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爱因斯坦研究所的平行二战史>第二百零五章:剑拔弩张
  ‘‘精神领袖?有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他了,上一次印潘尔战役后就失去了他的消息,’’长老一只手仍未放松,可以在那个女子的手间听到骨质迸裂的脆响,他自己依然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道,‘‘这么说,他还活着?正帮助你们远征军夺回他过去的城邦?’’

  ‘‘他现在就是印潘尔的上人,’’契基尔不由觑他一眼,两手合在桌前道,‘‘在你面前的这位将军之所以能站在这儿,而不是在日矅的战俘营里,也是托了他的一部分功劳。我想,你并不希望看到他仍活着,对吧?’’

  ‘‘不,不,你搞错了一点,我的朋友,’’长老边说边拧转了一下钢钳般的手,伴随着身旁那所谓的‘‘圣女’’痛苦的挣动,‘‘不管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但他不可能会是你认为的那位精神领袖,他从未有过成为上人的资格,因为他协助不列颠尼亚军、还有其他像你这样的帮凶。而且,他曾落到过偭岘人的手中······知道他们的首领安珊将军对于不列颠军的协助者是什么态度吗?不管他来自哪里,都要杀一儆百,并且要用最残酷的方式!得让那些人害怕与不列颠尼亚人合作下去,这样才能确保我们各自的绿洲不被再次侵占!’’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从上一次战役中活下来,你是这个意思吧?’’林霍山将军闻言提了提神,朝契基尔丢了个眼风,‘‘你敢保证,你说的确切无误?’’

  ‘‘当然确切,从没有像他那种对宗主绿洲死心塌地的人能在安珊的手中活命,你作为碧曜的远征军应该很清楚,不是吗?问问你自己吧,只是上一场仗,你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长老撇撇嘴冷然一笑,松开了圣女的手。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被近旁一名执枪上前的信徒一把拖住,颤颤巍巍地被送走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契基尔对那妇女的表现感到奇怪,悄声地问林霍山将军。

  ‘‘你不知道?我的天,在印都的女人,但凡地位低下的,都可以通过古老的仪式,来为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提供‘共枕服务’,成为他们的私人工具,终身被关在这些地方,’’林霍山将军冲长老点了点头后,便悄悄地对契基尔说,‘‘之所以叫她们‘圣女’,是想告诉她们这是在为神灵‘献身’。想想看,这可不是什么体面的生活······’’

  ‘‘你能想到我曾在你说的这片区域里见过什么吗?人们都说那儿的河谷蕴藏着魔鬼的力量,可以随意夺走人的性命,’’平复片刻的长老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主座,手指轻掸地点着桌子说,‘‘不要以为这是空穴来风,实际上你们发觉的所谓坠机,在这一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任何一支军队的飞机进入这里,都曾人间蒸发,先是航向失控,再是完全地失踪。也有少数的残骸在区域外被人发现,就像你们的经历一样,但从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过。’’

  ‘‘任何一支军队?包括日矅人自己也是吗?’’林霍山将军略显迟疑地放下茶杯,对他匪夷所思的描述也是止不住心头一震。

  ‘‘对,这也是为什么日矅人的飞机越来越往这附近集中活动的原因,你说的那个地方对于任何懂飞行的人而言已经不安全了,’’长老两手相托道,一点点地向着将军凑过脸来,‘‘想必你在来的路上也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们甚至为此在这附近临时修建了秘密机场。你能想象吗?那区域中事故的频繁程度,几乎迫使他们绕道发起对印潘尔河谷的攻势,以至于······现在连我也被牵扯进来了。’’

  ‘‘显然现在所有人都对调查你的地界起了兴趣,’’契基尔点点头道,‘‘但是调查者全都无端失踪、或者死亡的情况下,加之战事不断,整件事进入了一个僵局。在我们真正地开始着手之前,很难说会有什么线索能够解释这个现象,只要确保--------下一步的计划不会被这怪象所干扰。’’

