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得赶紧向主帅禀报。”
俩人赶到萧言锦的屋子,却被告知主帅与王妃一夜未归。
陈虎,“冷护卫呢?”
“冷护卫也没回来。”
“主帅没留话去哪了么?”
“没有。”
“立刻去找。”
“等等。”沈澜心叫住亲兵,“你退下吧,不必找了。”
陈虎,“为何?这件事得马上告诉主帅……”
“非常时期,主帅不会离开太久,”沈澜心道,“或许下午就回来了,自出征以来,主帅与王妃聚少离多,难得有片刻闲暇时光,别去打扰了。”
陈虎有些意外,看着她,“澜心,我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
陈虎笑了笑,“没什么。”
萧言锦在军中多年,身边唯一亲近点的姑娘只有沈澜心。沈澜心少女怀春时,对萧言锦的心思,他们几个当哥哥的都看出来了,可惜萧言锦不近女色,沈澜心空有一腔柔情最终只能付诸东流,但陈虎与崔离始终认为,如果有一天萧言锦要成亲,娶的人一定是沈澜心,也只能是沈澜心。可所有人都没想到,偏偏灯草横空出世,成为了肃王妃。
陈虎为萧言锦终于结束孤家寡人的日子感到高兴之余,也为沈澜心有些意难平。没想到沈澜心自己倒看开了。
看开了也好,不必再自寻烦恼。
他笑着拍拍沈澜心的肩,“你长大了。”
——
带灯草游湖是早在计划中的事,只是萧言锦太忙,直到昨晚才终于成行。也许是期待得太久,又也许是个中滋味让他无法抗拒,就像打开了一个宝盒,新奇,刺激,野趣,身不由己……
他不是个放纵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说实话,他也不想控制。
在二十八岁高龄才尝到欢愉的滋味,便一发不可收拾,变着法的索取,没完没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画舫很大,榻也很大,满床锦被软绸堆砌,人陷在其中,舒适无比,虽然是春寒料峭,也一点不冷,身后的男人像火盆,热烘烘的烤着她。
灯草是被萧言锦吻醒的,缓缓打开眼皮,看到满室明亮。光线从弦窗里射进来,在地上投下好看的形状。
“天亮了,什么时……”一开口,灯草嗓子哑得不行,她愣了下,话便戛然而止。
萧言锦温柔的吻着她,“大亮了,许是辰时了。”
灯草软软的瘫在他怀里,“都这么晚了呀……”
沙哑的嗓音微扬,听在萧言锦心里痒痒的,可是不能了,再继续,他就真成禽兽了。
光线在挪动,地上的图形在变化,是船在动。
灯草问,“谁在划船?”
“冷锋。”
灯草下意识把自己裹紧了些,萧言锦哑笑,坐起来给她穿衣裳。
回到旗营已经是正午,陈虎和沈澜心早早迎在院前,萧言锦下了马,转身看灯草,许是太过疲倦,灯草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己跳下来,萧言锦微微一笑,弥补了遗憾,终于也像别家夫君一样抱他的小娇妻下了次马。
人抱在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份量,萧言锦有些心疼,又懊恼自己疯起来不知轻重,这副小身板居然没让他压折了。
他的目光太热切,让灯草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快放我下来。”
陈虎摸了摸鼻尖,低头看地。萧言锦的温情只有在灯草面前才显露,换个人,也必换张脸。沈澜心则扭头望别处,她习惯了萧言锦冷峻的模样,每次见到他看灯草那般温柔的眼神,总觉得不可思议。
萧言锦毫不避讳,当着属下的面,在灯草嘴唇上亲了一下。待转过身,面对陈虎和沈澜心,那份柔情蜜意已荡然无存。
“出了什么事么?”从他们脸上,他已经看出倪端。
陈虎把收到的密信递给他,萧言锦匆忙扫一眼,心倏地一沉,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灯草也伸头过来看,“什么北偷什么……”
萧言锦把她脑袋推回去,“认字的时候不好好学,念不出了吧。”
灯草抿着嘴,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褪去,问,“出什么事了么?”
“要打仗了,”萧言锦道,“打硬仗。”
灯草,“在哪打?”
“西北。”
灯草一愣,“……要回平西郡么?”
“嗯,回平西郡。”
陈虎道,“主帅,当年漠北降的时候,答应二十年之内不再进犯,可如今他们敢撕毁协议,又是从天水县攻进来,属下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萧言锦神情凝重,“没什么蹊跷的,我一直担心此事,没想到还是……”
陈虎,“主帅的意思……此事与皇帝有关?”
沈澜心,“皇帝干出这样的事,就不怕被天下百姓唾弃?”
萧言锦望向天边,“他已经疯了。”
灯草听得一头雾水,“是漠北又来侵犯了么?这事跟皇帝有何关系,总不能是皇帝让他们来……”
她说着停下来,看着萧言锦的神情,有点明白了,“是皇帝让漠北进犯大楚?他疯了么?”
“为了灭我,不惜与敌国联手,”萧言锦道,“这种事,他做得出来。天水县是他的地盘,驻军也是他亲自调派的,漠北军没费一兵一卒,便进了天水县,杀烧抢掠,无所不做,皇帝把自己的子民送到漠北军的屠刀之下,不是疯了是什么?”
“皇帝是想逼爷回西北?”
“我呆在平西郡,他不安,用西北军把我引出来。我攻到江南,他更不安,与漠北联手,又想把我逼回西北。可他没有想过,无论怎么打,受苦的都是大楚子民,而他的民心,也终将在这些祸乱中,丢得一干二净。”
陈虎,“皇帝丢民心,主帅正好得回民心。”
萧言锦苦笑,“用这样的法子得民心,本王宁愿不要,与漠北打仗,代价太过惨重。”
灯草问,“漠北军很厉害么?”
“不是厉害,”沈澜心道,“是残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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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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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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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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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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