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完全是浆糊,恍恍惚惚的,“私生子不是影响你的前途吗...”
“我的孩子不会是私生子,没什么可影响的。”梁纪深胸膛炙热似火,叠在她脊背上,他嗓音沙哑,哑得何桑听清了,又像没听清,“给孩子母亲名分,孩子的来历光明正大,谁也拿我没辙。”
“轰隆”地一下,何桑整个人僵住,在一片混乱的空白里,她想要问什么,喉咙像是被一只铁钳死死地扼住,她发不出半点声。
黎珍说,男人沉溺在鱼水欢爱中,嘴里的话十有八九是谎言,对女人上头了,犯了瘾,爽到了天灵盖,女人爱听什么,他讲什么,只要接着爽,那一瞬间,要他的命,他也给。
聪明的女人一笑置之,并不当真。
但他是梁纪深。
他是庄严的,威武的,钢铁的意志。
甜言蜜语骗到手,不认账,由女人承担后果,绝非梁纪深的为人。
他要她怀了留下,不是为了追求无措施的快感而编造的理由,她真怀了,他一定会负责。
何桑绷直的身体垮塌了一些,“那宋小姐...”
“你跟她不一样。”
梁纪深俯下,吻她的额头,鼻尖,最终停在唇舌,他绞着她,厮吻的力量几乎入心入肺,何桑窒息到眼前发黑,只拼命握紧他,贴紧他,在他的主导下。
“我对她可不会欲求不满。”
梁纪深本以为,欲望是与日俱减的。
周坤那么迷恋大波浪,一度要死要活,二十四小时黏着,分明知道没结果,注定要替周家联姻,娶厅长的独生女,依然对大波浪动真情了。
和朋友念叨着玩玩而已,分开的那日,后路帮她铺好了,接盘的男人也选好了。
掺杂了情,掺杂了心软,是腻不了的。
何桑不论什么样,总是招他心软。
她眼瞳这会儿蒙了雾气,“除了欲求不满呢?”
梁纪深抬起头,“还有什么?”
也对,男人的情感,大部分体现于肉欲的痴缠。m.xiumb.com
肉欲不缠了,何来多少情意呢。
缠着缠着,缠出爱,缠出狂热。
何桑在极致的迷茫的和干渴里,埋入他怀中,他心跳勇猛如擂鼓。
要是梁纪深松口的再早一点,她不知有多欢喜,短短数日,却欢喜不起来了。
她陷入一个撕扯、拷问的心态里,浮浮沉沉。
梁纪深不爱权吗。
不爱钱吗。
他爱。
如今他集权力与金钱于一身,世间最虚伪的、最改变人性的东西,偏偏在他的手中,是正义,是洁白,是坦荡。
何桑觉得自己怀疑错了。
梁纪深如果是广和集团的后台,庇护冯志奎伤天害理,那他隐藏得多么深,是多么可怕。
她脸抵着沙发缝,不吭声。
男人看腕表,时间不富裕了。
为着宋禾闹自杀,他只请了半天假,董事局都不乐意批准,倘若再回去晚了,免不了血雨腥风。
梁纪深拉过何桑的腿,架住脚踝,想她配合自己速战速决,“心不心疼我?”
她挣扎,“谁心疼我了。”
“我还不够疼你?”
“你来这边是陪宋小姐的,不是为我。”
何桑穿了丝袜,梁纪深不懂,依稀是类似肤色,显得双腿纤细自然,手感水光润滑,不过,他更喜欢没有阻碍抚摸她。
他撕开一道口子,沿着口子褪下整条丝袜,嫩白的皮肤如同新鲜出锅的奶豆腐,一霎漾出。
“她住院半个月了,我总共去了两次。”梁纪深近距离观察何桑,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涟漪。
她很易害羞,床笫愉悦的关头对视,她总是垂着眼,绯红隐忍的模样,他就欲罢不能。
是他手把手,调教着,引导着,她才稍稍放得开。
也正是她既保守又风情,甚至故作火辣,令他爱不释手。
走廊传来女孩们的谈笑,何桑本能蜷着脚趾,每一处关节都紧张得收缩,梁纪深腰椎胀麻,豆大的汗珠滚下,险些缴了械。
他吻得太持久太投入,拖延了“战线”,刚进正题。
梁纪深弓起背,按捺住腹中的躁动,蛮力揉了她一把,门撞开的同时,他撒手,起身整理衣裤。
停得突然,他的火泻了一半,何桑心里的劲儿也同样不上不下的,她面颊潮湿,虚弱倚着沙发。
她们愣在原地,不明状况。
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同事很机灵,上前打招呼,“梁先生。”
他一本正经颔首,铺平了西裤的褶皱,面不改色问何桑,“黄院长在不在?”
何桑不自在,余光瞟她们,她们互相依偎着耳语。
“黄院长出国考察巡演的场地了...”
话没说完,她瞥见梁纪深的喉结有一枚唇印,大红色吻痕在白衣领的衬托下极为香艳。
在别的男人身上很正常,在他的身上,带了莫名的邪气。
仿佛亵渎了他,他不该沾染情色。
“你脖子。”她嘘声提醒。
梁纪深睨了一眼窗玻璃,不露声色一抹,纽扣系到最上面。
何桑趁他不注意,捡起照片,垫在屁股下。
他系完扣子,侧过身,“等黄院长回来,告诉他,我找他。”
“梁先生找黄院长?”女同事问,“您急吗?我有院长的电话。”
梁纪深眼神淡然,“我找他了解情况。”
“我在剧院是老人了,这里我清楚,您了解什么情况?”
他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身材俊秀挺拔,有压迫感,“外调到你们剧院的,受排挤吗?”
女同事面色一变,下意识偷瞄何桑,“我们...对桑姐很友好,她是女a角,剧院捧着她,我们当然也捧着她了。”
梁纪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问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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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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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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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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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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