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顺着童贯的口风道:“哎呀呀,我官职不大,岁数又小,恐怕西夏人都不知道我是哪根葱!”
“倒是童监军多次往西北五路公干,声名赫赫。当初熙河开边之时,不也是中官你监军的嘛?恐怕在西夏人眼中,童监军才是真正的大鱼!”
童贯立即客气地回怼,俩人就好像捧着一颗点燃引线的土雷,当场互相谦让起来:
你来,你来……
不不不,还得是你……
刘仲武在后面暗暗伸出大拇指:行啊兄弟,你这反应真快呀!
最终还是王厚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劝道:“二位天使不要争了,我与高永年兵分两路,各带一位!”
“回头把消息都放出去,西夏人去劫掠哪一路,全看造化吧!”
童贯与傅斯年同时看向王厚,齐齐想:
你老小子最特喵的坏!
王厚虽然是文官,但带兵多年,早就有了军人的思维。
你俩都是皇帝身边的人,这会儿杠上了,我站哪边也不是。
倒不如全都不得罪,出不出事你俩就看命吧!
瞪完王厚,傅斯年与童贯又互相对视,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厌恶。
傅斯年先道:“哼!我添为官家的亲军侍卫头领,岂会在乎这点危险?正要跃马扬威!”
童贯也不示弱:“咱家十年间多次亲赴边关,打仗的事不敢说全懂,怎么也比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强!真要面对千军万马,可别吓破了胆!”
傅斯年又阴阳怪气地讽刺:”哈?少年人最不缺的就是胆气!有些人看着长毛,焉知不是粘上去的?还吓破了蛋?怕是某人根本都没得破吧!”
“你!”
傅斯年直接开启了人身攻击模式,把童贯气得脸都涨紫了,眼看俩人就要动手。
王厚与高永年一人拉一个,嘴里直说“消消气”,赶紧将两人分开。
朝廷派来的正副使不合,已经当面撕破了脸,王厚倍感头疼。
暗暗后悔自己图一时省事,激得二人起了龌龊。
和高永年商量,对方说这种情况,得把两人分得远远的。
最终,由王厚领一路兵马,暗中护卫童贯,名义上是监军巡视前营。
而高永年护着傅斯年,对外放出消息,说是朝廷的副使到前敌劳军。
临出发之际,童贯与傅斯年最后打了个照面。
不约而同地,两人都顶盔掼甲,要从卖相上给予对方打击。
别说,童贯本身长得有些威严,这么一打扮还真挺像武将。
而傅斯年就更不用说,白马银盔,手中握着一杆鸡蛋那么粗的大枪,甚是打眼。
童贯忍不住高声讥讽:“哼,一看就是样子货!鸡蛋粗的大枪,真要是精铁打造,怕不要百斤开外?关老爷的刀才八十二斤,你敢是武圣再世?”
傅斯年更直接:“真不真的你来试试可好?管保你连宦官都当不成了,以后叫你童嬷嬷!”
“竖子!口上无德!”
“阉竖!你装什么逼?”
王厚一捂脸:又来了!
赶紧挥手让高永年出发,自己也下令各营分头行动。
两个诱饵一个往西北,一个往西南,骂骂咧咧地上路了。wWW.ΧìǔΜЬ.CǒΜ
……
一天后,高永年凑过来对傅斯年道:“傅指挥,我觉得你的安排有些不妥!咱们撒的网有些大,恐怕真有意外,来不及救援呐!”
傅斯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回道:“将军放心,我心里有数!你把刘副将派在我身边即可,我那大队的厢车中,是带了秘密武器的!等这回试验过后,要是好使,我立即请示官家,大规模配备到西军中。”
高永年还是不太放心,劝道:“那也让刘仲武多带些人马呀?只一营兵确实少了。恕我直言,东京的禁军虽然装备精良,毕竟久疏战阵,恐怕无法与西夏兵抗衡。你部看似是一千人,实际也只能一张刘仲武那一营的五百人了!”
傅斯年摇头:“一个运粮队一千人规模,已经不算小了。我怕再多,西夏人就上当!”
“让你们离得远些也是这个道理,大军之间要是没点距离,傻子都知道可能被包围,那谁还来冒险啊?”
“你只需看到我的号炮,马上赶来救援即可。多了不说,一天一夜,我一定能坚持住!”
高永年心中暗骂:“你咋那么不觉味儿呢?我那是担心你吗?我是心疼我的爱将刘仲武!你要不是顶着粮草官的名头,死不死的谁特么管你!”
可最终他也没犟过傅斯年,只能下令多派游骑探哨,尽量掌握何处有大军来袭。
心中暗暗祈祷:西夏人可千万别找上我这一路!
……
可是,天不遂人愿,西夏人最终还真就盯上了傅斯年。
只因为童贯虽然嘴上叫的响,动作却很怂。
那是让王厚把自己围的滴水不漏。
西夏人得到了消息后,多少有点怀疑真假,派出许多哨兵侦察,加上当地羌人的消息汇总,最终确认了童贯那边是陷阱。
领兵的大将对一个青年道:“晋王殿下,宋廷的监军童贯,我略知一二。其人谨慎无比,断不会如此冒险,这一路必定有诈!”
“反观那副使,与高永年部若即若离,虽然也可能有蹊跷,但我党项儿郎迅捷如风,未必没有机会将之生擒活捉!”
“况且他这一路是带了辎重的,伏击他还能捞些油水,我意就突袭他们这一路!”
被称为晋王的青年点头,豪气干云地道:“既如此,就选他了!你带一部人马佯攻宋军左路,我带大队奔袭右路!”
随后,两人展开地图,详细计划,将所部五千人分得精细无比。
那晋王布置得十分合理,看起来深谙兵事。
此次领军的西夏将领都暗暗佩服:此子未来必是一代名将!
布置完毕,西夏各部分头行进,多股部队于各处袭扰,不断引动宋朝大军变幻阵型。
终于在十多天后,把高永年部拉得足够松散。
西夏的晋王头脑清晰无比,左撒出一拨,右派出一队,把傅斯年周边的宋朝部队分别引远。
最后抓住机会,自领一千精骑,从缝隙中插入,直奔傅斯年的运输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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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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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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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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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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