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继东抱着两盆品相很好的油匠君子兰,以及一些普通君子兰,准备去大兴花卉市场探探道。
他和马援朝、向红一起,来到大兴市场,在管理处租了一个塑料大棚摊位。
之后,他们把这些君子兰放在了大棚里,开始叫卖起来。
这期间,有几个人过来看花。
不过,他们出的价格都很低,根本达不到王继东的预期。
王继东也没想着,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珍品君子兰炒到几万元的价格,他来大兴花卉,只是过来探探道而已。
这两天,王继东没事的时候,便会在大兴花市内溜达。
一来,他想在君子兰市场上捡漏,看看能不能碰上不懂行的小贩,把珍品君子兰当普通君子兰卖。
二来,他在市场上走动,也可以获取君子兰的第一手信息。
第一天,第二天,大兴市场的君子兰价格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君子兰市场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许多原价上千元的珍品君子兰,价格直接涨到了一千五。
王继东这一打听才知道,各大报社纷纷报道了有关于君子兰的新闻,有关于君子兰的奇闻怪谈,开始在花卉市场上满天飞。
什么君子兰是皇室之花啊!
什么君子兰可以治疗癌症啊!
什么有人用一盆君子兰换了一辆二手轿车啊!
总之,各种新闻层出不穷,这间接的提高了君子兰的价格。
这些花卉市场的小贩也很懵逼,不知不觉间,这君子兰的价格竟然就被炒了起来。
这天,王继东正在大棚里吃中午饭。
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忽然推门而入。
这男子穿着一身西装,留着个大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看着就像个成功人士。
王继东看到这人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凝。
上一世的时候,他在报纸上见过这人,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村君子兰商会的会长郭义。琇書蛧
这一次的长村君子兰展销会,就是郭义主持的。
王继东倒是没想到,这个郭义居然也会来逛大兴市场。
郭义进来的瞬间,便被货架上摆放的两盆油匠吸引住了。
他是君子兰的行家,只这么一看便知道,这两盆油匠是珍品君子兰。
“兄弟,这两盆君子兰怎么卖?”他冲着离他很近的马援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您说这两盆吗?这盆大一点的三万,这盆小一点的两万。”这价格是王继东提标出的价格,马援朝就只负责把这个价格说出来而已。
郭义听到这个价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兄弟,你和我扯犊子呢是吧?就一盆普通君子兰而已,你卖几万块?”
“那你想出多少?”王继东接过话茬,来到郭义的身旁。
“五十块一盆,如果行的话,我就拿走了,我这价给的已经算公道了。”
王继东看出来了,这个郭义捡漏捡到他头上来了。
王继东估计,这老小子看到这两盆珍品君子兰和那些普通君子兰混在了一起,他以为王继东不懂行,所以才起了捡漏的心思。
“同志,你看好了,这两盆君子兰叫油匠,而且,您在看看这两盆油匠的品相,这纹路之间的间距,这花叶的光泽度……这一看就是珍品啊!您怎么好意思出五十块钱的?”
“咳咳!”
郭义本想捡个漏的,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行家。
“哎呀,刚才是我眼拙了,把这油匠当成了普通君子兰,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油匠怎么卖啊?”
“这盆大一点的三万,这盆小一点的两万,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王继东指了指那两盆君子兰,淡淡地说道。
“大兄弟,别闹,这两盆油匠就算是珍品,也不值这么多钱啊!你这不是抢吗?”
“现在不值,但不代表以后不值。”王继东背着手,风轻云淡地说道。
“哦?”
直到这一刻,郭义才开始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年轻男子。
在他眼中,王继东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却有一股很沉稳的气质。
这种气质,他很少能在别的年轻人身上看到。
而且,这年轻人的谈吐也很不凡,看着不像个等闲之辈。
略微思量了一番后,郭义笑着说道:“难得能遇到一个懂君子兰的人,大兄.弟,过几天,咱们长村会举办一场君子兰展销会,展销会上,我还邀请了许多外国人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带着你的油匠过来玩玩?”
“当然有兴趣。”
王继东将郭义拽到角落里,压低声音道:“老哥,有没有兴趣把珍品君子兰的价格提到几万块一盆?”
“你有办法?”郭义看着王继东,淡淡地说道。
“当然,要不然,咱俩找一个国营饭店,坐下来好好说说?我请客。”
“好啊!大弟,自打见到你,就觉得我们有缘,走,去饭店搓一顿。”郭义想着,反正是别人请客,不管这年轻人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两人勾肩搭背,就这么离开了摊位。
马援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暗暗摇头:“哎,继东也太不谨慎了,都不知道防着点别人,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让对方算计了怎么办?”
“不能,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啊!”向红在一旁说道。
……
王继东带着郭义,两人出了花卉市场,在路边找了一家国营饭店。
他们要了一个雅间,点完了菜后,便开始聊了起来。
“老哥,这几天看报纸了吗?”
“看了啊!我挺纳闷的,各大报社怎么忽然就开始争相报道起君子兰的新闻来了?”
“我做的。”
“你做的?”郭义瞪着王继东,如同在看一只猴子。
王继东也没有避讳,当下便将自己去报社宣传君子兰的事和郭义讲了一遍。
郭义听了以后,深感震撼:“我说的呢?大弟,你挺有本事啊!几天时间,就把这君子兰的价格给炒起来了。”
他嗑了几颗瓜子,继续说道:“这君子兰的价格的确涨起来了,可要涨到几万的价格,还是不太现实啊!”
“郭老哥,只要咱们操作一番,必定能将这价格抬起来。”
“真的吗?说来听听。”这一刻,郭义还真的来了兴趣。
能通过报纸和电台的途径,瞬间将君子兰的价格炒高,光是这种手腕就不容小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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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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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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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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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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