  暗搓着手的长老朝他回睨一眼,又往林霍山将军此时惊疑不定的脸上看了看,沉脸指着契基尔说:‘‘我并不清楚你有什么计划,朋友,但你最好知道一些情况,不会有任何一个印都人会把帮助你们视作理所当然的情况,即便他们能看清日矅人的邪恶。上百年的仇恨是根深蒂固的,有时你得让自己变得灵活一些。是时候看看你们反抗军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了,说不定我们可以让这场谈判有个更好的收场······’’

  话声未落,忽听他的背后一声令人耳熟的蔑笑传了过来:‘‘很快就会有了--------’’

  此时的长老吃了一惊,急忙回头。一扇带木窗的暗门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背后打了开来,外边一群武装至牙齿的偭岘军士兵就从那里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令契基尔并不想看到的熟悉身影--------一位身披蓝袍、胸前别满了日矅勋章的白头翁,正在某个薄纱、筒裙裹身的妇女跟随下威风凛凛地朝自己信步而来。

  ‘‘安珊将军,还有······令阃?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林霍山将军暗暗地将相托的双手握紧了一些,脸上仍是一脸平静地正视着对方道。

  契基尔心里一动,也侧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安珊的妻子?’’他难以置信地低语了一句,‘‘难道这家伙在度假么?······’’

  ‘‘是啊,你的味大老远就飘来了,碧曜国人,’’名为安珊的白头翁大模大样地在桌前站定道,手搭餐桌直盯着契基尔的脸,‘‘我也没有想到,在我的后方竟然会有一场反抗军之间的密会?你们在计划着些什么,嗯?’’

  ‘‘听着,我们没带任何武器,瞧--------我们不是来找任何麻烦的,仅仅是来谈判而已,’’契基尔将自己的军装掀开一角,不紧不慢道,‘‘这个场合面向任何想要真正自足独立的绿洲斗士们,你也可以加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我非常介意!’’所谓的安珊将军扶了扶腰间纤长的佩刀,在桌上愈显靠前,契基尔已经弄不清他到底是否真的是本人了,‘‘我想我的上一任替身也一定很介意。你、还有你那来自各个沦陷区的同伴们,你们流亡到我们的绿洲上,杀害了我们许多的子民!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他将手猛地往桌上一拍,直震得餐桌上碗盏叮当。一旁未及插上话的长老欲言又止,也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契基尔。

  ‘‘你们真认为,没人知道你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吗?’’安珊将军的身旁,那个身着筒裙的女人也抱起胳膊道,‘‘阴谋在这座绿洲上重建你们那早已覆亡的国度,这才是你们的计划吧?真是打错算盘了呢······’’

  空气霎时肃然,林霍山将军不得不捂紧了藏在军帽下的无线电耳机。

  ‘‘我看见一切了,将军。你们已经暴露了--------’’耳机里此时暗暗传出了费泽在另一边的沉吟,‘‘现在该怎么办?’’

  众目睽睽下,这位机敏的将军沉默了一秒--------

  ‘‘就是现在!’’

  他猛然发一声喊,迅速地往餐桌下一头扑倒!

  众人即刻反应的一刹那,忽听窗外‘‘轰隆!’’连声,一排应声碎裂的木窗前立刻灌进了强烈的爆炸气浪!长老与周围的一干信徒、偭岘军顿时不约而同地栽倒在了飞溅的窗屑下!

  ‘‘小心!将军--------’’穿筒裙的女人一把揽住猝不及防的安珊将军,飞快地挡在了跟前!

  近乎同时,猛地扑向了近旁一名偭岘军的契基尔一把夺枪,与敌人一同扑倒的瞬间,对着安珊的方向就是三枪!安珊跟前的女人应声倒地,拔枪不及的安珊将军连退了几步,连忙在几个偭岘士兵的挡身下退离了窗边的气浪,往房门外拔步就跑!

