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两天内,我必定给你消息。】谷亭之如此承诺道,只要他的饼画得好,事情还有转机。
乔琏表示不信,但是为了鼓舞谷亭之的气势,还是好心鼓励了他几句,然后乔琏伪装成搬家公司的人遛进了谢鸳俩孩子的公寓。
本来是为了掩人耳目和混淆视听所以选了个小地方,却给了乔琏一个好机会混进去,两个在屋子里疯闹并且打人的小孩看到乔琏进来还以为是新来的家庭教师。
自从上次试探过谷亭之之后,谢鸳也觉得应该给两个小孩找个老师,就算是工具,还是认字比较好,可是两个人从小就知道玩,对学习根本没兴趣,尤其是看到谷亭之写字之后更是觉得烦,这一笔一划的,还是没有游戏好玩。
看着乔琏这么年轻一个人出现,俩小孩就觉得他好欺负,于是走上前就想坏主意要把乔琏赶出去,可是没想到被乔琏一手一个拎了起来,乔琏手中的戒指发出细微的声音很快就将大宝和小宝麻醉了。
屋子里本来被打得抱头鼠窜的保姆和保镖这才反应过来,想走上前阻止乔琏,可是又觉得为了两个混世魔王把自己搭上不值得,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
“你们要是想活着就可以走了,要是不怕死想继续吃这碗饭可以留下,不过不管你们怎么选,帮我留张纸条,告诉谢鸳,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在我手里,她最好对谷亭之客气点。”
听到乔琏这话,保姆和保镖们立刻帮乔琏写了纸条,然后飞速收拾好东西作鸟兽散,这是他们的工作没错,可是这人说的是谷亭之?那可得罪不起。
原本谢鸳听到冯佩诗带来的话之后是不打算跟乔琏谈的,反正谷亭之在手,有本事跟她玉石俱焚呀,但是儿子被绑架之后她就知道事情不好,自己害人的事暴露了。
可是乔琏一边说着要跟她合作,一边绑架她儿子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有把柄了就干脆上门来抓她就是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谢鸳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涌出一种自卑,她一直觉得自己眼界不高,觉得自己和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人物有壁,所以她所求一直不过是一个某某夫人的名头罢了。
为了这个名头她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她连别人想干什么都想不明白,谢鸳很生气,但是她没办法,只好来找谷亭之问个清楚。
谷亭之听完谢鸳的描述之后,只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以告诉你他想干什么,但是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洗个澡?”
“你说什么?”
“我说能不能让我洗个澡?你把我关在这地方之后连热水都没有啊,我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您看着不嫌弃,我自己都嫌弃了。”
真的不是谷亭之麻烦,这是真实的诉求,再加上他也看明白了谢鸳拿两个小孩来试探自己,这种要求就更加能够体现自己能屈能伸好掌控的特性,画饼之前把身份端正了,让别人看到想看的东西。
“给你十五分钟。”说完,谢鸳叫人进来把谷亭之双脚离地架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谷亭之长舒一口气出来,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毛巾,然后抱着头蹲到了一边的底上,防止挨打。
“乔琏的一个重要任务是控制星际金融,你可以联想一下他当初翻脸的速度,这家伙做事可是不择手段的,他需要你合作,但是也需要你听话。”
谷亭之说完这话,远方的乔琏打了个喷嚏,谢鸳直接怒了,差点把一个杯子砸到谷亭之脸上:“我要听他一个毛头小子的?他算老几?”
“他算沈芙玉和傅皓山定下来的继承人,说实话,跟他合作比要挟我划算多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筹码跟他谈条件了。”
谷亭之说这话的时候是没打算谢鸳会相信他的,但是谢鸳居然一反常态听进去了,问道:“你觉得我有什么筹码?”
这个问题就问错了,谢鸳应该问乔琏有什么筹码,这完全是在给谷亭之机会扒拉自己的老底,听完这话之后,谷亭之的态度变得极其温和。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筹码啊,反正你按照这个思路对比一下就知道自己能不能谈了。”谷亭之仰着头,眼中的柔情似乎都能化作春水,再加上他本就是个风姿卓越的翩翩少年,不经意间撩动了谢鸳冰封的心。
谢鸳意识到自己的走神,立刻掐了自己的手掌,恶狠狠道:“我都不知道乔琏手里有什么,你让我怎么对比,谷亭之,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乔琏的筹码,别的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可不怎么联系,反正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他手里起码有冯佩诗的罪证和你的两个儿子,你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抗衡的吗?”
