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儿,这是咋了?两口子吵架了吧?我跟你说,这婆娘就是不能太惯着,不然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我过了半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
傅斯年和杨坚除了说身份的时候是压低声音,其余时候并未刻意耳语。
这是在街上,本来就嘈杂,加上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两人都没在意细节。
没想到真有好奇心重的人,还特意给支招来了。
见杨坚投来探寻的目光,那人继续道:“我在家,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说往东她不敢往西,我说打狗她不敢撵鸡,把媳妇管得服服帖帖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下杨坚来兴趣了,一拧身子往前凑了凑:“大兄弟,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窍门吗?”
那人一脸得意:“那肯定是有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就四个字——不能惯着!我跟你说老哥儿,你呀,肯定从一开始就没打好底子!刚成亲的时候,你是不是啥都不舍得她干?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对不?”
“是是,你说的咋那么对呢!”杨坚一个劲点头,连傅斯年也来兴趣了。
这要是一个路人有什么好主意,能把这对天下至尊的家事解决了,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那人摇头晃脑地道:“我是从一开始底子就打的好,像你这种情况啊,往往很难再改回来,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杨坚心说你啰嗦什么,赶紧说主题呀!
结果到底也没等来答案,因为远处有个中年妇女正往摊子这边走来,边寻摸边喊:“老赵?赵老蔫儿?”
随即目光就对准了跟杨坚说话的男子,显然正是来找他的。
“天都快黑了,你咋不早点回家呢?还在外面瞎晃悠啥?”妇女很快来到摊子前,底气十足的质问男子。
杨坚聚精会神的看着男子,想学习学习这种情况他会如何应对。
许是杨坚的目光鼓励了男子,他当即就表现开了:“喊啥呀?老爷们儿在外头坐坐咋滴了?”
妇女看了看杨坚与傅斯年,稍稍停顿了一下,平静地对丈夫说:“这不是要吃饭了嘛,你这会儿在外头吃的东西不饱肚子,到晚上你又该觉得饿了!”
男子一仰头:“那你就给我弄点宵夜呗!废什么话呢,没看我跟朋友喝酒呢?”
妇女深深吸气,之后尴尬地看了看杨坚,什么也没说。
杨坚当即肃然起敬:这大兄弟果然有道行!看把媳妇管的,真就服服帖帖,佩服啊!
然而傅斯年却看出点端倪——不对劲!这女子好像是在强行忍耐!
妇女注意到杨坚在看她,开口道:“哎呀,我们老赵平时就脾气大,他说啥是啥,那我可怕他了呢!”
之后推推丈夫,示意他快点跟自己回家。
但这下傅斯年可彻底看明白了:这哥们儿吹牛了!
因为他从侧面清晰地看到,女人正在对丈夫比拳头,威胁的意味十足。
哈,弄了半天这哥们儿是打肿脸充胖子呀!
这肯定是在家说好了,在外头得给丈夫留面子!
男子客气地拱手告别,留下了憋着笑的傅斯年,以及满眼都是羡慕的杨坚。
傅斯年觉得不能再打击杨坚了,赶紧上前拉起了他:“大哥,走,跟上去看看!”
杨坚不解,但还是跟着傅斯年走了:“小年,咱跟着人家干啥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快走,别跟丢了!”傅斯年没给他解释,跟着那对夫妻就拐进一条小巷。
很快,巷子里就传来了女人的怒骂:“赵老蔫儿,给你脸了是吧?说没说下工以后不许在外面厮混?还敢在外人面前装大尾巴狼?熟人也就罢了,不认识的你也装!再有下次,我可不惯着你,大巴掌就往你脸上乎!”
男子满脸讨好地赔笑,还竖起了大拇指:“媳妇儿,你真是这个!太给面子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啥也不用管,全交给我了!”
……
夫妻俩聊着天往家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杨坚站在巷子口的阴影里,心中多少有点失落:
“原来他是在我们面前吹牛啊……”
但失落过后多少又找回来点平衡:原来怕媳妇这事还挺普遍啊!
傅斯年趁机上前劝道:“大哥,你说他们难道不幸福吗?夫妻之间哪有怕不怕的,那不全是因为爱嘛!”
一通开导之后,傅斯年又把独孤皇后同意做出一点让步的事说了出来,杨坚听了以后,觉得胸口也没那么堵得慌了:
“这么多年,终于也让她服了一回软!兄弟,还得是你有办法呀!走,不溜达了,回宫!晚上我把孩子们都叫来,咱们一块吃顿饭!”
……
回到皇宫,老远就见独孤皇后在廊庭等候。
见两人回来,她还故作冷淡,侧转身子依在凭栏上。
阿姐,这还装啥呀?再多走两步你就迎到宫门口了……
傅斯年故意快走几步,喊了声姐,然后小声说了几句话。
独孤皇后意外地回头看了看杨坚,轻声问:“真的?”
傅斯年点点头,之后又来到杨坚跟前小声说:“大哥,阿姐说知道错了!这不,特意在殿外迎你呢。哦对了,她还说以后一定在外人面前注意些!”
杨坚喜出望外,快步走到独孤皇后身前,拉住了她的手:“伽罗,是我一时色迷心窍,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独孤皇后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喜滋滋地道:“也是我这么多年做得过头了,那个宫女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吧,只是你自己要懂得节制,毕竟岁月不饶人呐!”
漫天乌云就这么散了,夫妻二人相濡以沫,那真是彼此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人。
历史上,因为独孤皇后去世,杨坚的健康状况也受了很大影响,没两年就去世了。
至于说杨广杀兄弑父夺位,历史上可真没有明证,反而李世民倒是证据确凿。
要说吧,这两人其实有相似的地方。
都是得位不正,拼了命想通过功绩证明自己。
所不同的是,李世民成功了,而杨广却操之过急,输得一塌糊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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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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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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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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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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