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德伯爵皱了皱眉头,沉声发问,“回家了不知道跟自己的父母问候一声吗?”
席琳奇怪,“我刚不是在问候吗?”
翁德伯爵眉间的纹路更深了,“你去克利萨安就学出这样的教养?”
这个老东西在饭桌上膈应人的本事还是一样没变,席琳一穿到这里的时候,就对这位翁德伯爵得情商大感惊奇。
她无所谓的怂怂肩,笑得毫无诚意。
反正她来到翁德庄园的唯一目的就是取走原主母亲的遗物,如果这里不欢迎她,她可以立刻在取走原主母亲的遗物之后,找一个元老院旗下的公馆住一段时间,直到任务完成。m.xiumb.com
席琳想了想,系统临走前给她留下的死亡剧情点清单上,发生在翁德庄园的那个剧情点,大约就在一周之后,原主的两个继弟继妹,会端来一杯有毒的血剂饮品,毒性不大,只要能及时喝到新鲜的血剂就能活命,大约是因为过去书中的循环里,原主没能及时喝到新鲜的血剂,才导致最后的死亡。
见席琳不再回话,翁德伯爵想要发怒,被坐在下首第一位的伊莎贝拉夫人安抚住,“孩子刚刚回来,你就不要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了。”
言罢又转头看向席琳,端是一副慈母的笑意,温声问道,“席琳,这些年辛苦你在外求学,看你的仪态想来在学校学习的不错,”说着声音又低落下来,蹙起了那双细细的弯眉,满脸的愧疚,“今早我才得知,之前给你汇到克里萨安的生活费,竟然都被那该死的贪心仆人给私吞了,我已经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仆人处理了,也不知道你这些年——”
坐在席琳对面的可儿发出一声刻薄的冷笑,“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看着没有家里的生活费,活着倒是挺滋润的。”
坐在可儿旁边的弟弟加里,几乎继承了他父亲的平庸长相,没有说话,眉眼很是阴郁的看了一眼席琳。
莎贝拉夫人佯装生气,“可儿,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不许这么没礼貌!”话里的语气就好像是女儿对客人说错了话,完全将席琳排除在家庭氛围之外做派。
她转头,对席琳笑得歉意,“真是的,你妹妹都被家里的我们给宠坏了,你是姐姐,还多担待一些。”
席琳正在咀嚼自己刚切好的一块牛排,对眼前这一段戏显然是没有任何欣赏的兴趣,听到继母这么说,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赞同点头,“咱们这里的教育水平,到底不如底蕴更加深厚的克里萨安,可儿妹妹如今这个样子倒也情有可原。”
这话是指责她教的不够好,给女儿安排的教育也比她席琳差的意思了?伊莎贝拉脸上的慈母笑一僵。
可儿一听这话里的讽刺,立马就坐不住了,她“腾”地站起身来,手里的叉子被她“砰”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可儿的动作倒是引起了翁德伯爵的不悦,“好好吃饭,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像什么样子!”
父亲严厉的话语让可儿瞬间冷却了心中的情绪,愤愤的坐回原位。
伊莎贝拉看席琳的眼神也有些冷,“说起来也的确,虽然我很高兴,席琳你在克里萨安并没有因为生活费不足,而过着不好的日子,但我也很好奇,听可儿说,你从克里萨安带来了许多价值不菲的珠宝和衣服,这是怎么回事呢?”
席琳并不想把卡德叔叔说出来,但是现在在饭桌上,也不能像单独面对可儿那样,直接无视问题。
她神色淡淡,慢条斯理地拿起手边的方帕点了点嘴角,长期浸染在是贵族上位圈的气势铺展开来,让紧盯这边,等待着她的回答的翁德家众人心中一惊。
尤其是翁德伯爵本人,他也算中等阶级的贵族了,偶尔也是能参加那些高等贵族们举办的宴会,而现在席琳身上的气势,仿佛让他见到了那些宴会上侯爵家,乃至公爵家最受宠的孩子身上,那特有的贵气和底气。
因此他对席琳在克利萨安的经历更为疑惑和好奇,席琳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克丽萨安的校长珀西夫人,和我的母亲是克利萨安念书时期的同期校友,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在克利萨安受到她的照顾良多。”
翁德伯爵一听,心道原来如此,如果是珀西夫人,那就难怪了,珀西夫人的丈夫虽然是已经过世的侯爵,但因为珀西本人在克利萨安的职位关系,总能接触到各个圈层的权贵。
如果经常带着席琳参加高等级的宴会,把席琳培养出现在这样的气质来,倒也合情合理,真是没想到,她那个早已过世的母亲,到了自己女儿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上一些忙,可惜没把可儿也送过去。
不过这件事这对翁德伯爵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自己的女儿身上表现出来的优秀品质越多,威利侯爵那边只会更加的满意,从而他们翁德家的产业也就越有利可图。
他心里对席琳的那点不满倒是稍稍消减了一些——看在席琳身上宝贵的利用价值的份上。
席琳口中的母亲,指的显然不是现在的继母伊莎贝拉夫人,但是她的女儿显然就误会了,一副对席琳厌恶无比的样子,高声质问,“你就打着我母亲的旗号在克丽萨安这样招摇撞骗?”
“你母亲?”
席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指高气昂的可儿,并不直接理会对方的质问,而是看向面色有些尴尬的伊莎贝拉夫人,“您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自己曾经是否在克里萨安就读过吗?”
听到这话的可儿一愣,就听席琳那个可恶的贱女人继续说道,“我记得伊莎贝拉夫人那个时候,克里萨安的新娘系还不收伯爵以下贵族出身的女孩儿吧?”
因为当时,在原主母亲就读克利萨安的时候,新娘系对外招生的条件还比较苛刻,只接收来自伯爵及以上等级贵族的女孩儿,自从珀西夫人担任校长一职之后,才开始变化招生规则,增加了一条,伯爵以下的贵族抑或平民,可以通过考试进入克里萨安就读,其中就包括新娘系。
这件事情,或许他们的下一代,甚至翁德伯爵本人也许也没有听说过,但是经常混在太太圈,无时不刻在攀比的伊莎贝拉夫人是知晓的,而席琳说这一句话,无非是讽刺自己比不上她那个同样是伯爵家庭出身的生母罢了。
这让伊莎贝拉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她低阶男爵家庭的出身,是心里永远不可触碰的痛点,自从她跨越两个阶级,成为了伯爵夫人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她那低等的出身。
伊莎贝拉夫人让自己勉强露出一些笑,语气却带了一些迁怒,她唇边是笑的弧度,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可儿,刚才就教训过你了,不要总是做出这么一副失礼的样子,马上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
可儿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尤其席琳说克里萨安的现任校长是她母亲读书时的校友,既然自己的母亲没有在克利萨安念过书,那席琳说的就是指她的亲生母亲,那个叫露西的女人。
听到母亲这毫不客气的斥责,可儿心中委屈,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让母亲丢脸了,她拉不下脸来服软,只能闷闷的擦了擦手和嘴角,站起身来说自己吃饱了,恨恨地瞪了席琳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席琳面色不变,将杯子里的类人血喝干净之后,也站起身来,道,“我也吃饱了,各位慢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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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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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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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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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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