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第二天便和队里举报,理由是她乱开伤药。
杨敏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快到医务室来,她过来的路上,杨医生便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大致过程,她声音压得很低:“你确定没有给她拿错伤药?”
其实杨敏也知道孟南枝很仔细,而且开错伤药这种事,做为医生来讲,这种错误几乎不可能,但舒婉那么言辞凿凿,她也不由为孟南枝捏了把汗。
孟南枝很确定地回答:“我给她拿的是扶他林。”
杨敏松了口气:“那就好。”
孟南枝赶到医务室时,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凳子上,将脚架上另一张凳子上的舒婉。
而她昨天还只是轻微红肿的脚踝,今天肿了一圈。
在看见她这脚的那一刻,心里不由暗叹了口气,这女人对自己真得挺狠的,把这精力放世锦赛上,何愁拿不到名次。
孟南枝在知道这件事时,其实一点都不慌,反而松了口气,她想着不管舒婉有什么招,赶紧使完吧,她憋着不出手,反而让人惦记。
于嘉珩和孟南枝两个人现在的感情因为舒婉的“助攻”反而更上一层楼,误会这个东西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他们中间,影响他们的感情了。
队领导正坐在孟南枝的办公桌旁,抚着额头疼,他也不至于是全队最闲的人,怎么老被队员推出来当枪使,他就这么好使吗?
队领导的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队员们擦枪的画面了,而那把枪上正印着他的脸。
舒婉泪眼婆娑地控诉着:“她既然心里还对我有不满,为什么不说呢,还要故意拿错伤药给我,运动员的身体有多重要,难道她身为队医不清楚吗,我不过是误会了她和顾北的关系,她也不至于要用这么狠的办法报复我……”
队领导面上看着一片严肃,内心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他平时和队员相处的太亲近了,还是他看起来最蠢最好骗,怎么只光抓着他一个人闹事?
见孟南枝来了,他连忙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打断舒婉的控诉:“孟医生,舒婉说昨天她扭伤了脚,你给她开的伤药,她回去按照你的嘱咐上药后,伤情反而更严重了。”
“昨天我给你开的是什么药,你应该带了的吧?”孟南枝没有急着辩解,反而转头问她。
舒婉擦眼泪的手一顿,她看向孟南枝,眼神委委屈屈的。
孟南枝又补充道:“你先把我开给你的伤药拿出来吧,万一我先解释了,你根据我的解释来考虑你应该拿什么伤药出来栽赃我,我岂不是很被动。”
于嘉珩也得到了消息,从训练馆赶来了医务室,他站在门口,见孟南枝面色没有半点焦急愤懑的迹象,立时便放下心来。
她语气柔和,像是在安抚一个哭闹的孩子,反倒让在场的人各自怀揣的心情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舒婉怯怯地低下头:“那如果我先拿出来了,你根据我拿的伤药,想脱身的解释,我也很被动。”
孟南枝微微笑道:“不会的,每一种伤药适合什么样的伤情,有什么禁忌,说明书是不会更改的,如果我真的开错药,杨医生和朱医生在这里,他们都是前辈,也不会包庇我的。”
舒婉似是考虑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后,才伸手从王烟拿着的包里去拿东西。
孟南枝似是不经意,玩笑着地开口:“其实也很简单,真是我拿给你的药,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纹,倒是可以去鉴定一下,就是麻烦了点。”
舒婉拿东西的手顿了顿,才从包里将伤药拿了出来,她面色却已经不如刚才的自然了。
她手里是一瓶红花油。
杨敏立时将视线落在了孟南枝的身上,她刚刚不是在电话里说,她开给舒婉的是扶他林,现在舒婉拿出来的怎么变成了红花油?
“红花油的主要作用是活血、化瘀,受伤后48小时以内不宜使用,”见舒婉拿出了伤药,孟南枝主动解释道,“她在刚受伤的时候就使用了红花油,原本损伤的软组织内部反而会因为活血而加重伤情。”
舒婉见孟南枝依然没有半点慌张的模样,反而心里升起了不安。
“但是我昨天拿给你的,并不是红花油,是扶他林,”孟南枝的语气十分确定。
舒婉早已收了眼泪,眼圈却还是红的:“你是医生,你开给我什么药,我就用什么,我也不懂。”
孟南枝摇摇头:“你既然拿出了红花油,说明你是懂的,否则怎么能想出这个办法来陷害我呢?”
