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跟着张圣女炒股,账户密码你也是知道的吧?这样一来,她每天如何交易,不就看得一清二楚了。知己知彼,才能游刃有余嘛……”
于子涛淡然开口,给鲁飞解释。
鲁飞恍然大悟:“你是说,咱们跟在她屁股后面,蹭饭吃?”琇書蛧
于子涛一脸黑线:“蹭个毛啊!那不成端着金碗讨饭的乞丐了?我是说,知道对方的底牌,咱们会多一份自信!”
鲁飞顿了一下:“我刚才看了一下徐蓉的账户,啥也没买。她们是不是在憋一个大瓜?”
“没有合适的机会,等待就是最好的方法。输赢月底才见分晓,说不定人家还笑到了最后呢……”
“也是也是,搞不好那个张圣女,还真有两把刷子呢!”
鲁飞突然一声怪笑:“老涛,这一个月的空窗期,你就没有点啥想法吗?”
“有屁就放吧,别夹着难受!”
于子涛打了个哈欠:“再不说,我可就安排午觉了啊!”
“睡个鸟的觉!大把的时光,不浪费可惜了……走!中午吃卤羊头去……”
“吃什么卤羊头?那玩意吃得多可上火,一腔激情撒不出去,还不得憋出个内伤来!”
于子涛眼皮子发困,又到了梦周公时间,任何的美味佳肴,都不及一场觉来得舒坦。
鲁飞却丝毫不罢休,仍旧一个劲地蛊惑着:“吃了卤羊头,再找个妹子洗洗脚,外去疲乏内去火,反正老子不差钱,走啊!”
于子涛揶揄道:“你小子没几个钱,还穷嘚瑟,让你媳妇知道了,晚上又得顶苹果跪搓板……”
“切!只许她买高档衣服,就不许我潇洒快活?我的钱,她管得着吗?”
“妻管严很严重的居家男,能说出这么豪气的话,牛气!酒肉穿肠过,人生不寂寞……”
于子涛掐了一把大腿:“不睡觉了,听你的安排,来此购!”
鲁飞打了个响指:“好,十分钟后我在学校门等你。”
“ok!”
……
水果摊前。
陈哥将牛仔帽檐往下拉了拉,缩了缩脖子。
风嗖嗖地裹着沙粒打在脸上,让他有点睁不开眼睛。
这几天气温一下降了好多,阴沉沉的,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现在是冬天,应该是要下雪了……
今年的生意特别不好做,从南方进来的一批火龙果,往年这个时候,早就卖光了。
看着脚边这框红心火龙果,近一大半都烂完了,实在是可惜啊。
这生意折本太厉害了,还不如跟着小老弟炒股,稳稳当当地赚点钱好。
可他一连几天不露面,到底是躲着不见我呢,还是真的回老家整修房子去了?
屁大点事,小老弟你的心胸,可有点狭窄啊!
年关到了,麻将馆和茶社的那些兄弟姐妹,还等着发奖金呢……
凑起来的三十万,还有冯瑶和疤子的二十万,不能这样空耗着,实在不行,开上车跑一趟陇西。
三顾茅庐,非得把小老弟请回来。
冷风一个劲地往脖子里钻,陈哥笼着手,叹了口气。
从街口走过来一个人,行色匆匆,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两只眼睛东张西望。
男子站到水果摊前,背对着陈哥,低头挑选着青苹果。
“老大,十万块钱到了。”
“嗯,那笔单子处理干净,把那些当托的都打发了,别出什么岔子!”
“行,知道了。”
鸭舌帽男子提了一个果篮,给陈哥扔了一张大红票,转身离开。
起风了。
陈哥将藤椅搬进水果店里,放下塑料门帘,拿出了手机。
“喂!冯瑶,这两天那个潘峰,有没有什么动静?”
“陈哥,暂时还没有。上次和于哥打完架后,他好长时间都没来麻将馆,听说去医院补牙了……”
“补牙了?”陈哥有些疑惑。
冯瑶咯咯一笑:“于哥最后那一脚,把潘峰的后槽牙给踢飞了!”
“那个曲博什么情况?”
“曲博和一个叫齐梓涵的女大学生,走得挺近。别的就没啥事情了……
陈哥摘掉牛仔帽,撸了一把大光头。
“曲博这种有仇必报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击倒对手的机会,你不能松懈……”
“对了,你那个闺蜜,啥时候还那一万块钱?”
冯瑶叹了口气:“她说尽快……应该不会超过一周吧。”
陈哥语气决绝,不容分辩:“一周太晚了,告诉她,只有两天,第三天就十个点往上加!”
“好吧!”
……
御景花园小区高层。
镜子前的精瘦男人,拿起刮胡刀,修剪着鬓角的一撮头发,他神情专注,就像是园丁在精心照料盛开的花草。
宽大的地毯上,跪着一个丰腴的女子,两只硕大的耳环微微颤动。
淡青色的旗袍像保鲜膜一样,紧紧地包裹在她的身上,如同被捆扎起来的粽子。
常薇已经跪了半个小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重复了三四遍,依旧没有换来男人的半句话。
“春哥,我的腿都麻了,能不能让我先起来呀?”
精瘦男子连头都不回,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错了吗?”
“我……我掉到他们挖的坑里了……我错了……”
常薇悄悄挪了下腿,酸痛的膝盖针扎一样难受。
“言不由衷,掌嘴。”
精瘦男人轻飘飘一句话,吓得常薇一个哆嗦,她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精瘦男子似乎很不满意:“打蚊子呢?”
“啪!啪!”
又是两声清脆的耳光,脸蛋子火辣辣的,连常薇自己都觉着手疼。
男人转过头,一脸轻笑:“打蚊子就得用趁手的家伙,一打一个准,不信你试试……”
他拿起窗台上的一个苍蝇拍,就递给了常薇,然后玩弄着手里的刮胡刀。
常薇慌忙往前爬,一脸惊悚地抱住了男子的腿。
“春哥,我错了……我不该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我该打……我认罚……”
“这可是你求我的,那我就满足你喽……”
男子一把扯过苍蝇拍,劈头就往常薇脸上扇,刚才还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瞬间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
“放我鸽子,还跑到麻将馆厮混?你个烂货!”
“那么多钱养不了你,偏偏要去丢脸?你个贱人!”
“这么老套的局,都能往里钻?你个蠢猪!”
……
男子疯狂地扇着,嘴里不断地咒骂着,脸色越来越狰狞,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好似一只发狂的野兽。
“春哥......别打了,疼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常薇一边哭喊着,一边躲闪着男子的魔掌。
她的脸颊肿胀,像个泡了水的白面包,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得让人心疼。
精瘦男子突然扔掉苍蝇拍,一把捧住常薇的脸,伸出舌头舔舐眼泪。
他神色慌张,语调颤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喃喃自语。
“宝贝,对不起……我不该打你……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了……快,打我啊!”
常薇浑身冷汗直冒,在温暖如春的空调房里,她却感到了冰山一般的寒冷。
“春哥,不怪你……是我不听话,放了你的鸽子……求求你,别这样好吗?我怕……”
精瘦男子突然表情怪异,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
“哼,我的女人你也敢坑?找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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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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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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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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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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