛇中,只活了它这一条,你不怕死吗?”
“怕,我为什么要怕?”柳希月翻了个白眼:“摄政王,我发现你的脑子啊,就是不会转弯,刚刚要不是小白救了我,我这张脸早就毁了。”
“而且…”柳希月一阵后怕:“摄政王,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要不是小白来的及时,咬死了那个男人,估计我这条腿也保不住。”
陆墨言低喃:“可是它很可怕,不是吗?”
柳希月:“摄政王,你说你好好一个小伙子,整的那么伤感干什么,世上的事情非黑即白,小白或许别的人来说,极其恐怖的存在。”
“可它救过我,就是我的救命恩蛇,我怎么会怕自己的救命恩蛇。”
“有道理。”陆墨言转动轮椅,自己走了,柳希月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跟着。
陆墨言手顿了一下,转动轮椅轱辘的手慢了点,好让柳希月能够跟上。
回到宅子的柳希月发起了高烧。
手上到处都是烫伤的水泡,陆墨言用银针戳破水泡,给她处理伤口。
赵安端着热水走了过来,眉目中似有不解:“摄政王,柳希月这样的女人,根本你亲自给她包扎伤口,她跟三皇子都,都…做出那种事情。”
真是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也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要不是当初三皇子被人挟持,那贼人以三皇子的性命要挟。
让自家摄政王放下武器,不能反抗,摄政王武功高强,要不是为了保住三皇子的命,怎么会被活生生的挑断脚筋。
赵安很同情摄政王,更是担心摄政王,想起那天柳希月跟他说的那叫什么,抑郁症来着。
柳希月那女人就算,反正红杏出墙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摄政王应该早就习惯了,心中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三皇子。
赵安担忧的把热水盆放在摄政王旁边。
被自己好兄弟跟妻子同时背叛,摄政王表面装的若无其事,心里肯定特别难过。
后知后觉,柳希月手中灼伤感越来越严重,哪怕她已经陷入昏迷,冥冥之中,都感觉有一团火在灼烧她的双手。
“疼,我的手好疼,妈,我的手好疼啊,谁来救救我,妈,快来帮帮我。”
柳希月高烧导致神志不清。
陆墨言楞了一下,暗暗思索,柳希月这一句句“妈”是什么意思。
“妈”是谁,是一个人的名字吗?
能一直被柳希月受伤时,还挂在口中的,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人,就是……
陆墨言沉默了。
不知道这个妈,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第二天,柳希月高烧退了,人还未能完全清醒,赵安急忙忙把她从床边拖起来。
“柳希月,不好了,摄政王真的要自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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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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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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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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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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