  火球骤起的古寺建筑群外,一门架在丛林深处的迫击炮冒出了一丝烟。工兵谢尔盖等人正在炮下组装的射向调节器重整炮击方向。

  被溅了一身窗屑的林霍山将军爬起身,房里完全没预料到这股炮击的其他人卧倒不及之余,这时已全部倒地,就连长老本人也摊手摊脚地仰躺在了烟尘中,鲜黄的花袍前一片血迹,已经布满了弹片焦黑的划痕。

  ‘‘呼,老伙计······’’林霍山将军捡过一支偭岘军的步枪,在长老的跟前慢慢地拄枪而蹲。看到他的背心处还有一个偭岘军的乱枪留下的弹孔,知道这个本可能帮助自己的人已经没救了。

  放开了敌军尸体的契基尔走上前,这时他才从烟雾间看清那个被他误击的女人,就在火光摇曳的地板上血肉模糊地蠕动着,她俯身低呼着‘‘快跑--------’’倒在了血泊之中。

  然而契基尔有些恍惚,震声落定之后,脑际里仍回响着耳鸣的他不是很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对待自己刚刚做过的事。没容他思考多久,屋外就又传来了爆响。谢尔盖一伙的方向,迫击炮开始对着敌阵展开下一轮的轰击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周围火光映红的丛林里几乎同时升起了几团耀眼的火球,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下,警铃不断,车辆的爆裂声、各路敌军的叫嚷声全都响成了一片。事先安置的遥控炸药,也在同一时刻被谢尔盖全部引爆!

  爆声之余一声刺耳的尖啸,丛林一端巨大的铁路上枕木、钢轨皆裂,一列急驰的火车从爆炸的火球下霎时越轨而出,庞然的车厢一节节翻砸向河谷下方,轰砸得水幕迭起!

  ‘‘没事吧!将军--------’’无线电耳机里,侦察兵费泽的呼喊声再次传来,‘‘喂,听到请回答?······’’

  ‘‘我没大碍,伙计,告诉你的工兵朋友,他这一炮打得不错,尽管方位上有几个不合时宜的目标······’’林霍山将军又从信徒身上捡起一支斯登冲锋枪检查了下弹药,缓然应道,‘‘我们的谈判对象死了,安珊将军的人误杀了他。契基尔长官刚刚失手打死了安珊的妻子,现在将军本人仍在逃······’’xǐυmь.℃òm

  ‘‘收到,你们放马去追他,我这边会尽力利用炮火为你们提供掩护的--------’’费泽立刻断然正声道。

  ‘‘别固守一个地方,我看见有一大群装甲车辆向着你那儿去了,动静不小,看来不止一个步兵团,’’林霍山将军插好一个弹匣,瞥了下窗外,‘‘如果他们发现你们的话,尽快到河谷方向与我和契基尔长官会合,准备接应友军突入!’’

  ‘‘明白!’’

  费泽浑厚的话音应声间,古寺建筑群的外墙又是一个大火球升腾而起。原本正往周围集结的偭岘军士兵乱作一团,在剧烈爆炸的断壁间四散逃躲,寻找着炮击传来的方向。

  连发两炮后,蹲在土路边的谢尔盖已经来不及装填了,猛地起身就是一发4号火箭弹射向了路面,炸得一辆冲到跟前的97式挎斗摩托车翻进了烂泥潭,驱车的日矅军纷纷惊呼着飞扑入水。

  费泽、阿谭等人趁势一起往路上探枪齐发,密集的冷枪打得车道上大乱的敌军车队呼啸着撞作了一团,一个个跳车反击的日矅兵接连倒在了烟尘里。一众抵抗军边打边向军需补给库所在的阵地退去。

  契基尔他们顺着安珊逃离的暗门缓步出屋,走到了古寺的房顶上。这时小城的街道上所有的偭岘军都朝他们开枪射击,手疾眼快的林霍山将军蹲下身就是一梭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名手端重机枪的偭岘兵瘫软在了掩体里。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楼下大量手执轻武器的偭岘军仍对两人追着疯打,弹雨迸溅起的瓦片一时飞满了屋顶。

  ‘‘唔!该死!’’跑过一处饰有神像的挑檐旁的契基尔赶紧一弓腰,金质的神像就在他头顶炸得四分五裂。

  他和林霍山将军奔到楼边,下方又是一片较矮的屋檐。无数偭岘军的乱枪飞窜下,两人赶紧跳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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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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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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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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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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