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盛蓓只发出惊恐的呜咽声。
他动作极快,掏出一卷胶带,迅速地封住了她的嘴,顺便将她的两条胳膊也缠绕在了一起。
房门开启,他推搡着盛蓓径直去了洗手间。
绥靖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走廊里的监控关闭了,整条廊道里一个人都没有。洗手间里还摆放着一个装满水的塑料桶。
见到那个塑料桶,盛蓓什么都明白了。
她抗拒着,怎么都不肯进去。
她跪在地上,不住地给盛家轩磕头。
可不管她将自己放到多么卑微的地步,盛家轩却一点都不心软。
他拎起盛蓓,如同拎一只小鸡一般。
那张肃冷的脸上,只有三九天的寒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是如何伤害卢婉的,盛家轩便要如何还回去。
近了塑料桶前,盛家轩一把拽住盛蓓的胳膊,摁着她的脑袋入了水。
盛蓓发出痛苦的声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但盛家轩却没有松手。
昨天,若不是他到了律所,打不通卢婉的电话,他不会想到卢婉可能遭遇不测。
好在绥靖浩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调取了道路监控,迅速锁定了那辆面包车。
他牟足了劲儿赶到,可还是晚了,害得卢婉受了那么多苦。
这一刻,他只想变本加厉全部还回去。
盛蓓毕竟年岁大了,折腾了几下,就扛不住了。
在她快要晕厥过去前,盛家轩又将她拎了起来。
他冷冷地逼视着她,盛蓓眼里只有恐惧。
她想要求饶,可是胶带封了口,她说不出话来。
待她缓和了几分,盛家轩再次摁着她进了水桶。
巨大的窒息感袭来,她挣扎得更厉害,痛苦也更严重。
只有尝过别人尝过的痛,才算是感同身受。
反复了几次,盛蓓就像打了霜的茄子,彻底失去了人气儿。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绥靖浩一脸威严出现。
“差不多就得了,别闹出人命,为这样一个人渣,不值得。”
他拦住了盛家轩。
盛蓓摊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
盛家轩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谢了。”
从洗手间出去,盛家轩更冷了。
颀长的身影,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夹杂着寒风。
盛蓓重新被带到审讯室,缓了好几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
“我……我要告你们……”
她虚弱无力,只剩下一张嘴硬,话音未落,绥靖浩一个冷眼扫过去。
“我劝你想好了再开口。”
他自带威严,一双眼比盛家轩还要毒辣。
盛蓓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她只是哭,“我是他小姨,是他的血亲。他不可以这样对我。”
绥靖浩冷笑一声,“听说你作恶多端,这是报应。盛家轩没要你的命已是手下留情,别他妈不知好歹。”
绥靖浩句句怼在她的心坎儿上,怼得盛蓓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当晚,她将自己吓出了心脏病。
当绥靖浩将这个消息告诉盛家轩时,他颇为遗憾。
“太便宜她了。”
“放心吧,这是她罪有应得,不过你放心,她不敢乱说话的。恶人有恶报,法律会好好惩治她。”
挂了电话,盛家轩去医院看望卢婉,手里拎着好几个餐盒。
她的状态好了许多,只是那张小脸,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疼。
盛家轩在门口站了好一阵,隔着一扇门看着卢婉,却并未进去。
她坐在床上,够着手,想要挠后背,但是胳膊受了伤,却怎么都无法够到想要挠的位置。
房内没人,她环顾左右,而后起了床,一只胳膊抵着墙壁,一只手竭力地往后背上钩,样子颇为滑稽。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如愿。
就在这时,盛家轩推门而入。
卢婉吃了一惊,赶紧收回手,面上很是尴尬。
“我来帮你。”
他说着,自然地靠近。
卢婉忙不迭地爬上床,躲避着他,“我没事儿,不要紧,你不用帮忙的。”
很客气,很有距离。
若是之前,盛家轩会保持沉默,尊重卢婉的决定。
但是今天,他却选择了坚持。
将手里的饭菜放下,他走到床边,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隔着外衣替她挠痒痒。xǐυmь.℃òm
“是这里吗?”
他温声问道。
卢婉很别扭,想要挣扎,但盛家轩恰巧挠到最痒的位置。
越挠越痒,越痒却想挠。
隔着病号服,盛家轩的力道并不大,就如同隔靴搔痒一般。
她有些窘,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卢婉坐在病床上,盛家轩站着,大手在她背后挠着。
过了一会儿,盛家轩又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不是很够。”
她实话实说。
她从小就怕痒,今天一整天,她被后背处的痒折腾了许久,这会儿稍微缓解了几分。
但人都是如此,舒服了就想更舒服。
话音落下,只觉得胸衣带子一松,一只大手就探入了病号服内。
卢婉心里一紧,刚要躲避,盛家轩却摁住了她的肩膀。
“你我之间有过坦诚相见,此刻也都内心坦荡,不用太忌讳什么。”
他的话戳中了她心里的点。
卢婉不再抗拒,坦然地接受了盛家轩的帮助。
他的大手很厚实,指尖温暖有力,在后背轻轻地划拉着,激起层层酥酥麻麻的电流。
一个专注地挠,一个专注地享受。
彼此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她的肌肤细腻有弹性,他的动作不敢太粗鲁,生怕将她的皮肤划拉伤了。
隔得近了,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扑鼻而来。
他心里不由得起了涟漪。
挠了一阵,盛家轩又替她涂抹了止痒软膏,卢婉终于觉得后背舒坦了。
“谢谢你。”
她小脸还是红扑扑的,不敢抬头看向盛家轩。
他心里从未有过的敞亮,拥堵着的雾霾全部都散去了。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你是小鱼儿的母亲,也是我的亲人,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很荣幸。”
说完,他起身,打开包装袋,将装有饭菜的餐盒摆放在床桌上。
卢婉小口地吃着饭菜,他就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岁月静好,大抵不过如此吧。
饭菜可口,卢婉比平时多吃了一些,餐盒里还剩不少。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么挑食的盛家轩,竟然会不嫌弃她的剩菜剩饭。
她吃剩下的东西,他就着她的碗筷,夹起来就吃。
“你不是吃过了吗?”
卢婉有些惊讶,更觉得难为情。
盛家轩头也不抬,吃得格外的香,“本来不饿,看着你吃,就觉得饿了。果然很香。”
“你的手怎么呢?”
卢婉脱口而出。
她的视线落在盛家轩的大手上,手背处,好几道血痕,虽已干涸,看着却很是渗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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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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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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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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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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