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靖哲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挡在卢婉的面前。
白录却想被拍。
她一秒戏精附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小兮哭得不知道多伤心。
“我男人刚出了事儿,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你们还是人吗?”
她一口一个我男人,说得好像她和盛家轩有什么似的。
她伸手指向绥靖哲和卢婉声讨,想要利用媒体为自己撑腰。
卢婉虽然被挡在绥靖哲身后,身在暗处,心却在明处。
白露自导自演了这出戏,为的就是博人眼球。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没有拆穿。
绥靖哲护着卢婉,从拥堵的人群里往外挤。
那些镁光灯,大部分对准了白露。
“请问白小姐,您和盛家轩先生是什么关系?”
面对镜头,白露一点都不胆怯,好似提前做过演练似的,她抽抽搭搭地哭着,抱着小兮胡说八道。
“我和家轩相爱很多年,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不管他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不离不弃地守护在他身边。”
绥靖哲护着卢婉走得极快,可还是有一部分镜头追了过来。
“这位女士,请问您跟盛家轩先生是什么关系?”
绥靖哲护犊子一般护着卢婉,大手一挥,将离卢婉最近的几个设备打掉。
“滚——”
怒发冲冠为红颜,他冲着那些人叫嚣。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穷追不舍。
卢婉拨开绥靖哲的大手,要站出来澄清。
绥靖哲不忍,继续护着,“你别理这些狗。”
可卢婉坚持。
“你们不是要问我和盛家轩先生的关系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她一句话就撇清了和盛家轩的所有过往。
那语气淡得就如同白开水一般。
绥靖哲诧异,他不明白卢婉为何要这样做,但他知道卢婉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卢婉说完转身朝电梯走去,他立刻又护了过来。
那些人还想要问什么,却再也不能近身。
十二楼的病房。
张女士已经醒了,卢婉去的时候,张女士盯着她打量了好久。
“婉婉,你瘦了,妈现在没事儿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张女士心疼不已。
卢婉点了点头,她就在张女士房里的沙发上躺下,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干爹,我妈妈她怎么呢?”
小鱼儿腻歪到绥靖哲的怀里,担忧地问道。
绥靖哲一把将他抱起来,“妈妈累了,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干爹带你去干奶奶那里。”
他说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却在上了车时,给助理发了消息,要彻查盛家轩遭遇不测这件事。
卢婉在沙发上一直躺到下午才醒。
网络上,关于盛氏集团总裁盛家轩出事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
所有媒体的焦点,都集中在盛家轩的身上。
有媒体大胆猜测出事缘由。
有媒体替盛氏集团担忧的。
可有家媒体很奇怪,它独辟蹊径深扒盛家那位神秘的少奶奶。
这则消息,迎合了大众的八卦心理,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当人们旧事重提,纷纷讨论那位神秘的盛家少奶奶时。
那家媒体又将白露哭诉的视频发了上去。
众人哗然,原来盛家少奶奶姓白啊。
白露火了一把。
众人又顺藤摸瓜,将白氏集团也推上了热搜。
紧接着,遭遇寒冬的白梓晏,凭借这股舆论之风,巧妙地化解了公司的危机。
盛家老宅。
盛家轩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盛老爷子的耳中。
他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一头银发搭在头顶有些凌乱。
他靠在轮椅上,神情有些呆滞。
“老爷,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黄叔慌里慌张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盛老爷子。
“他现在怎么样?”
老爷子哆嗦着嘴唇问,浑浊的眼瞬间就红了。
“少爷已经动过手术,暂时没有大碍了。老爷,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少爷吧!”
黄叔提议。
可盛老爷子犹豫了片刻,却摇了摇头。
“不去了,他人没事就好。”
老爷子缓缓地闭上眼眸,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两只苍老的手交叠着,微微颤抖。
“老爷,自从少夫人离开后,您就一直不认少爷,这都三年了,他怎么说都是您的亲外孙,您不能一直这样对他呀。”
黄叔大着胆子替盛家轩鸣不平。
盛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缓缓地睁开眼睑。
“他受这点罪算什么?当年婉婉受的罪比这个轻吗?他要是不跟婉婉离婚,我现在曾外孙儿都有了。”
一想起婉婉,还有那个自己没见过面的曾外孙,盛老爷子又有些来气。
黄叔也想起卢婉的好,两个白胡子老人,你一句我一言,互相在回忆里念叨卢婉。
谁也没再提去看望盛家轩的事儿。
倒是盛楠,在看到这则消息时,没法淡定了。
她立刻驱车直奔医院。
却不想,在盛家轩的病房外,见到了白露。
白露正在打电话,脸上挂着笑,眼里写着得意。
“哥,你这一招真是高明,简直可以称作一石二鸟。”
白露埋着头给白梓晏吹彩虹屁。
而解除危机之后的白梓晏,如沐春风。
“露露啊,听哥一席话,等咱们把盛氏拿下了,全江城的男人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样儿的男人就要什么样儿的,盛家轩要是不听话,咱们随时换掉他。你等着,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哥,我就知道你什么都能做到。”
白露笑靥如花。
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
白露抬头,一眼就看到盛楠,她冷着一张脸,很是厌恶地看向自己。
白露忙不迭地挂断了电话,起身,毕恭毕敬地叫道:“阿姨,您来了。”
她变脸的速度超快,前一秒还是得意妄为,下一秒已经变成戚戚楚楚了。
“家轩……他真的很倒霉,听说那辆车突然爆炸了,幸亏家轩当时不在车上,要不然……”
白露泣不成声。
盛楠收回了目光,她的眉头紧蹙。
作为母亲,听闻盛家轩出事,她心疼无比。
隔着那扇玻璃,她朝盛家轩望去,他身上裹着纱布,不少仪器围绕在他的身边。
她的眼圈很快就红了。
但她没有哭。
这种时候,她必须坚强。
白露还在那里抽抽搭搭地演戏,盛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她不待见白露,更不希望她在这里久留。
可白露却不肯,她做了那么多铺垫,就是为了让盛家轩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阿姨,您年纪大了,您回去休息吧。家轩要是醒来了,肯定更愿意见到我和小兮。”
白露抱起小兮凑近几步,娇滴滴地说道。
这话听得,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还没老到不能照顾自己的儿子,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可怜。白露,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管什么时候,我们盛家都不会接受你。现在,请你离开!”
盛楠厉声喝道。
白露瘪着嘴,委屈极了。
可她就是不走。
一直到了傍晚,盛家轩终于醒了。
盛楠进去见他时,白露抢在了她的前面。
“家轩,你可算是醒了,我担心死了。”www.xiumb.com
白露哭着朝盛家轩床边扑。
玻璃窗外,有一个隐蔽的镜头已经对准了里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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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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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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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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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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