现在的谢鸳有些心猿意马,她想起了小说中的妖后和她的宠臣,谷亭之有足够的智商和胆识,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所用,大概是自己不够强大吧……
在风月之中摸爬滚打很多年的谢鸳一直在渴望被保护和谁也不信任只相信自己之间反复横跳,谷亭之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高智商人群她也向往过。
“你喜欢沈芙玉吗?”谢鸳突然问道。
谷亭之本来还在头脑风暴设想谢鸳会问自己什么,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套出最多的情报,突然这么问彻底打断了谷亭之的思绪。
“我有病吧,喜欢沈芙玉?那不是上赶着送死吗?傅皓山多恐怖啊。”谷亭之对沈芙玉的感情他自己也说不清,如果一定要找个形容,那大概是师徒。
谢鸳俯视谷亭之,看不懂对方是真的还是演的,继续问道:“如果没有傅皓山呢?”
这第二问,谷亭之就反应过来了,对方不会是要拉他入伙吧?那这可是个好机会,但是谷亭之担心他现在过分消耗信用以后给人画饼都困难。
“没有傅皓山,我和沈芙玉大概都已经死了,我知道这跟你想象的有所出入,但是确实如此,傅皓山是真强权。”
这是谷亭之必须承认的,军功这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也不是谁都可以拿到的,更不是谁都可以登峰造极的。
“为什么都怕他?要是他真的有本事也不会离开星航舰队吧?”谢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甘心,很不想听到这些话,她总觉得她站在傅皓山那个位置她也可以。
“那是一种权衡,就算他离开了新航舰队那又怎么样呢?苏毅凡敢不听他的吗?你不用觉得难受,你现在的成就也已经很厉害了,不过我建议,你以前那个老头的洗脑包少吃。”
提起榆林学宫的前校长,谢鸳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了起来,不再纠结谷亭之喜不喜欢沈芙玉,转而问道:“你有没有杀了他?”
“没有,傅皓山绝对不会让这种人死的,要不然会出事。”谷亭之在心中暗自着急,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你能不能问点别的?
“有什么办法让他死吗?”
谷亭之眨了眨眼,仔细观察谢鸳的表情,这大概就是仇恨吧?看来那老头是她这辈子的污点了,这个时候铤而走险说点她不想听的,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
“有啊,过几年让他病逝就可以了,这个不能加急,你恨他吗?可是他把自己最后的希望都给了你,他还有那么多家人和儿女,只给了你。”
“那是我跟他交易来的,你以为那个老头会有感情吗?一切不过都是他为自己名声和利益的考量。”
面对谢鸳的突然暴躁,谷亭之不紧不慢继续道:“他确实可以考虑这些,毕竟他对星际有过贡献的,只要星际还在你都无法摆脱过去的阴霾。”
“你也不可以吗?你会把一个随时威胁你的前辈留下来吗?懦夫!”谢鸳抓起谷亭之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一边说道。
“我懦夫?要不是你带走了他遗留的势力,我确实可以在傅皓山察觉之前杀了他,可是你和他的交易并没有让他活得很体面,这一点,你该知足了。”
“我为什么要知足?”谢鸳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看着谷亭之,对方一脸无奈,又瞬间慌乱了起来,问道,“真的是因为我吗?”
“也不全是,可你也知道我本来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接手榆林学宫那叫一步登天,本来就该处处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尽量不做,但是,你恨他为什么还护着他的孩子?借乔琏的手杀了,再过几年,就没人可以证明你的过去了。”
“那不是他的孩子,所以才是我交易的筹码。”
谷亭之诧异地看着谢鸳,不是仇人的孩子你这么教育?那不合适吧?但是谷亭之转念一想,对方想要自己接受这俩孩子,表情不合适,赶紧换上温和的微笑。m.χIùmЬ.CǒM
“怪不得没有他那样令人讨厌,不过你为什么不送他们去上学呢?这样下去,就算是我也未必在以后保住他们。”
“不令人讨厌吗?”谢鸳笑着摇了摇头,“你们男人果然都是满嘴胡话,他们俩的母亲也是个令人讨厌的人,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手里有什么牌,你得保证给出一个方案让我和乔琏的在三天后的谈判中地位对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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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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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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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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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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