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当初拖欠医药费,我儿子也不会拖着死在医院!”

  “你现在还想要把我们都给拖死吗!”

  老钱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说得声泪俱下。

  工人们听后,也都有些动容。

  但在场的每个工人都是还想着要多赚些钱,贴补家用,不然也不会留下。

  现实的无奈,让他们也没能讲出太多偏袒老钱的话。

  “钱叔,你先不用着急。”

  “有我在这里,肯定不会让矿上出事的。”

  “你不相信于伟国,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苏才这时开了口,一脸自信地向老钱保证道。

  老钱看向苏才的目光,有些惊讶,也许他也没想到苏才没想停工。

  面对苏才,老钱始终带有几分忌惮,也有因忌惮而生出的信任。

  老钱的情绪竟然缓和下来,不再需要工人们的阻拦。

  “苏才,既然你都开口了。”

  “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一次。”

  老钱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落寞地说道。

  井下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但工人们提前纷纷回到了井上。

  工人们都在吃东西休息,而于伟国则在一旁哼唧个不停。

  一来是因为下井让他非常害怕,二来还是因为被老钱打了一顿。

  这会的于伟国鼻青脸肿,一肚子怨气,也无处发泄。

  他不能把怒火发泄到老钱的身上,周围并没有他这边的人。

  突然,从矿上的院子里,传来一声粗略的叫喊声。m.xiumb.com

  “于伟国!你给我出来!”

  “欠下来的赌债,打算什么时候还?”

  “别躲在立马不出来,我知道你在矿上。”

  工人们纷纷竖起耳朵听着,转头向于伟国看去。

  于伟国面有惧色,但面对工人们仍旧是理直气壮。

  “你们看什么看?”

  “不干活赶紧都给我下山去。”

  “别在我这里凑热闹!”

  几个老实的工人立马收拾东西出了平房。

  然而,王武却对院子里的人非常好奇。

  他从平房里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只见是一群黑衣大汉,中间站着一个女人。

  “于矿长,你什么时候欠的赌债。”

  “还这么大阵仗,多久没还了?”

  “这怎么还有一个女人?”

  王武好奇地向于伟国问道。

  于伟国又气又臊,向王武怒斥道。

  “王武,你不要多管闲事!”

  王武立马知趣地退到了一边,但也没打算直接走,非要看看热闹。

  这会,院子里的人都向平房走了过来。

  苏才一眼就看见了走在正中间的陈蕾蕾。

  而陈蕾蕾的目光也始终在苏才的身上。

  在院子里大喊的是陈蕾蕾身边的保镖,正怒气冲冲地向于伟国走去。

  “你个老东西,昨晚差点让我们小姐遭难。”

  “今天还不还钱?”

  “不还钱,就把这个矿上都给砸个稀巴烂!”

  保镖一脸凶神恶煞,吓得于伟国连大气不敢喘一口。

  “我有钱肯定会还给你们的。”

  “等到我这里的煤都生产出来,再卖出去。”

  “有了周转资金,肯定立马还钱!”

  于伟国故作可怜地说道。

  保镖又是不肯放过地追问。

  “那是什么时候!”

  “别总是让我们来向你要账!”

  于伟国立马仔细思考起来,他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随后颤颤巍巍地说道。

  “还要一个月左右。”

  保镖一听,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于伟国的脸上。

  这一巴掌极其响亮,把院子里刚落下的鸟儿,都给吓得飞起。

  于伟国捂着半张脸,惊恐地看着保镖。

  “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可就不止这么点钱了!”

  “算上利息怎么也要一百万,你能还得上吗?”

  于伟国一听这话,惊得目瞪口呆,他连忙问道。

  “这怎么会涨这么多利息,我明明没有欠那么多钱!”

  于伟国得语气不太中听,太过于激动。

  保镖又是一巴掌扇在于伟国另一半脸上。

  于伟国彻底不敢开腔了,只是整个人都傻楞地坐着。

  “好了,他手里没钱,再逼他也没什么用。”

  “于矿长也是明白人。”

  “一个月以后,要是还不上赌债,后果他心里一定清楚。”

  陈蕾蕾看着逼得也差不多了,便话里有话地向于伟国提醒道。

  于伟国立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保镖被陈蕾蕾叫回到身边,而陈蕾蕾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她转而将目光放在了苏才的身上。

  “苏才,你的合伙人欠了钱,你就不打算帮一帮吗?”

  陈蕾蕾突然向苏才问道。

  苏才感到有些奇怪,便脱口而出,反问道。

  “那是他欠下来的赌债,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蕾蕾笑意盈盈,完全不像是在逼债的样子。

  她随便把保镖打发出门,坐到了苏才的身边。

  “这道理不是很简单。”

  “唇亡齿寒啊,要是于伟国还不上赌债。”

  “这矿上的一切,肯定要跟着受连累,那可是快要上百万的赌债。”

  陈蕾蕾的语气就是在暗示苏才,一定要苏才做些什么。

  苏才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便问道。

  “难道你想让我帮他还了赌债?”

  苏才这句话一出口,一旁的于伟国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眼神木讷又带着期待地望着苏才,就差点直接开口乞求。

  陈蕾蕾盯着苏才的反应,一脸得意。

  她完全就是故意想要给苏才找麻烦,好引起苏才的重视。

  “苏才,你最好考虑清楚了。”

  “这钱如果还不上,麻烦是早晚的事情。”

  “你也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苏才没着急回答,而是默默地想了一会。

  于伟国慢慢地向苏才的旁边挪了过来,站在苏才的旁边。

  “苏才,我也还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

  “这次你如果能够帮我,从今以后这矿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绝对别无二话!”

  于伟国看着苏才迟迟不做回答,着急地表明心意。

  苏才听着,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好吧,既然这样。”

  “我还是勉强可以帮一下的。”

  “今天晚上,我会让于老板亲自带着欠下的钱,去奥门赌场还债。”

  苏才的话一出口,于伟国整个人似乎都轻盈了许多。

  他那张哭丧的脸,顿时有了喜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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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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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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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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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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