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他们的级别也相差甚大,千户所的千户是正五品,副千户是从五品,千户所下设十个百户,每个百户辖有兵员一百一十二人,百户为正六品,百户之下又设总旗二人,每人下辖五十人,总旗官为正七品,与阳城县知县同级,而总旗下还设有小旗五人,分别下辖兵士十人,小旗官也是从七品,比阳城县正九品的李主簿官级要高很多,就更别说那个未入流的王典史了,也就是说,现在站在门口守门的这位小旗官,虽然在千户所将官之中是最低级别,只能在城门外看守,但是在张知县等人的面前,级别绝对不低。
由于这两方面的原因,千户所与阳城县衙向来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因此,那小旗心中便十分奇怪,自当差以来还从未见过的阳城知县,怎么今日突然来到千户所大营,这也真算是一桩奇事了。
他心里想着,表面上还是客气的,因为他也知道这毕竟是地方上的父母官,也不知道来此究竟是为何事,还是谨慎点比较好,于是他对着张知县拱手道:“下官不知是知县大人驾到,失礼了,”张知县也赶忙揖手道:“旗官大人客气,不知今日千户王大人可在营城之中?”那旗官答道:“今日正在城中,下官马上派人前去通秉,请大人稍等片刻,”说罢,便回过头将手中阳城县衙的牌符递给手下一个兵丁道:“进去通秉千户大人,就说阳城县知县张大人求见,”那兵丁领命转身进了大门。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那兵丁随着另外一个军官和四个兵丁一起从门内走了出来,那小旗官一看那军官是总旗,便抱拳施礼道:“总旗大人!”那总旗嗯了一声,便向张知县等人高声问道:“请问哪位是阳城县知县张大人啊?”
张知县一听便走上前揖手道:“大人请了,下官正是张长青,”那总旗也抱拳施礼道:“张大人好!我家千户大人听闻大人远道而来,十分高兴,本想亲自出城来迎,可偏巧他这会儿有点公务,正在所衙内与众将商议,因此特派下官前来迎接您到偏厅稍等,”张知县忙再三揖手道:“总旗大人客气,亲自出城,下官实不敢当,惭愧惭愧,”“呵呵,大人不必客气,列位大人,请一起随下官进城吧,”说罢,便在头前领路,那小旗官赶忙安排手下军卒将张知县等人的马匹接过来,又把缰绳拴在木桩上,前面进去通报的兵丁也把牌符还给了王典史,张知县、李主簿及王典史等人这才随着那总旗进了千户所的营城。
进了营城一看才发现,这座营城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从城外也看不出端倪,但是城内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见钟鼓楼高耸,文庙、书院两厢布局,教军场、军备库房、兵士住所、将官住所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不少铁匠铺、瓷器铺、砖瓦铺,俨然就是一座缩小版的阳城县,只不过这里的住户绝大多数都是兵士将官及其家眷,另外还有一些辅助的手工杂役人员。
张知县等人也是第一次来千户所,因此都看得出神,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跟着来到了一座官衙前,但见此官衙建得虽不比阳城县衙规模大,但也十分气派,只见高墙森森、石阶层层,正门上方牌匾则写着四个大字:“千户所衙”,门口更有八名带刀兵士站立守卫,这个排场则完全超过了阳城县衙门前两名衙役的简单形式,众人看了也是啧啧称赞。
那总旗带着众人进了千户所衙,所衙内部也和阳城县衙布局类似,前半部为议事办公场所,后半部为千户大人及其家眷的住所,衙门内也是绿树成荫,有花有草,与方才衙门外的景象相比,更多了几分清净雅致。
那总旗引着张知县等人来到一处偏厅内,吩咐手下军卒看茶,然后便与张知县等人叙谈上了,张知县趁此机会,简单说了来意,那总旗一听,便对着张知县说道:“原来大人是为此事而来,此案下官倒是略知道些内情,”张知县一听就高兴了,急忙问道:“但不知此案有何内情?”
那总旗看了看李主簿、王典史还有他们带来的几个衙役,没有吭声,张知县当即明白了意思,他忙让那几个衙役退出去等在院中,然后又介绍李主簿、王典史与那总旗认识,说他二人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也是此案的审理官员,请总旗但说无妨。
那总旗听了这才说道:“张大人,其实这案子看上去似乎有些蹊跷,实际却是桩简单的案子,”“哦?还请大人指教!”那总旗接着道:“此案只关系一个女子,若此女子之事得以解决,此案便可不审自消,”张知县、李主簿和王典史一听这话,都互相看了几眼,他们感到此处就是门道,因此都十分惊喜,王典史再揖手道:“我家大人为此案愁得茶饭不思,今日特地前来讨教,但请总旗大人明示!”
那总旗接着道:“既如此,下官也就明说了,列位大人,你们都应该知道咱们这营城附近便是你们阳城县的黄为村吧?”王典史道:“正是啊,”“黄为村现住有一户人家,据说是阳城县东门外上水村人,前段时间刚来黄为村赁屋,这黄为村穷乡僻壤,哪里有什么现成的空屋,也正巧,那日我正带着手下人在办理公务,正好遇见他们一家人在赁屋,下官也是看他们可怜,就把一处咱们千户所军产的屋子低价借予了他们,那个价就相当于是白给,这也就算了,碰巧,那户人家还有个小女子,下官看她长相还行,就动了善心,想把她介绍给咱们千户大人为妾,这不那日前去说媒,结果几位大人你们猜怎么着?”琇書蛧
王典史听他这样卖着关子说话,有点着急,连忙问道:“大人快说,怎么啦?!”那总旗见王典史急了反倒笑而不答,他慢慢拿起茶碗抿了几口茶,然后才继续说道:“人家竟然不同意!”王典史道:“啊?还有这事?这不是件大好事嘛!”“就是说呀!您看这么件好事,他们竟不同意,而且,最关键的是,咱们家大人已经看上这位女子了,非要定她了,你们说她不同意能行吗?!”张知县听了也说道:“千户大人看上的,自然不能不成了。”
那总旗接道:“就是说嘛,可这样一来,千户大人觉得碰了一鼻子灰,就不乐意了,您想他老人家啥时候吃过这亏啊?这不就下令让手下的弟兄把那屋子看了起来,每天送饭食进去,说是等他们想明白了再说,结果这围子刚扎了几天,就来了个浑小子,也就是那个人贩,说是什么要给朋友送信,那咱们那些弟兄哪能随便让他进去,这不就推搡起来,谁知那小子竟然力气还挺大,推搡之中硬是把咱的两个弟兄给打伤了,千户大人得到禀报之后,本打算是要将他就地正法的,后来想到他是阳城县的人,也就是大人您的人,这样直接处置怕会让您不好做,于是才命人将其送至阳城县衙,说是如何处置,但凭您知县张大人全权发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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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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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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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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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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