“我知道孟医生你一直不喜欢我,对我误会也很大,我确实平时说话是直了些,惹你不高兴了,但你怎么能这样揣测我呢?”她说着说着,语气越发委屈,带着哽咽的哭腔。
她咬了咬下唇,加上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面色,更加显得我见犹怜:“当时,医务室只有我们两个,你若是不愿意承认,我也没有办法,只是以后却不敢再来医务室了。”
她这收放自如的眼泪,看得孟南枝一时叹为观止。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孟南枝长叹一口气,她不想再继续看舒婉表演下去了。
队领导也是头疼,他揉了揉眉心:“孟医生,你有证据就快点拿出来吧,”他还有会议要开呢,当真是没有时间在这里看两个人扯来扯去了。
“我刚入职的时候,曾经问过杨医生医务室里有没有监控,杨医生说坏了,但是因为一直也没什么事,所以谁也没有想到要去修过,所以我就自掏腰包装了一台新的监控,”孟南枝抬手一指,在场众人才发现电脑旁边的那个摄像头正发着红光,若不是她说了,还以为是电脑自带的摄像头。
杨敏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装的?”
那是一个小型的家用监控,放在那里实在是不怎么起眼。
孟南枝回忆了一下:“就是问完你不久,因为我觉得医患纠纷还是挺麻烦的,装个监控,真有什么事,也方便大家回忆,可能因为之前在医院看多了医患纠纷,所以比较敏感吧,买回来的时候朱医生刚好在,他帮我一起装的,我以为你看到了,就一时忘了提。”
朱广推了推眼镜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对,对,小孟是装了个新的摄像头,我觉得挺好的。”
舒婉的脸色用苍白形容已经不够了,她僵硬着坐在原地,眼神写满了不可置信,医务室的监控坏了这件事全队都知道,她原以为孟南枝一定拿不出证据,就算她能靠着强辩脱掉罪名,也会让队领导以及对她失去信任。
“要看监控吗?”孟南枝看向脸色奇差无比的队领导。
队领导黑着一张脸沉声开口:“不看了,事情是怎样的,已经很明显了。”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于嘉珩此时却插话了:“挑拨队员之间的关系,为了陷害队医不惜弄伤自己的脚,这样的运动员还有资格留在队里吗?”
他走到孟南枝的身边,面色严肃,说出的话却不容一丝情面。
队领导背过手,眉头拧成川字:“舒婉,早在之前你和王烟在女队员中间传播谣言的时候,我就给过你一次机会,你以为你们在我经过路上想让我‘无意间’听到传闻,这件事我会看不出来是刻意的吗?”
他每说一句,舒婉的面色就灰败一分。
“为了队里的和睦,这事我原是让当事人私下去解释的,有什么惩罚我私下敲打你们,但你一而再再而三,试图挑战底线,那是不能容忍的。”
“身为运动员不想着好好提高自己的实力,整天折腾这些阴谋诡计,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运动员是不合格的,你从今天起,做停训停赛处理,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吧。”
舒婉将嘴唇都咬破了,疼痛使她的嘴唇失了血色,眼泪再次从眼眶滚落下来,这一次却不是装的了,她站起身欲辩解,动作却将凳子带倒:“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王烟震惊之余,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次事情原来是一场陷害,她和其他女队员一样,其实并不讨厌孟南枝,之前误会她和顾北的关系是因为不小心听错了,深思一下,其实她也只是被舒婉当枪使了,所有的主意都是舒婉出的。
队领导却已不愿再听她的解释,他往门外走去,脚步未停,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外。
舒婉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一只脚肿胀到不能正常走路,满脸泪痕,目光散乱,借着王烟的手臂站定,她虽不敢直视周围人的眼神,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眼神像利箭一样往她身上扎。
她扯开嘴角冷笑一声:“孟南枝,真羡慕你的好运,可是,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舒婉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最后看了一眼于嘉珩,试图挺直背脊,不愿流露一丝狼狈,在王烟的搀扶下离开了医务室。
——
于嘉珩傍晚刚洗了澡准备去医务室做理疗时,被舒婉在宿舍楼门口拦下,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嘉珩哥哥,”舒婉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期望,委屈地开口询问,“可以聊聊吗?”其实舒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喊过于嘉珩了,她第一次见于嘉珩,是被父母领着去于家做客。
那会刚小学毕业,舒父和于父达成了合作,又听闻两家儿女即将成为同学,便热情邀请舒家一家人来家中做客,舒父笑呵呵地拍着她道:“小婉,这是于嘉珩,于叔叔的儿子,比你大半岁,你该叫一声哥哥。”
她那时便对面前的男生心生好感,一点都不怕生,上前去和于嘉珩打招呼:“嘉珩哥哥,你好。”舒婉从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到大都活在赞美中,那时她只觉得这世上就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而于嘉珩却只是点点头,回了句“你好”,没有半分热络,只是维持着普普通通的礼貌。
只是之后在学校里,她再和于嘉珩这样打招呼时,却被于嘉珩拒绝了,他声音依然维持着平淡的礼貌:“以后还请叫我名字吧。”
那天,他和大家打完招呼后,便背着包出门了,于父解释道:“他去练击剑了,每天都要去,就喜欢这个。”
后来在学校里见证了于嘉珩夺冠后,她立马回家向父母宣布自己也要去学击剑。
她那个时候以为于嘉珩不理她,只是因为自己和他没有共同话题罢了。
——
于嘉珩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像是看见陌生人一般,语气也十分疏离:“好像并没有可聊的。”
