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
就在秦风与老朱正聊着天的时候,王景宏突然冲入了殿内。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王景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朱标便冲入了殿中,向老朱宣布了一条喜讯。
“爹!爹!您又要抱孙子了!吕氏刚刚经太医诊断怀了喜脉,已有四个月了。”
老朱瞪大了眼眸,缓缓地朝着秦风望去。
这真是神了!
如今秦风后世人的身份,老朱已然是深信不疑。
能断一个人的出生与死亡,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秦风是后世人的身份?
朱标注意到秦风也在,连忙施礼道:“先生,你也在?”
秦风起身拱手道:“恭喜太子殿下喜得贵子。”
老朱眉开眼笑道:“刚刚秦风还和朕说,太子要给朕再添一个大胖孙。”
“起初朕还不相信,没想到他刚说完,你就过来给朕报喜了。”
朱标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抱着雄英道:“孤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好久,孤倒是希望吕氏所怀是个女儿,这样孤就儿女双全了。”
老朱笑呵呵地说:“那你可要失望了,刚刚秦风说,太子府要给朕再添一个孙儿。”
朱标一脸狐疑地看着秦风,说:“那孤可就借先生吉言了。”
秦风说:“如果生的是个儿子,不如就叫朱允炆吧。”
“允炆?爹,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朱允炆?好名字啊!秦风,以后允炆要是出生了,你就是雄英和允炆的爷爷!”
秦风笑意吟吟。
老朱又来这一套!
不过,我还真不介意让朱允炆给我当一回孙子。
朱标惊呆了。
怎么好像又让秦风占了便宜?
认爷爷这事儿,不会是秦风主动提出来的吧?
爹你糊涂啊!
雄英允炆要是成了秦风的孙子,那我岂不是要喊他一声叔叔?
看到朱标有些惊讶,老朱说:“秦风现在是你的老师,排资论辈,你的孩儿不得尊称人家一声爷爷啊?”
朱标挠着头,有些尴尬地对老朱小声说道:“爹,你忘了嘛?你不是打算把英娆嫁给他吗?那辈分不就全乱了?”
老朱顿时反应过来,不禁拍了一下脑袋。
那时候为了雄英的事情,他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竟然把这茬都给忘了。
秦风见老朱和朱标一脸囧样,连忙解围道:“那咱们就各论各的,反正关系都这么乱了。”
老朱:“……”
朱标:“……”
……
武英殿。
老朱正在批阅奏报,王景宏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陛下,韩-国公求见。”
他合上奏报,思虑片刻,淡淡地说:“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拄着拐杖的李善长缓缓地踏入到殿中。
“老臣李善长参见陛下,陛下圣恭金安。”
老朱看到李善长,连忙吩咐王景宏:“赶紧给韩-国公赐座。”
“善长啊,有段日子没见到你了,辞官在家后过得如何?”
“府上还缺什么东西不?要是缺什么尽管和咱讲,别和咱客气。”
李善长扶着拐杖双膝跪地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看到李善长行如此大礼,老朱眉头都快要拧成了疙瘩。
这是遇到什么大事了?竟然让曾经位极人臣的韩-国公显得如此卑微?
李善长跪地叩首道:“此事陛下若是不答应,臣便长跪不起。”
老朱连忙搀扶着李善长道:“老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咱讲便是,何故如此啊?”
李善长无奈地摇头道:“臣恳求陛下,任命一位治河经验丰富的老臣出任河道总督。”
老朱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河道一事恐怕非同小可。
难道连李善长这样的老臣都有参与其中?
如今河道官员都在京中受审,朝中大臣们都是人心惶惶。
老朱治理朝政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此次黄河大决绝非是河道总督一人贪墨如此简单。
就河道一事肯定能牵连出更多的朝中官员,他这才给了朝中大臣一个想要让秦风担任河道总督的错觉。
老朱本想着靠这件事来钓一波大鱼,万万没想到上钩的竟然是一条老奸巨猾的狐狸。
“韩-国公觉得何人出任河道总督最为合适?朝中恐怕没有真正治河的人才吧?”
李善长叹了口气,说:“唯有平原县县令李振能够出任河道总督一职。”
“当年李振曾在河道上做过官,有不少治河的经验,相较于那些不曾有过治理河道的官员,老臣以为当选一名有治河经验的官员出任河道总督更为稳妥。”
“本来此人不该由臣举荐,因为此人和臣有些远亲关系,但河道兹事体大,臣宁愿背负着非议,也要向陛下直言纳谏,还请陛下在河道用人上三思!”
老朱连忙把李善长从地上扶起,沉吟道:“韩-国公啊,你的那位远亲李振,朕也见过。最多算个庸才,你举荐此人恐怕也是无奈之举吧?”
李善长脸色一变,又跪在了地上,沉声道:“难道陛下还想看到淮西惨剧的发生?若是任用奸人为河道总督,不说朝中大臣们不答应,就是曾经跟着陛下出生入死的淮西勋贵也不会答应的。”
老朱听出李善长这是急眼了,都开始拿淮西勋贵当筹码威胁自己了。
“韩-国公,你和朕说句实话,你是不想秦风出任河道总督,还是不想除李振之外的其他所有人出任河道总督?”
李善长扶着拐杖道:“陛下,大明第一宠臣的封号早就在应天府传开了。”
“若是再放任秦风此子继续在朝堂上胡作非为,淮西勋贵们都快要坐不住了。”
“我们都曾与陛下出生入死多年,所立下的功勋难道还抵不过一个与陛下相识数月的年轻人?”
老朱被李善长说得沉默了。
大明开国元勋里,只有李善长和徐达有资格这么和老朱说话。
他们都曾帮老朱打下过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整个应天府多多少少都还有些威望。
老朱对这些勋贵们多多少少还有些忌惮,内心更是将他们视为大明江山所布满的荆棘。
将来不管是谁继承了他的帝位,他都要先将这些荆棘全都铲除!
老朱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微笑,将李善长从地上扶起,淡淡地说:“韩-国公所言极是!不管朕现在重用何人,都无法与你们这些老兄弟相提并论。”
“你让咱的那些老兄弟们放心,咱做事情向来都有分寸,秦风那小子当不了河道总督。”
“他给咱惹了多少麻烦,咱要是把他安排到河道上,那才让咱头疼呢。”
李善长没想到老朱答应的这么爽快,惊讶地说:“陛下答应老臣了?”
“咱今天就把话撂这儿!秦风他当不了河道总督,他没这个能力!”
李善长拱手道:“陛下英明!那老臣告退!”m.χIùmЬ.CǒM
老朱客气道:“韩-国公难得入宫,不留下来与咱一起用个膳?”
李善长摇头道:“陛下日理万机,老臣就不多叨扰了。”
“王景宏,替咱送送韩-国公。”
等到李善长离开武英殿后,老朱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些大明顽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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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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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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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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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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