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刚刚刚转身,便又回头,“哦对了,大人,龚大人前日也来找过您。”
“他找我干嘛?”
高长寿面露狐疑之色。
按理说,这家伙不应该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吗?
“说是有人要见您,看他的样子,似乎……”
“似乎怎么了?”
周鸿儒嘴角动了动,缓缓道:“不安好心。”
“无妨!有时间去看看他玩什么把戏。”高长寿并未在意,挥了挥手,便闭上房门。
回身看去,任绯嫣的雪白柔荑在搭在床边,衣物有些散乱,脸颊上的红晕仍未散去。
“大人,我,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她半捂着面,羞涩地问。
高长寿上前一步,揭开被子,大手宛若游蛇,在峰峦之间肆意翻腾。
“你想去哪?哥哥的怀抱不温暖吗?”高长寿肆意挑着女人的下巴,在她发间吸了一口。
说实话,这时候也没洗发水,头发这股清香还是比较自然的。Χiυmъ.cοΜ
任绯嫣有些发颤,紧紧抱着他的手臂,试图减缓他的动作。
见对方有些说不出话,高长寿收回了不安分的小手,抚摸着对方滑嫩的后背,淡淡说,“再过几日,我会安排你去的。”
“蒽!”
女人明显一愣,在瞳孔微缩之后,浑身失了力气一般,靠进他的怀里。
“谢谢。”
高长寿笑了笑,也靠在床栏上,腾出一只手,捏开了信封。
甩开,上面出现了几行墨迹未干的文字。
这不是大夏文字,而是暗卫特有的传讯方式。
看完后,他低头看向任绯嫣,目光柔和了一些。
任绯嫣的身世,比他想象的蹉跎多了。
作为越王遗留,被夷灭三族。
但实际上,任绯嫣的父亲,只是当初参加殿试时,被越王夸奖了几句。
如此便被清算,真是可怕。
而龚策与任绯嫣的关系,也相当微妙。
用一个词语总结,便是各取所需。
任家想要留下血脉,龚策想要平步青云。
显然,如今都做到了。
“嫣儿,我有些好奇,龚策真这么守信用吗?”高长寿摸了摸怀中佳人,轻声问道。
任绯嫣闻言,气息明显重了一些,“他就是个小人!”
“只不过,有些人的存在,他不敢放肆罢了。”
高长寿目光微闪,这与他的猜测吻合了。
前些日子,醉月轩的那位夫人说过,天下之大,都有他们的人。
想必,这龚策便是……其中之一。
“大人,她们于小女有救命之恩,请恕奴家,不便相告。”
看出高长寿眼中思索,任绯嫣面露苦涩,微言道。
“无妨!”
他并未在意,而是在思索,接下来的灵州之行。
任绯嫣的族人,埋在灵州境内的太平镇,距灵州城,不足百里。
这一行,是了却她的心愿,也是看看……灵州的水,到底有多深。
砰砰砰!
门外又响起声音。
整理了下衣衫,房门打开,一位蓝衣姑娘,侨生生站在门外。
“大人,几日不见,可还好?”
正是十七姨太,纳兰嫣然。
高长寿摸了摸鼻子,“还好,小娘子住回了旧宅,可还习惯?”
“习惯,就是一个人,没有往日热闹,平常也不太敢出去坊市,恐遇歹人。”
纳兰嫣然弱弱地回道。
这不明摆着暗示他嘛!
高长寿有些无奈,屋里还有个十八姨太呢,这事儿搞得……不地道。
“姐姐?”
他正在犹豫怎么回答,任绯嫣竟起了身,也来到门前。
两女对视,皆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妹妹,怎么在……”
缓了片刻,纳兰嫣然点了点头,施礼应答。
只是,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姐姐难道不知,我被龚大人用来抵债了,如今跟着高大人了。”任绯嫣答道。
纳兰嫣然没想到,一向不争不抢的小十八,此刻竟像个护食的小野猫。
她皱了皱眉,笑了笑,“是听大姐说过,没想到是真的。”
“姐姐还没告诉我,你是来干嘛的?”任绯嫣没有在哪个问题上啰嗦,直接上前一步,微微挡在高长寿前面,问道。
纳兰嫣然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微微眯了眯眼。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高长寿身上,“可以进去坐坐吗?”
“呃,当然,姑娘请进。”高长寿旋即先一步转身,走到桌前,拉开了凳子。
没想到,纳兰嫣然突然大胆起来,三两步,直接越过任绯嫣,贴在了高长寿身后,幽幽说道:“需要人家的时候是小娘子,现在就是姑娘了!”
还不待高长寿出声,她就看到了有些凌乱的床被。
下意识转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来,大人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咯!”
任绯嫣在身后瞪大了眼睛,“什么,姐姐,你也……”
“蒽,也是这个床。”纳兰嫣然委屈地回了一声。
高长寿顿时无语了,什么叫也是这个床?
她对两女都没有做出什么事好吧!怎么还搞得自己是个负心汉一样。
他忙张口,“嫣然,绯嫣,你们听我解释……”
“住嘴!”
两女同时冷冷转头。
沉默了片刻,任绯嫣开口,“你还做姐姐。”
纳兰嫣然眼前一亮,“多谢妹妹成全。”
没过多久,桌上又开始了推杯换盏。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任绯嫣与纳兰嫣然两女。
几杯果酒下肚,两女有说有笑,互诉衷肠起来。
“下午,我去帮姐姐打扫房间吧?”
“不劳烦妹妹,我打算卖掉这所宅子,以后就跟着他了。”
高长寿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这就……安排明白了?
“咳咳,那个啥,先别,咱这在东山府还没住处,总待在客栈,也不是个事情,以后就去你那落脚。”
听了高长寿的话,纳兰嫣然看过去,弱弱答道:“奴家只有这套宅子,要是不卖,恐怕没有银两伺候大人!”
“咳,我就不是吃软饭的人,一切开支用度,交给我就好了。”
“蒽!”
下午,高长寿派了几名暗卫,跟着两女去了宅院布置。
他则带着周鸿儒,来到了府衙。
“见过高爵爷!”
衙门的人换了一批,但都见识过他,相当尊敬。
“你们大人呢?”
“正在府堂之中处理公务,烦请爵爷跟我这边去。”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后堂之中,让龚策立马起身迎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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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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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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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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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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