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爱因斯坦研究所的平行二战史>第一百二十四章:重燃争端的指控
  一下子从侧翼猛盖过来的大片冷枪让行进间的日耳曼尼亚海骑护兵们猝不及防,却只见得那艘白亮的纵帆船上也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一个炽红的猛烈光点,从那片光后发出的密集火舌如密雨般地直扑巡逻艇的船舷,船栏四裂的焦黑铁屑飞溅上刚刚整肃一空的甲板,紧密就位的一干海骑官兵一时慌了手脚。

  ‘‘achtung!gibmirfeuerschutz!--------’’那身着深蓝色常服的海骑军官一手抓着佩剑在近乎半塌的栏杆后狂呼着示意掩护,几番急如星火的手势间,其余的护兵一派手忙脚乱之下,此时的巡逻艇又开始调转船头。

  那纵帆船上骤不及防地打了一会儿冷枪,边开枪边往大海方向远远漂去,借势轻盈地掠出了灯火通明的港湾。蓝灰着装的日耳曼尼亚海骑护兵们在后面急得狂喊乱叫起来-------‘‘他们要溜了!那些该死的袭击者一定就在船上,快追!!’’说罢便调过头去直扑大海深处。

  ‘‘好极了,这又是哪位迟到的外援?-------’’暗自吃惊的珍娜在礁石后不免愕然轻语道。

  ‘‘显然他们来得还不算太晚------’’于芳微敛枪口地说道,总算缓了一口气。

  正当巡逻艇跑远间,蓦地,从港湾后那一片蓝白撞色的城区方向紧跟着掠来了一艘同样其貌不扬的纵帆船,似乎也正往这个方向靠近。隔着夜雾,更远的岸头沙地上越聚越多的各路敌军在焦急地等待海上友军的配合,一个不注意,那掩映在森森冷雾后的白帆隐隐鼓荡而过,一瞬间变得渺无影踪,哗哗水声却在离礁石这边越来越近。

  ‘‘来了--------’’珍娜几乎屛住了呼吸,疑虑未减地看着那同样陌生的船影轮廓就从正前方愈渐清晰,仿佛不为这边焰光熊熊的狼藉所动。

  接着,从船头若隐若现地伫显出了一道浑身皮质防水夹克、头顶白色海员帽的健硕身影,着装上似乎是个普通船员,而非作战人员。不过,就在双方相距不过数米的时候,仍旧谨慎的于芳一身紧张感略渐地松懈了下来。视线所及之处在那道身影上看到的面孔是一张须发邋遢、满面皱纹如沟壑纵横的苍老脸膛,但对此时的她而言并不陌生。

  就在此刻,那船渐渐地靠到了礁石跟前。伫立船头的那个人蹲下身来,苍白而又冷峻的脸高高地俯视着她和那孩子。‘‘我早就说过你很快就要倒霉了------’’一个慢条斯理的粲然话音随即从她俩的头顶上方传了过来。

  ‘‘恐怕还远远没到时候呢,毕戈恩先生------’’于芳如释重负地摊手应道,向那道身影伸出了手,‘‘也许我现在应该尊称你为‘船长’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都只是些假托的身份••••••’’那个被她称为‘‘毕戈恩’’的人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她拉上了船,动身间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周遍沉浮海面的碎石与火焰星子。海上激战过后的硝烟深处依旧船影憧憧,日耳曼尼亚人在海上的增援似乎随时都会赶到。‘‘亏我之前还以为你在这儿的行动会很低调呢••••••

  ‘‘原本是那么回事,但这好歹是个敌占绿洲,咱们到这儿可不是为了来野炊的。某些看似恪守中立的家伙们也是一样,到目前为止。’’顺着船舷越栏而入的于芳满头满脸地滴着浸透了衣物的海水,在甲板前条件反射般地环顾了一下周遍。乍一看,这船上似乎还装了不少装酒用的大型橡木桶,以及盛满水产品的木箱。红、白、蓝三色的旗印与帕文徽记混迹其间,表明了该船属于眼下这片土地的宗主绿洲的身份。尽管这不过是抵抗组织的另一层伪装。

  ‘‘呣,看啊,那位来自波洛的海的‘完美雅理安人’-------’’此时那位‘‘毕戈恩’’又缓然地从船舷下扶起一旁等待已久的珍娜的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故作道,‘‘阳光普照的卡桑布兰卡一定让你对‘高等文明’的规则有些生疏了,对吗?’’

