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朝朱樉翻个个大大的白眼,嘁了一声:“想不到你竟然比我还狠!我这叫杀鸡儆猴。”

  “有了徐英之死的前车之鉴,哪怕这个郭海在益州府再如何罪大恶极,对咱们也有所敬畏。”

  “再说了,咱们手上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全都杀了,上哪儿去找帮咱们办事儿的人?”

  朱樉恍然大悟道:“原来夫子想得如此深远,今后我也要跟着夫子多加学习才是。”

  “这叫走一步看八步,做事情一定要懂得深谋远虑。”

  朱樉连忙竖起大拇指,惊叹道:“夫子实在是太高了,令人佩服。”

  “咱们还是在益州府里四处走访走访,听听百姓们的声音,才能知道益州府的真实情况。”

  “这些地方官和我们说得话,嘴里能有几分真话?说不定朝廷连年拨下来的银两,不知道要被他们贪墨了多少。”

  朱樉挠着头说:“夫子,我记得您当初说过,官员可以小贪,用作上下打点啊?”

  “你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话我的确说过,但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不损害百姓利益的前提之下,小贪略施小惩便可,没必要有用那么严苛的律法。”

  “现在益州府的两位地方官,很明显贪墨的银两已经侵害到了百姓的利益。这样的贪官留着就是个祸害,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深受其害。”

  朱樉暗暗点头道:“夫子说得有道理。那咱们就去明察暗访,看看这个郭海到底是什么样的狡诈之徒?”

  秦风在来益州府之前,早就派锦衣卫对这里的官员进行了一系列的盘查。

  他发现益州府的地方官,权力已经大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就因为一句天高皇帝远,就以为朝廷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现在朝廷只是懒得收拾他们这些地方的烂摊子罢了。

  毕竟益州府之上还有布政司,布政司之上才是朝廷。

  秦风本来压根儿就不想要搞翻这帮黑恶势力,想着只要他们能乖乖给钱办事就行。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益州府的官员胃口竟然那么大,连秦王和驸马的身份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朱樉问:“夫子,那我们要不要写一封书信,将益州府的情况禀报给父皇啊?”

  秦风摇头道:“现在大可不必,咱们哪怕是等到工程完工之后,再将郭海绳之以法也来得及。”

  “反正他都是要下大狱的人,不如先留着他给咱们办事,他毕竟是对益州府情况最为熟悉的地方官。”

  两人在马车上聊得正欢,车夫突然在外面喊道:“王爷,驸马,驿站到了。”

  朱樉挠了挠头问:“夫子,咱们不是要去明察暗访嘛?为何先回了驿站?”

  秦风朝朱樉翻了个白眼道:“自然是回来换衣服啊!一看你就没什么江湖经验。”

  “这儿是谁的地盘?郭海是这里的地方官,你觉得他会不派人紧紧盯着咱们?”

  “咱们假装回到驿站,然后乔装打扮一番再出来巡察暗访。”

  朱樉看着秦风坏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同情起郭海来了。

  以郭海那点智商,哪里是秦风这个人精的对手?

  秦风简直是以碾压之势,就把郭海的智商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

  回到驿站之后,朱樉与秦风各自回到休息的房间,脱下原来的那身衣服,换上了一套非常普通的衣服。

  秦风又派两名侍卫穿上他们的衣服,在驿站附近行动,将那些监视他们的人引开。

  然后,秦风与朱樉便穿着普通人的衣服,重新离开了驿站,成功躲开了郭海的监视。

  而壬癸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一直都暗中保护着秦风与朱樉。

  朱樉戴着一顶蓑笠帽,笑着对秦风道:“夫子,你可真会想招啊!这招真能应付那帮地方官?”

  秦风笑道:“还能有别的办法?他们肯定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想要明察暗访都得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那咱们还察访什么?”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咱们从百姓们口中听到的内容,还不都是他们安排的?”

  “只有打扮成这样,才能悄无声息地融入到百姓之中,他们愿意告诉咱们真话。”琇書網

  朱樉暗暗赞叹秦风行事太有智慧了,哪怕是他父皇老朱都没秦风这个脑子。

  “夫子,可咱们这么单独行动,也太危险了吧?”

  “有壬癸在暗中保护我们,怕什么?”

  朱樉点头道:“那就好!要是有那位女高手在,那就能高枕无忧了。”

  “这益州的女人长得个个标致啊,可比咱们京城的女人有韵味多了。”

  秦风切了一声,冷笑道:“你没听说过吗?益州多生泼辣女子,这里的男人大多都叫耙耳朵。”

  “耙耳朵是啥意思?”

  “直白地说就是害怕夫人。”

  朱樉突然眼前一亮,坏笑道:“那我倒想见识见识,这益州的女人到底有多泼辣?”

  这时,朱樉的身边突然有人飞驰而过,那迅捷的步伐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突然有人惊呼道:“有人偷了我的钱袋!有人偷钱袋啊!”

  人群里的一声声惊呼传到了一名红衣女子的耳中。

  那红衣女子健步如飞,手持着一把青锋宝剑,大喝道:“哪里跑?”

  飞驰的小偷突然撞了一下朱樉,迅速将钱袋转移到了朱樉的身上,便疾驰而去。

  红衣女子冲入人群之中,一招擒拿手瞬间就押着朱樉的胳膊骂了起来:“贼人,快把钱袋交出来!!!”

  朱樉疼得呜嗷大叫,吃痛地大喊道:“谁拿钱袋了?你知道我是谁嘛?”

  红衣女人冷冰冰地压制着朱樉,怒道:“我管你这贼人是谁?快把钱袋还给别人!”

  这就是益州府喜爱行侠仗义的豪爽女侠?

  朱樉终于见识到了益州府女子的泼辣,只是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他吃痛地大喊道:“救命啊!救命!!”

  这一喊却立刻让人群里的一袭白衣,用石子狠狠地击中在红衣女子的手腕上。

  红衣女子连忙松开了朱樉,满脸愠怒道:“你这贼人竟还有同伙?”

  “姑娘,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没有偷什么钱袋!”

  秦风的话刚说完,鼓鼓囊囊的钱袋就从朱樉的衣服里掉落在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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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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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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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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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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