他抬脚便要从舒婉身边走过,却被她再次喊住:“于嘉珩!”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下午时那般自负和镇定。
“我们认识十几年,我在你心里连朋友也不算吗?”她眼圈都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质问出声。
于嘉珩原本是有些不耐烦的,也不想在这里和她多说,怕传到孟南枝耳中,又多生误会,他不愿她心里为不相干的人再受什么委屈。
听见舒婉这样质问,却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开口反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天地可鉴,他和舒婉虽然认识的久,但一直就是点头之交而已,在他的认知里他和舒婉也就算是普通同学吧,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让舒婉做出那些事来,从初中到现在,他们之间说过的话,怕是还没有他和其他队友一天说的多。
舒婉听见他这句反问,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看上去楚楚可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是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我们两家父母在生意上也多有往来,这样的关系在你眼里竟然连朋友也不是吗?”
“要说并肩作战,击剑比赛项目中也并没有男女混合团队赛,”于嘉珩正色道,“另外,不要再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去陷害孟南枝了,你身为运动员,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觉得你对得起自己过去的努力吗;孟南枝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就是想一万个罪名抹黑她,别人或许会信,但我不会。”
“她到底有什么好!”舒婉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到甚至有些刺耳。xiumb.com
她其实从第一次知道孟南枝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产生什么危机感。
高三下学期时,她也回到学校开始备战高考,却发现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后,于嘉珩不去关心他自己的成绩,反而第一时间去关注他同桌的,还给她整理错题集、划重点难点。
她第一反应就是于嘉珩这种每天忙着练剑的人怎么可能会帮别人做这些,一定是他同桌缠他,听说这个女生是从外地转来的,还是寄住在亲戚家里,寄人篱下肯定很懂怎么讨好别人。
但她根本没把孟南枝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个女生不懂击剑,成绩也平平无奇,没有于嘉珩的帮助,说不定只能上个普普通通的二本,以后的人生根本不可能和于嘉珩有任何交集。
在舒于两家一起旅游时,无意间看见于嘉珩手机来电显示那里写着孟南枝的名字,其实舒婉一开始并不准备接,只是转念一想,觉得这个女生厚着脸皮缠了于嘉珩这么久,也该让她认清自己,万一以后上了大学,还死缠着不放,于嘉珩不好意思拒绝,岂不是很为难。
在第二次打来时舒婉还是替于嘉珩接通了孟南枝的电话,且直言不讳说了几句刺耳的话,在她看来她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现实。
电话打完她又删掉了那条通话记录,好在孟南枝还算是有自知之明,那之后果然没有再出现过。
舒婉还曾经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才是最喜欢于嘉珩的人,为他学了击剑,还替他出面赶走了身边会带给他困扰的人。
可是,直到孟南枝再一次出现在于嘉珩身边,直到他们在一起,直到于嘉珩总是不加半分迟疑地维护她。
她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明明什么都比不上自己,为什么于嘉珩就是看不见她!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她到底哪里好,她也不需要获得你的认可,她很好,你认为她不好,是你的问题,不是她的,她对我而言是比我手中剑更重要的存在,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于嘉珩不愿再和她继续交谈下去了,只觉得和她在这谈论这些问题就是纯粹浪费时间,说完最后一句,便快步从舒婉身边快步走过。
舒婉站在原地看着于嘉珩没有半分迟疑的脚步,垂在双侧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紧咬住下唇,才将泪意咽下。
这个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以为只要了解他的喜好,走进他的世界,他就一定会喜欢自己,原来一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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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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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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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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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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