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少女的身躯被纱裙包裹,纤细无骨,层层叠嶂,月色披在她的舞裙之上,像是空谷幽花一般慢慢绽放,白的耀眼,白的令人心动。

  姜执安坐在一旁的火推旁,一向清冷的眼眸中变得幽深,手搭在一侧的腿上静静地看着在月光下尽情跳跃的少女。

  季含辞透着莹莹火光看着姜执安表情,却发现他此时表情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敛起眼中的失落,继续舞动着。

  许久,一舞完毕,季含辞气喘吁吁地来到姜执安的身旁,香汗淋淋。

  “表哥,我跳得怎么样?”季含辞朱唇轻启,水润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

  姜执安没出声,就只是这样看着,两人之前的气氛慢慢微妙起来。

  良久,姜执安薄唇轻启,浅笑道:“很好看。”

  这几日的辛苦都是为了今天这一舞,季含辞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是说有什么话跟孤说的吗?”姜执安支撑的额头,转眸看向她,眉眼含笑。

  说到这儿,季含辞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头,从马上的一侧拿下一个水囊,看向一旁的男人,“表哥,前些日子那些话不是我真心话。”

  说罢就将自己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姜执安伸手接过,打开一闻发现里面装的是酒。

  “以舞赔罪,这酒就当我们之间和好如初的枢纽可以吗?”季含辞坐在姜执安的身边,声音娇柔。

  男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酒送进嘴里,清澈的酒水顺着男人的嘴角开始往下流,路过修长的脖颈,缓缓深入。

  见到男人喝下了这酒,季含辞由衷的笑了起来,靠近他的身边说道:“表哥,那我们就和好了哦。”

  少女的温凉的气息喷洒在他冷峻的脸庞上,姜执安喝酒的身形一顿,转眸看向身旁笑靥如花的少女,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眸光。

  脑后突然被一双大掌给拢住,猛地拉向身前的男人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张放大的俊颜出现在她的眼前。

  炙热的气息吻上她的唇,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狠狠地吻了上去。

  季含辞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给弄得不知所措,舌尖的摩挲感提醒着她此时的事情,就在她快要伸手反抗时,姜执安却松开了她,声音沙哑,“和好?谁要和你和好如初,孤想要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说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摩搓着她娇嫩的双唇,眼眸暗光乍现。

  季含辞气息有些紊乱,听到他这番话,无措的拉着他的袖口,眼眶微红,“表哥,我知道,所以我想要跟你说的是的我想要做你的太子妃。”

  少女的声音酥麻,姜执安暗中紧握的双手霎时微松,目光如炬般看向她,语气有些讶然,“你说什么?”

  在她印象中,姜执安一直是一位冷静自持,清冷无双,对一切事情都胸有成竹的人,如今却也会这般同她一般无措。

  “我说,太子妃给我坐坐也未尝不可。”说罢,一双玉臂环抱在男人的脖颈处,语气诚恳。

  男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双臂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身,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的闻着她的气息,

  “这是你自己说的,这次不是孤比你,你自己同意的。”姜执安附在她的耳畔,压着嗓音说道。

  季含辞鼻尖微酸,回抱住男人,“我自己同意的,所以表哥,你是不是非我不可?”

  少女的声音戏谑,姜执安松开她的腰身,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

  拿起酒囊,姜执安喝了一口,正当她奇怪时,男人抱住她,使她坐在自己的身上,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唇上,姜执安将自己口中的酒水一股脑的喂给了她。

  “咳咳!”季含辞连忙推开男人,俯下身子一阵咳嗽。

  姜执安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这酒并不烈,你要不要再尝尝?”

  季含辞有些委屈,也是,自己带来的酒她还一口都没喝,想到这儿,季含辞拿出自己酒囊去饮。

  对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季含辞来说,并不烈的酒也是醉人的。

  清凉的酒水滑入喉咙中,路经之处开始有股灼烧感,很快,季含辞便有些醉意上头,整个人昏昏沉沉,一向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晕。

  “表哥,两个表哥。”季含辞抱着他的脖颈,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顺虞?”姜执安单手回抱着她,道。

  怀中的少女面色发红,随意嗯了一声,“你别吵,我想睡一会儿。”

  闻言,姜执安却也是再也没说过,只是这样静静地搂着她,良久,他默默地说了一句,“孤却是离不开你,你赢了。”

  除了她,他再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了解一个人,开始时的在意演变成如今的执念,但是他从来不后悔。

  就这样过了许久,季含辞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被姜执安抱在怀里,呢喃道:“表哥,我本不想跟你有什么纠葛,因为我的身体不允许,那天你跟我说要我做你的太子妃,我其实很高兴的,你知道吗?”

  姜执安垂眸看着她,“嗯,我知道。”

  季含辞摇头,把他抱得更紧,“不,你不知道,我会害了你的。”

  姜执安抬手安抚着她的情绪,“不会,你不会害了我,除非我是自愿,不然没人会害了我。”

  听到他的话,季含辞有些激动,“表哥,我这次绝对不会害你了,萧王他们也绝不会得逞,我会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wWW.ΧìǔΜЬ.CǒΜ

  说完这句话,季含辞将脑袋靠在他的颈肩处,感受着他的体温,“我会养好身体,陪着你,像小时候一样。”

  说完这句话,季含辞附在的身旁就这样静静的睡了过去,留下姜执安反复琢磨着她言语中的意思。

  两人耳畔厮磨,树林中的小李子和徐岩却是震惊住了,看着太子这般宝贝郡主的模样,怕是以后万事要以郡主为先了,这太子妃之位,妥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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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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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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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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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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