  ‘‘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阁下,’’珍娜边上船边捋了捋自己那早已被鲜血染得猩红一片的披肩,道,‘‘你就是这艘船的船长?’’

  ‘‘暂时还是,’’毕戈恩粗犷的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丝笑意,彬彬有礼地说,‘‘也许叫我贝兰船长更合适--------毕戈恩•贝兰,很荣幸能为你效劳。’’

  ‘‘这么说,你就是于芳在魏希本土的那一晚遇见的那位友人喽?’’珍娜那双不经意地流露出了讶异之色的碧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对,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幸得这位夫人的帮助,我从一伙帕兰西民兵的控制下逃了回来。现在正是把这个人情还回去的时候了,我猜-------’’所谓的毕戈恩•贝兰船长一手扶腰道,同时又往船头返身而去。

  ‘‘但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离开,’’于芳说,‘‘还记得那天与你碰面的那个小伙子吗?他原本负责在另一边接应我们,就在今晚敌人的一场秘密会晤结束的时候。现在一个日耳曼尼亚帝国的元帅和一位亲卫军的博士正在临时返回城里的路上,如果我们不能在他们之前赶回卡桑布兰卡的话,那个年轻人将会毫无疑问地成为首要怀疑对象。’’

  ‘‘呃呣,这恐怕会有点难度••••••’’毕戈恩•贝兰船长站住了脚步,捋着一脸颤动在海风下的络腮胡子说道,‘‘上次你们说那班‘东方快车’的乘客们要在这里会见一名亲卫军的贵客,如此说来,那家伙都给下边的行程准备了些什么?’’

  ‘‘那干人当中大部分的萦心国将领就在不久前正与他探讨一场针对arcosanti的战争潜能进行围困的计划,’’于芳从旁边摆满鲜鱼的箱边顺过一条毛巾往自己头上胡乱擦拭了一通,不紧不慢道,‘‘你知道‘瓦尔哈拉’行动吗?此行来自亲卫军的布雷霍夫博士大费周章地前来这片沙漠,与军中某个人称梅塞芬尔的元帅商讨有关这场行动的一小半细节,只是就我早些时候的观察来看,这应该是什么战前的紧急部署才对。’’

  ‘‘那计划对于抵抗军高层而言早有耳闻,但萦心国阵营中的日耳曼尼亚帝国、日矅帝国一直在制造此类传闻毫无依据的假象,一时难辨真假-------’’毕戈恩•贝兰船长说着,将船转而往城区方向调去,‘‘有人说它是萦心阵营的成员们企图入侵arcosanti联盟绿洲的证据,也有人说它是抵抗军故意散布出来制造恐慌的、极度荒谬的指控,为的是重燃两大阵营之间的争端,好从中牟利,后者一般情况下是哪几类人,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可是,我们亲眼看见一个邦联秘密安插在那班‘东方快车’上的特工在不久前冒险潜入日耳曼尼亚的北非军团在这边的中转站,并在那边的关隘里窃听了有关这所谓‘指控’的会议。看起来,那些萦心国的将领们是认真的。’’此时的珍娜一面在货堆间翻找着用来止血的工具,一面沉静地说道,面若死灰的脸上眉前微蹙,也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心存疑虑。

  ‘‘在找到足够站得住脚的证据之前,我们只能暂时假定这只是一场虚张声势,’’毕戈恩•贝兰船长边把着船,边拿过一个医疗包递给她,‘‘你们在那些沙漠上的关隘当中有什么新发现吗?’’m.χIùmЬ.CǒM

