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
“你觉得我和刘美颖谈一场恋爱,会咋样?”
“是谁?刘美颖?”
电话里的鲁飞被吓了一大跳,‘刘美颖’三个字能从于子涛嘴里说出来,简直有点惊天地泣鬼神!
鲁飞嗓门一下提高了八度:“人家小姑娘会看上你?癞蛤蟆想吃……啊我是说,她和你性格不合,属相犯冲,命里相克,还有……”
“总之一句话,你找路边的保洁大妈,都别找刘美颖这个坑货!”
鲁飞要是说个没问题,于子涛兴许还会觉得有难度。
可他用各种理由阻挠,就证明这个呆货对刘美颖有好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
“飞子,刘美颖我看着不赖呀!虽然性格上直截了当,可人正义感爆棚,我觉着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给我牵个线咋样?”
“屁话!你是看见过猪跑,没被猪咬!”
鲁飞压低声音,发出警告:“这小丫头可凶残着呢……扮贞子装母夜叉,那都是她的拿手好戏,别到时候喜事没办成,办成了丧事!”
于子涛不以为然,谁还没个爱好啥的?
小姑娘喜欢cosplay,说明天性单纯,没有成年人思想里的那些蝇营狗苟。
关键的问题是,他只想套牛老头的钱,至于和刘美颖谈恋爱,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
“飞子,如果和刘美颖搞对象,能借来十万元炒股,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么个意思?你想以谈对象为名,诓人家十万块钱?”
鲁飞更是惊诧万分,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你害人小姑娘不说,还把我夹中间,叫我里外不是人……你这样太阴损!”
“什么害人小姑娘?我天性良善,是干龌龊事的那种人吗?”
于子涛耐下心给鲁飞解释:“本来我是想借牛老头钱的,也答应给他十个点利息。可牛老头不要利息,就要我跟刘美颖搞对象……”
“吃一次饭,加一万;看一场电影,加两万,逛个公园,加三万;亲嘴一次,加四万。算下来,刚好十万……而且每一次活动,必须有照片或者视频为证!”
鲁飞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赶鸭子上架,逼人搞对象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牛老头的脑回路很是清奇呀!
可他为啥非要把老涛和刘美颖往一块绑呢?
“老涛,你真想把这十万块搞到手吗?”
“废话!有了这十万,我能撬动百万千万……”
“你先别吹……我有个办法,你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再那样……”
两人在电话里嘀嘀咕咕,说话声越来越小,蚊子哼哼都比他俩声音大。
两分钟之后。
于子涛一拍大腿,神色飞扬。
“飞子,你这馊主意不完美,但比没有强……只要搞定刘美颖,你那十个点提成免啦!”
“谢谢英明神武的涛哥!”
……
麻将馆里。
一觉醒来的张雨铎和常薇,看着手里的借条面面相觑。
两张五千的,都是常薇向冯瑶借的钱,不但有她的签名,还有大红的手印。
一张一万的,一张三万的,还有一张更离谱,居然是五万!
一万和三万的借条张雨铎有印象,的确是他向麻将馆的疤子借的,可是这五万块,自己咋愣是想不起来了呢?
可上面有他歪歪扭扭的签名,还有鲜红如血的手指印,看起来又都是铁证如山,想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撒泼打滚耍无赖,根本就行不通。
疤子是什么人?
明面上是麻将馆端茶、倒水兼望风的服务人员,暗地里就是专门靠放款和收账来吃利差的黑手,对于欠钱不还的主,他不打不骂,却有九十九种讨账的花样恶心你。
“疤哥,前面的四万我都认……可这五万的,我咋没点印象呢?”
“贵人多忘事啊!你小子玩的可是一把五张的局,从昨晚到今儿早上,你算算你玩了多少把?”
疤子坐在麻将桌上,仰头吐着烟圈:“你问问同桌的牌友,人家是赚了还是亏了,不就知道你自己的那点钱够不够了……”
站在疤子旁边的一个秃顶男人,眉开眼笑地最先开口。琇書網
“我开始亏了两千多,后来风水转了过来,不但平掉了亏空,还多赚了三千,这不中午回家还给老婆买了一只道口烧鸡嘛!”
“你那点钱还叫赚?牌场上我的运气都是在后半夜,一连赢了七八次,至少这个数了……”
另一个男子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一笑。
“切!赚得最多的不是你俩,是咱麻将馆的座山雕,那老头早上提着个钱袋子,屁颠屁颠的就往银行跑……这会儿保不准还在梦里数钱呢!”
“可不是吗,这老东西只要闻着钱味,就跟磕了药似的!天快亮的时候,他可是每把十张在跟这小子豪赌,我就站他旁边瞅来着……”
坐在凳子上的两个小年轻一唱一和,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一旁的常薇有些呆滞,不到两天时间她和张雨铎就输了十万块?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扯了一把张雨铎的袖子:“你借那么多钱,不可能全输光吧?剩余的钱呢?”
张雨铎也反应了过来,手气再背,也不可能一把赔光吧!
一直抱着胳膊没有吭声的冯瑶,噗嗤一笑:“你老公把钱看得紧,一屁股的金锭子啊!”
常薇一脸疑惑:“什么金锭子?”
冯瑶没有言语,只是指了指张雨铎的靠背椅。
常薇一把将张雨铎拉起来,红色的大票随着他的起身,纷纷落下,如天女散花飘了一地,椅子上还有一叠,横七竖八的堆放在一起,粗略估计也得三四千。
张雨铎傻愣愣地直着身子,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怎么会把钱放屁股底下?”
周围一众牌友跟看猴子似的,眼里有讥笑,有炽热,也有不解。
常薇顾不得胸器鼓胀,蹲下身将一地的红票捡到手上,又将凳子上的钱码到一起,一连数了两遍,都是一万七千六百块!
如果借五万是真的,就等于输了三万两千四百块啊!
张雨铎脑子一片空白,后脊背冷汗直冒,自己晕晕乎乎地怎么就欠了快十万?
有借钱的签名和手指印,还有没亏出去的余钱在手里,再加上同桌的牌友作证,妥妥的就是个欠钱大户了!
别说跳进黄河洗不清,就是钻进尼亚加拉大瀑布,也改变不了这铁一般的事实!
“我说兄弟,你欠了这么多,没想到怎么个还法吗?”
疤子抬起后脚跟,将半截烟屁股踩在脚下,狠狠地碾了碾。
张雨铎抹了一把汗涔涔的额头,声音里透着落魄与决绝。
“我还有一万七,再借一万,保准翻倍!”
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狗呆,这小子是不是犯迷症了?
都借了快十万了,还想再借一万翻本,真是屎多不臭,账多不愁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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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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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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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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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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