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失忆了,而且她的失忆看起来并不是假的。
他相信赤蛇的感觉不会有错,但此刻要他扔下女人不管他是做不到的。而且在他看来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也不管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只要女人带在身边她就一定能够露出狐狸尾巴来。
不过对方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女人留下呢?难道这个女人对于他们而言很重要?
李义诚开着车,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在这条路上车子并不多,这是条省道,现在大多的车子图方便走的都是高速,这样的路反而没什么车子经过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对方导航上标注的这个地方。
这地方叫洛帮,应该是一个小村子。
可是对方发给的这个定位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左右看都十分的荒凉,甚至看不到一栋建筑物。
李义诚皱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跟着他下了车,她的目光也在四下里看着。
赤蛇像睡着了,紧紧地盘踞在李义诚的胳膊上。
“搞什么鬼?”李义诚掏出手机就准备给对方打电话,这个时候女人却说话了:“我知道往哪走。”说完她便走在了前头。
李义诚有些发懵,女人认得路?她还真记得这儿?
他收起了手机,紧紧地跟在了女人的身旁:“你对这儿很熟悉?”
女人点点头:“特别熟悉,我觉得就好像我的家就在这儿一样。”
李义诚有些无语,又问道:“那你想起了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下意识知道该往哪儿走。”她领着李义诚向着下面的田坎走去,然后又上了一个山道,这儿是无法开车的,只能步行。wWW.ΧìǔΜЬ.CǒΜ
两人上了一座小山,这山并不高,这样的山在云贵高原是很常见的,在湘西这样的山也不少。
女人真的很熟悉,上山下山,最后进了一个小村子。
李义诚有些好奇,这个小村子似乎就只有这么一条路,甚至根本不能称其为路,就是一条羊肠小道,村子里真要置办点什么,车子都开不进来。
女人在村口停下了脚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
李义诚轻轻问道:“怎么了?”
女人摇头:“没什么,就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消失了,这是哪?”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赤蛇在李义诚的脑海中传递了一条信息。
“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灵魂?”
赤蛇说道:“差不多吧,用你们的话来说她不只拥有着一个人格,明白吗?也就是她很可能是精神分裂,又可能真的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对于这里很熟悉,但另一个对这里却会感觉很陌生。我怀疑她的失忆也是因为两种人格导致的。你们说是人格,但在我看来还是多了一个灵魂。我感觉这是从为的,有人将另一个灵魂弄进了她的身体,两个灵魂在打架,导致她暂时失去了原来的记忆,最后得看哪一个胜出,胜出的那一个便能够占据这具身体的主导地位。”
李义诚算是听明白了。
他静静地看着女人,也不催促,反正他并不急,对方如果着急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一个村民模样的人向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汉子,他的肩上还荷着一把锄头,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服,洗得有些变了色。
脚上是一双草鞋,典型的一个农户的打扮。
“外乡人吧?”他看着李义诚和女人。
李义诚点点头,随手递过去一支烟,那人看了一眼李义诚手里的烟盒子:“好烟呢,上次我们村的二柱回来的时候我得抽过一次,那味道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李义诚微笑着说道:“这儿就是洛帮村?”
汉子摇摇头:“我们村子没有名字,外面人都说我们属于洛帮村,可我们并不这么认为,我们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李义诚有些不解。
汉子又道:“我们村和外面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的,村子里的人也很少出去,偶尔有出去打工的,一般也都不长久,最终还是会回到村子里来,二柱原本在城里混得那么好,最后还是回来了。”
李义诚听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真不知道那个发定位让自己到这儿来的人是怎么想的。
女人看着汉子:“秦娥呢?她还在村子里吗?”
汉子愣住了,他重新打量着女人:“你认识秦娥?”
女人点点头。
汉子觉得很奇怪:“这就奇了怪了,她可是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村子,也没有和外面的人有过什么接触,你怎么会认识她?”
女人没人解释,只是等着他的回答。
汉子抠了抠自己的头:“她死了,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说是得了什么怪病。不过我觉得这事儿邪门,村子里一直都很安生,除了一些老人老死之外没听说过有什么怪病,可偏偏她就得怪病死了。”
这个汉子还是很健谈的,他和李义诚他们说起了秦娥的事情。
李义诚也很惊讶,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这村子里有一个叫秦娥的女人,而且这个秦娥还是个已经死了的人。
回想着刚才赤蛇所说,李义诚才轻声问女人:“你不会就是秦娥吧?”女人看向李义诚,那眼神也有些怪异,她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她问那汉子:“她死了之后她的尸体是不是已经下葬了?”
汉子摇头:“没有,因为她死得有些怪,所以寨佬说她不能下葬,得火化,所以便烧掉了。”
李义诚插话道:“她得的那种病后来村子里还有人得吗?还是整个村子就她一个人有那样的病?”
汉子叹了口气:“原本还真就只是她一个人得了那种怪病,可是就在她死之后,那种病突然就在村子里蔓延开了,一下子村里一半的女人都得了那种病,这可是把村里的人都给吓坏了。赶巧的是就在村里拿这些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来了一个外乡人,说是个江湖郎中,他说他能够治好这种病,你们是不知道,当知道他能够治病的时候就连寨佬都差点跑下跟他磕头了。”
李义诚静静地听着,女人却不知道想什么,站在一旁眯缝着眼睛,她显然没有在认真听汉子说话。
汉子继续说道:“还别说,那郎中是真有两把刷子,他都不用给那些女人诊断的,就让村子里准备了一些草药,然后架了一口大锅,就在村子里那个大坝子头煮起了草药,他说但凡是患上了这个怪病的人只用喝一碗,那病慢慢就会好的。”
李义诚都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神奇。
什么样的怪病,又是什么样的郎中,什么样的方子。
女人开口道:“那秦娥的父亲呢,他还好吗?”
汉子虽然有些好奇这个外来的女人为什么对秦娥家的事情那么关心,但他还是回答道:“好什么,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能好吗?你们是不知道,他一个人把秦娥拉扯大,可以说秦娥就是他全部的希望,天晓得秦娥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作为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苦还用得着说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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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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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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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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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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