  ‘‘那个所谓的梅塞芬尔元帅,在秘密会议上有提到将在其他任何像这儿一样的战略要地建立起完全只由他们控制的中转站,用来实现以arcosanti本土为最终目标的围困。他同时还提到了‘日耳曼’钟-------一个你们抵抗组织可能连想都未曾想过的秘密武器,’’于芳说到这里的时候,略显沉重地将毛巾撂在了一边,知道对方说得对,‘‘正是这个秘密武器,现在邦联已经比他们先研发出了类似的技术,而他们却还在紧张的试验阶段。可以确定的是,这门技术可以扭转时空,从而达到在不同的世界里旅行的目的。’’

  ‘‘我以为你在很严肃地和我探讨呢,女士,’’贝兰船长脸色忽转微怒,看得出来,这个帕国抵抗组织的成员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被愚弄了,‘‘你确定要像这样一本正经地和我讲这种玩笑话?’’

  ‘‘我当然确定,’’于芳狡黠一笑,说,‘‘而且我也很肯定这不是什么玩笑。因为这跟我来这儿的原因是息息相关的,如果没有这些计划,我甚至根本就不会与这里的一切有任何交集。’’

  ‘‘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夫人?’’贝兰船长尽可能地对自己面前这个不久前的救命恩人保持着耐心道。

  刚清理完伤口的珍娜在一旁半掩着惨白的肩头微微一笑。‘‘祖母,别和她开玩笑了------实话告诉你吧,船长先生,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止是一支横跨萦联到帕属印都芝那的反抗军的总指挥官,’’她说,‘‘她也是一个通晓未来与眼下任何灾祸源头的人。你不是觉得‘日耳曼钟’是一个玩笑吗?可当前在前萦联的洛斯陀夫正在大肆聚集‘xerum525’一类元素的亲卫军成员们可不这么想,他们在那儿的种种情报密件表明,那个项目可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试验地点就在日耳曼尼亚帝国巴伐利雅的艾尔卑斯山附近。’’

  ‘‘这和你们出入各大帕属绿洲有什么关系呢?这些痴人说梦的东西,是真是假我们先不谈,这和同样虚实不明的‘瓦尔哈拉’行动何干?’’贝兰船长愈感诧异地肃声道。

  ‘‘我们亲耳从那片关隘里的秘密会议中听到的,就从那些帝国的高级将帅的口中,当然了-------或许你更愿意相信他们只是在虚张声势吧?’’于芳故意激他说。

  ‘‘嗯哼,耳听为虚,’’贝兰船长复又换回了那副慢条斯理的语气,缓然回答道,‘‘作为帕国地下抵抗活动的一分子,你跟我说前萦联的沦陷绿洲里发生的事,你让我一时半会儿怎么去核实呢?我要怎么去跟我的上司说明情况?就说另一边有人每天正在研究怎么在时间里边旅行?抵抗军的总部准会把我当成一个蠢货。难道我是一个盲从局外人、整天异想天开的地下工作者吗?我可不会让他们往那方面想的。’’

  ‘‘上回我警告过你邦联的交易者已经出卖了你在那边的战友们,调查的结果有如我说的那样吗?’’于芳不由斜他一眼,也略带不快道,‘‘如果是,那我为什么要对你撒谎?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和那年轻人那一晚为了你们交易军火的事出生入死,也是下了很大的一番决心的吧?’’

  ‘‘这······你们的情报来源的确是没问题的,只是现在------若真要说我这边有什么难处,怪就怪此行得到的这回信息太过匪夷所思了。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真要想让抵抗军的高层有所配合,你们两个得需要能够供我送到他们眼皮子底下的真凭实据,特别是关于那个‘瓦尔哈拉’行动的一切。这正是他们目前急需的。‘‘贝兰船长面有难色地回答道。

  ‘‘这对我们来说不难,只需要我们的敌人下一次切回正题的时机,由他们一手送到我们面前。’’于芳一脸得天独厚的神情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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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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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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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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